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炘,你若娶了她,你爸跟你哥的前途會毀在你的手中啊!」吳瑩嵐無比沉痛低喊。
「傑炘,我不想被醜聞纏繞。」談傑祥被母親的話嚇了一跳,驚駭地訴說他不願被拖下水的立場。
「很抱歉!為了愛她,我不得不變得自私。」談傑炘狠下心不去看兄長驚懼的神情。
他已失去過書吟兩次,在第三次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狀態下,要他如何去顧及旁人,他沒有辦法,真的沒有,唯有選擇當個自私的人。
這回如果再失去書吟,他不曉得自己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來,他真的不曉得。
「傑炘?!」吳瑩嵐微顫著唇,訝異地望著兒子,簡直不敢相信兒子最後的抉擇不在他們,而在她最厭惡的賤女人。
「好個紅顏禍水!」談尚霖咬牙切齒猛力捶向桌子。
「傑炘,你不能那麼做!」談傑祥也說話了,在他好不容易順了父母的意進入政壇,怎能讓弟弟輕卒的決定而毀掉一切。
談傑炘不理會兄長的哀求,率性的轉身離去,選擇走向他尋覓已久的愛人。
「孽子!孽子啊!」談尚霖手指顫抖地指著談傑炘離去的背影。
「沒事的!我會想辦法讓他們再分開,絕不會讓那個賤女人阻礙了談家的前程。」吳瑩嵐稍靜下心來安撫丈夫。
從愛子這頭她已知沒辦法,可是沒關係,她可以從另一邊著手,她能驅離那個賤女人一次,第二次當然也可以,不過這回她會確保賤女人不會再出現擾亂她寶貝兒子的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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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談傑炘的出現使得方書吟整天恍恍惚惚,下午對貨對得是亂七八糟,對趙美呈與俞凱萱關心的詢問都聽而不聞,滿腦子僅想著她與談傑炘所不復記憶的過往。相對的,整間屠氏企業傳著她與談傑炘是舊情人的傳言,亦傳不入她耳。
他們真的曾是一對戀人嗎?
直到下班至母親的麵店幫忙,方書吟仍想著困擾了她整日的問題。她實在是無法將失去的記憶與談傑炘的身影串連起來,但是接近他不會令她覺得不自在或是不舒服,她反而覺得很快樂,一顆心彷彿活了過來般律動著。
倘若他們真是戀人,可以想像從前的她有多麼地愛他,畢竟要愛上他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而以他早上見著她的表現,亦可猜出他對她的感情不假,既然他們是對相愛的戀人,為何會今日兩人沒在一起?
以直覺判斷,母親定曉得談傑炘的存在以及他們倆的感情,但為何要在她失去記憶時對她隱瞞?又為何談傑炘會以為她死了?
這些謎團都有待解開,唯一能想到的人選即是母親,只有母親能將真正的答案告知她。
可是母親會坦誠嗎?當初會選擇隱瞞定有原因,令日會因她的詢問而吐實嗎?她覺得不太可能,可為了重拾記憶,無論如何都要由母親口中問出實情來。
「怎麼沒什麼精神?是不是掛念著昨晚的約會?」方美子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笑吟吟地煮著麵條。
她就曉得書吟會中意她所選中的人選,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二十四小時,陳文俊即讓書吟如陷入熱戀中般精神恍惚,依她猜測,再過不久家中便可辦喜事好好熱鬧一番。
光想到書吟穿著漂亮婚紗的模樣,方美子唇邊的笑容愈擴愈大,有止不住之勢。
她的眼神帶曖昧地朝總坐在五號桌的陳文俊打PASS,陳文俊收到方美子的暗示喜得低下頭輕笑,他的誠心終於打動方書吟了。
「媽,你別再亂點鴛鴦譜,我對他根本沒感覺。」方書吟低著聲站在母親身畔表態。
「胡說!是你糊塗,沒察覺對他的感情,過一陣子你就會明瞭了。」方美子輕斥,頗不贊同女兒的言論,總而言之,在她心底,書吟嫁定陳文俊。
「媽……」方書吟受不了母親的固執。
「小姐,多少錢?」一名用完餐的客人打斷母女倆的談話。
方書吟暫且放下滿腔的疑問,抬頭隔空算著客人用過桌上的空盤,一碗麵、一碗湯再加上一盤燙青菜。
「一共七十五元。」
客人掏出一百塊付給她,她找了二十五元後,佯裝整理紙鈔作忙碌樣,問道:「媽,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談傑炘的人?」
喀啦!方美子手中的湯勺震落在地,她慌慌張張地彎下腰拾起,拿到水龍頭下沖洗乾淨。
「誰……他是誰?我不認識。」方美子慌張的否認,雙手開始整理著架上的碗筷、湯匙與瓶瓶罐罐。
方書吟沉靜地望著母親慌亂的動作,由中曉得母親在撒謊。談傑炘的確曾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且在她的心間佔有不小的席位。
「你……是想起什麼事來嗎?」架上的東西讓方美子整理得不能再整齊,她緊握著醬油瓶探問。
不要!千萬不要!不要讓書吟想起以前的事來!
「沒有,關於從前的記憶,我所擁有的仍是你所說的。」方書吟輕笑,聳聳肩,眼眶發燙,母親的隱瞞讓她頓覺受到傷害,為何不告訴她有關談傑炘的事?母親不喜歡他嗎?
「那就好。」方美子鬆口氣,吐出胸中的鬱悶,隨即想起未曾告知過書吟有關談傑炘的事,既然如此,書吟是從何得知他的存在?「你怎會突然問起他?」
「我今天見到他了。」方書吟毫不隱瞞。
方美子聞言,手中的醬油瓶摔落在地,她的臉色慘白無比,好似會當場昏過去般。
「啊!瓶子破了,媽,你別動!我去拿掃把。」方書吟跑去拿掃把與畚箕清除著地上的玻璃碎片,掃淨後,再以抹布拭淨地板上的醬油。
「方小姐,我來幫你。」陳文俊見狀自告奮勇。
「不用了,陳先生,我就快清理好了,謝謝你。」方書吟將他視為一般顧客婉拒,不願使陳文俊產生誤會,信以為他們出去過一次,關係便會由顧客與老闆變成為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