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處於昏迷中的小蠻根本不知道自己痛失了死亡的機會,只是嘴裹不斷地呼喊著愛人與父親。
第七章
「我聽說你為了個女人拚命把自己灌醉,原先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真不假。」一名男子走進亦舒的房裹,才剛開門進去就發現裡頭酒氣沖天,令他忍不住皺眉。天,裡頭真是一團糟,幸好他沒讓好事的老婆跟來,否則眼前的情形可能會把她肚裡的小傢伙給嚇得跑出來。
「是你啊!哈!是誰去向你告密的?」亦舒睡眼惺忪地看了好友一眼,臉上先是露出一抹苦笑,接著又偏頭想是誰有那個膽告到好友那兒。「哦!我知道了,是陳總管告訴你的對不對?這老傢伙就是太愛小題大做了,這根本就沒什麼。男人嘛!偶爾喝點小酒又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完,拿起酒瓶又想倒酒時,卻發現一滴酒都倒不出來。
唉!又喝完了!得叫人再送酒進來。他無奈地歎口氣。
「來人啊!拿酒來!」他朝著外頭大叫,然後趴下來.準備等僕人替他送酒來。
「夠了!再喝下去你會連命都沒了。」眼見亦舒這樣消沉,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忍不住大聲斥責。
「命?!我要命做什麼?」亦舒朝他一笑,隨即又搖搖頭,「不對,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娶老婆呢!我想陳總管應該還沒告訴你,不過沒關係,我告訴你也一樣,我要娶老婆了,她叫什麼來著……金枝……還是玉葉……啊!不管金枝或是玉葉都一樣,反正我就快要有個老婆了,恭喜我吧!」他根本完全忘了陳總管對他提的那名女子的名字,因為他腦海中儘是小蠻的身影,一刻都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
「說夠了沒?你看看你這副鬼樣子,像什麼話!」和亦舒認識那麼久,還未曾見過他這副生不如死的模樣,所以在一氣之下,那名男子便提著他的衣領往沁流的方向走去。
亦舒根本不在乎他會對自己怎樣,只是腳步蹣跚地跟著他。
等來到沁流之後,那男子也不給亦舒心理準備,就一把將他推到水裹去。「你好好地讓自己清醒清醒!」他站在岸上雙手叉杈腰,氣憤地看著泡在水裹的亦舒。
「你搞什麼鬼,」冷冽的溪水讓他整個頭腦瞬間清醒過來,但此時的他脾氣可也好不到哪去,他氣得由溪水中站起來,怒瞪岸上的那名男子。「既然你那麼喜歡把人扔進水裹,就回家找災星去,別來找我,我對這個遊戲不感興趣!」他破口大罵。
「總算是清醒了。」那名男子對於亦舒的叫囂一點都不引以為意。「你真該看看自己現在這副鬼樣子,唉!連鬼見了都害怕。」他嘲諷地看了亦舒一眼。
「你給我回家去陪災星,蒼勁山莊可不在你的管轄範圍。」亦舒沒好氣地下達逐客令。
「很可惜,因為你是我的好友,所以我無法見死不救。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友,相信我會很樂意看你繼續頹廢下去的。」平時早已聽慣妻子的惡言惡語,亦舒這些話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該死!」亦舒甩甩頭爬上岸來。「現在我們已不是朋友而是陌生人,所以你請回吧!」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們多年來的友誼就這麼讓他三兩句話宣佈斷交。
「沒想到她對你的影響會這麼大,你竟然為了不想談她,而把我們之間的友誼全否決了。」男子搖頭稱奇。
「好!你到底還想說些什麼?說完就趕快走。」每回聽人提起小蠻就令他心情惡劣,他語氣粗暴地趕著好友。
「還記得我當年要娶別的女子時,你氣得痛揍我一頓嗎?」他看了亦舒一眼,只見亦舒身體僵了僵。他笑笑,心想終於有反應了。「當年的你知道我愛的不是新娘子,也明白我內心的苦,所以才會勸阻我,雖然我不聽你的勸,但我始終記得當年的情誼。如果說今天你非要我用拳頭來使你頭腦清醒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很樂意這麼做。」換言之,如果亦舒再不聽他的勸,他就準備痛揍亦舒一頓,除了報當年的仇外,還可讓亦舒的腦子清醒些。
「這是兩碼子事。」亦舒別遇臉不看他,可是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解決。
很快地就迎面飛來一記拳頭,在他還反應不過來時,已被這一拳打得掉進溪裹。
「我覺得都一樣。至少當年我受你的第一拳時立刻倒地不起,而今天你也掉進溪裹,所以我說這沒有什麼兩樣。」虧他還有心情說笑,亦舒整張臉都氣綠了。
「是嗎?還是有些事不一樣。」亦舒咬牙切齒地從溪裹爬了起來,邊說造句話時就回了他一拳。
結果兩人就像大孩子般在沁流裹打了起來;過了好一陣子,兩人都打得筋疲力盡了,才氣喘吁吁地坐在水裹「冷靜」一下。
「的確是不一樣。」雖然他臉上掛綵,可是見亦舒肯還手,就可以知道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救的地步,所以此刻他的心情是輕鬆的。
「難道你以為我會笨到任你打啊!」和他打上一架,亦舒原本鬱悶的心情霎時好多了。
「你肯和我對打,就代表你的內心還沒有完全絕望;你肯藉酒澆愁,就代表你對她的感情還抱持著希望。」
」怎麼?以過來人的身份來替我解惑啊?」亦舒嘲諷地看他一眼,但見他眼裹儘是認真的表情,就知道這個閒事他是管定了。
「對!老實說,當年那段往事至今仍是我的噩夢,我不希望你走上絕望之路。你現在的情形比我當年要好上太多,為何你不肯努力爭取機會?當年我內心的痛苦是旁人無法瞭解的,我不要你也嘗到那種滋味。」他感慨地說。
」小蠻她已經有了未婚夫,你說我能怎麼改變?我可不覺得這情形比你當初要來得好。」亦舒語氣中充滿了酸意,雖然好友輿災星之間的戀情充滿了挑戰,但至少他們現在能相守在一塊兒;而他呢?他輿小蠻只是單方面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