首頁 > 染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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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思及至此,魏無極的臉色益加敗壞。

  「既然醒了,何不張開眼。」抿著唇,冷著臉,對著雖醒了猶躺在床上裝暈的人兒 道。

  雖然她的昏厥令他一時之間慌了手腳,可他的知覺仍是敏銳的,當她清醒時,他就 已然察覺到,她根本無法欺瞞他。

  既已被拆穿,就沒偽裝下去的必要,水染灩虛軟地睜開雙眸,本以為她對所有事物 皆能無動於衷,其實不然,魏總管的離去扯動了她的心,使她激動得昏了過去,她無法 令自己不去在乎,往事歷歷在目,儘是魏總管對她的好,她迫切地希望魏總管能留下, 卻沒信心說服魏無極。

  他會願意留下魏總管嗎?會不會在她昏迷時,魏總管人黯然離開了魏府?

  「魏總管人呢?」

  「他還在魏府裡。」知道她擔憂何事,魏無極沉著臉道。

  「你不會讓魏總管離開吧?」她緊抓著他的手問。魏總管之於她就像是親人一樣親 ,或許她可以做到對生父、生母毫無任何情感,可是對魏總管她就是沒有辦法!她無法 狠下心冷著血不去理會魏總管。

  她焦急的臉龐浮現出乞求,魏無極瞥向緊抓著他的發冷小手,更多的懇求由冰冷的 手心傳遞給他。

  「你不希望他離開?」他的語調略揚。

  「……是的!我不想讓他離開。」沉默了一會兒,她咬著下唇瓣點頭承認,在魏府 她是寂寞的。不!該說不論在何處她都是寂寞的,一生中,所能倚靠的人屈指可數,如 果可以,她希望魏總管能永遠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這樣她會安心些,也較有安全感。

  「你是在請求我?」魏無極斂眉一揚。

  「是的!請您別讓他離開,我……我……」她慌亂地想解釋對魏總管的感覺,卻口 拙說不出個所以然,是太久沒表現出對人的情感。

  「這是你頭一次求我。」其實就算她沒開口,他也是會讓魏總管留下,她的昏厥帶 給他太大的震撼,無法再去想像若真將魏總管驅離,她會有怎樣的反應,所以他讓魏總 管以及其他人一道留下。

  他的心為此決定怒喝歎息,明知不該,他還是如是下了決定——因為她!

  「我求你。」是的!這是她頭一回懇求他,且急切地冀望他能答應她的請求。

  「我讓他們都留下了。」魏無極無奈地閉上眼,復又睜開。

  「謝謝你!謝謝。」聞言,水染灩簡直不敢相信雙耳所聽見的,他真的讓魏總管和 其他人留下?他竟然會答應她的請求?她開心得不知所措,無法以更多的話表達她的感 謝。

  「不用謝我,我是看他們尚有用處,不然我是不會將廢物留下的。」他補充道。

  不管他怎麼說,水染灩仍開心不已,輕啟朱唇微笑,瑰麗的血色因她的喜悅慢慢浮 上臉龐,平添艷色。

  「等會兒大夫會過來看你。」瞧見她回復艷光四射的模樣,魏無極忍下吻她的衝動 ,冷著聲粗魯地縮回被她緊握的手掌,指示她好好躺著休息。

  「嗯!」

  見她沒其他異樣,確定她不會再莫名所以昏倒後,魏無極起身離去,不想再見她嬌 弱的模樣。

  「等等。」水染灩及時憶起鳳揚袖可能的去處,喚住他正欲離去的步伐。

  「還有事?」以為她尚有其他要求,他微皺著眉頭,不能再給她太多特例,否則後 果會不堪設想,他可不願讓女人輕易影響他的決定,今日已是例外,不能再有相同的事 件發生。

  「是關於表姑娘的去處。」發現他的不耐,她小心地斂住笑顏。

  「哦?你知道她人哪兒去?」其實魏無極並不是很在意鳳揚袖人哪兒去,畢竟他對 鳳揚袖未存有感情,她愛上哪兒是她的事,與他無關,不過基於她目前是來投靠他,才 使得他不得不關照她一下。

  「我想她可能到滕府去了。」

  「滕府?她到滕府去做什麼?這倒是很有趣。」一聽到滕府二字,他的雙眸馬上危 險地半瞇起來,像是蓄勢侍發的野獸,準備撲向敵人。

  「表姑娘由旁人口中得知你和滕馭的恩怨,我猜她可能是為了討得你歡心,想到滕 府去做些什麼事吧……女孩兒的心思最容易遭人看穿,尤其是活潑、對人不設防的鳳揚 袖。」

  「隨她去吧!」簡單一句話,表示他不願多管。

  「難道你不想把表姑娘接回來?」她不以為讓鳳揚袖待在滕府是件好事,倘若對方 知曉鳳揚袖的身份,恐怕不會善待鳳揚袖。

  「何需我派人接她回來?當她想回來時自會回來。」魏無極打的主意是讓鳳揚袖到 滕府去攪和鬧鬧也好,諒滕馭也沒膽殺了鳳揚袖。

  「可是……」水染灩仍覺不妥。

  「你有意見?」他專注地看著她問,她不會又想改變他的決定吧?

  「不!奴婢不敢。」她搖搖頭,吞下想說的事。是啊!她是什麼身份,憑什麼多話 ,能讓魏總管留下是她幸運,況且,她和鳳揚袖不熟識,鳳揚袖會遇人啥事,連他這個 做表哥的人都不在乎了,她何必急呼呼想替人出頭。

  不該啊!原本冷漠的個性中出現愈來愈多怪異的情緒,倘若她再不好好掌控,恐怕 將會變成自己全然不認識的水染灩。

  是的!她是水染灩,冷漠無情的水染灩,不能再有所改變!不能!

  「很好!」她的順從令魏無極滿意地頷首。這才是他所要的女人!太多話的女人毫 無擁有的價值。

  處理完水染灩的事後,魏無極信步離開,前去處置魏總管和守衛們的事,因為他們 雖不用被驅離魏府,可仍是要接受懲罰,以做傚尤,避免日後有人再犯。

  他離開後,水染灩獨自一人躺在床人,孤獨寂寞籠罩在心頭。

  「我不會感到寂寞、孤獨……」她喃喃自語。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早已習慣……」話是這麼講,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父親要 賣掉她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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