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三八兮兮的本色發揮得淋漓盡致。
談傑炘習慣兩位無聊人士的調侃,八風吹不動、老神在在坐在舒適的沙發中。
「你們兩個玩夠了吧?可以開始我們的聚會嗎?」看不下去差點吐他千百遍也不厭倦的屠仲麒終於發出正義之聲,阻止兩位好朋友再發浪。
「喲!瞧仲麒他說那是什麼話?敢情是嫉妒我們與炘哥過於親近?」封胤碩嬌著嗓子揚高八度音,矛頭指向屠仲麒。
「我就說仲麒這人天生小氣,鎮日與炘哥窩在一塊兒還不滿足,連假日都厚著臉皮跟我們搶,到底是要臉不?難不成是忘了他有個未婚妻?」費伯梵抬起蓮花指嬌滴滴抱怨。
「哈!誰不知咱們屠先生愛的人是炘哥,與歐涵霓訂婚不過是對外的障眼法罷了,不足採信。」平時吵吵鬧鬧的兩人有默契的一搭一唱,對付另兩位好友。
沒辦法,近來日子過得太平順了,實在是教人無聊得想發瘋,他們唯有惹是生非、排遣時間。
唉!可惜歐涵霓不在場,否則會更好玩。
「這話最好別讓她聽見,不然讓她有藉題發揮的機會,我會給你們個難忘的經驗。」屠仲麒沉著臉撂下狠話,要無聊二人組小心管好自個兒的嘴。
歐涵霓不願嫁他是眾所皆知之事,本來以為大學畢業後可以將她拐進禮堂,明正言順擁有她,可惜小妮子精得很,硬是不上他的惡當,鎮日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點頭陪他踏上紅毯另一端。不用問也曉得小妮子在打什麼主意,在他好不容易將她拐成為他屠某人的未婚妻後,豈可能輕易讓煮得半熟的鴨子飛走。
但又面臨出國進修在即,所以很惡劣的不顧小妮子意願架她上飛機,美其名是要增進彼此感情,實則是將「守財奴」的本色發揚光大,一雙眼把她看得緊緊的,絕不允許他人覬覦,此種作法當然為他換來不少好友戲謔,不過他不在乎,只要能守得住人,哪管其他人惡意訕笑。
本以為回國後,歐涵霓會點頭答應嫁給他,結果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小妮子說不就是不,不管他如何威脅利誘。
唉!在商場上無論敵人如何狡詐難纏,他總有辦法讓對方俯首稱臣,可對她就是會落得英雄無用武之地,這事若傳出去,肯定令他無顏面再立足於商界。
到底有啥方法能使那難纏的小妮子點頭呢?這是屠仲麒目前最重要的課題。
「哈!哈!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嘛!何必太認真?!」看出屠仲麒認真了,封胤碩哪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乾笑幾聲帶過,表明他不敢再玩。
「事實勝於雄辯,這事遲早會傳入嫂子耳中,幹啥怕她知道?頂多與炘哥共侍一夫嘛!」費伯梵少根筋,聽不出屠仲麒的警告,笑嘻嘻地自顧自的說著,哪懂得看人臉色。
與費伯梵相交多年的封胤碩懶得跟他打PASS了,反正他也看不懂,犯不著浪費時間。
不過談傑炘與封胤碩倒懂得生存之道,談傑炘優雅起身踱步至酒櫃旁來個隔岸觀火,封胤碩則遠離開戰火邊緣。
「你們怎麼都跑開了?」費伯梵傻呼呼地瞪著兩位遠離他的戰友與「親密愛人」。
談傑炘忍著笑聳聳肩,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懷疑以費伯梵少根筋的處事態度是如何安然度過這些年。
「因為他們曉得你將大禍臨頭。」屠仲麒摩拳擦掌,邪惡的逼向費伯梵。
「啊!」費伯梵張大嘴,但還來不及求救,便被屠仲麒快如閃電的一拳打偏了頭,可憐兮兮地捧嘴哀號。
封胤碩於一旁加油吶喊,興奮的跳下場與屠仲麒一道荼毒費伯梵。不打白不打,哪管得了他先前是與費伯梵交叉唱和的一員,造成費伯梵的悲劇他脫不了干係。
談傑炘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三位好友鬧成一團,唯有在與他們相處時,他的心情方能真正放鬆,忘卻曾有的悲與慟。
無聊的搖晃著杯中酒液,他半瞇著眼,不期然想起那張教他欲生欲死的嬌顏。
一個男人在連續三次失去心愛的人後,究竟會變得怎樣?他不曉得別的男人會變得怎樣。雖然每日準時上下班,安分在萬氏企業當他的經理,當屠仲麒得力的左右手,可是他的心遺失了,不!該說他的心隨著愛人的死亡跟著埋葬在地底深處,再也無能力以愛她的心去愛別的女人,甚至無法有讓別的女人取代她的慾望,在他心底她一直是他的唯一,亦是最愛。
他深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有辦法讓他動手挖掘出遭他埋葬掉的心,這一生他堅信會孤獨終老,直到死神再度憶起他的存在。
似乎只要一想起她,一抹冷絕的氣息便會將他的身形孤立起來,恍若處在真空狀態,週遭的聲響再也無法傳達進耳膜中,更遑論激起半點漣漪。
高挺結實的身軀彷彿輻射出迷離的藍,淡淡的憂鬱與哀愁散發其間,孤獨與難以接近再次造訪。
打打鬧鬧的三個大男人終於發現異樣,停下笑鬧的拳頭,相互使眼色,三人同時凝住臉部表情,儘管明瞭談傑炘有事瞞著他們,常皮笑肉不笑面對一幹好友,縱使滿腔疑問未問出口,可是在談傑炘不願談的情況下,他們不願勉強,只能期望有一天他能真正想通,將心中的苦悶道出,與他們分享。
☆☆☆
方書吟一大早便到倉庫對貨單,對得她頭昏腦脹,好不容易得以回辦公室,她馬上踱至茶水間為自己泡了杯花草茶提神醒腦。
淡雅的花香瀰漫在鼻間透入胸臆,果真讓委頓的精神振奮不少,連滿是密密麻麻貨品文字與數字的腦袋都如同遭大雨洗滌過,變得清靈無比,足以支撐她度過下午的工作。
「書吟,下班後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去喝茶?」坐在方書吟旁邊的會計俞凱萱熱情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