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孕事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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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他走進廚房,端出盛有黃澄澄液體的玻璃杯遞給她。

  「既然已經把你拐到這裡,我也不怕你跑了。不如我就開門見山——」他像開始干正經事的樣子了。

  開什麼門?又見什麼山?她還是先喝口冷飲潤潤喉比較重要。

  「風波,你懷孕了,對不對?」

  『噗』的一噴,柳橙汁從她口中飛出去,呈放射狀附著在黎千寒淺色襯衫上,其中還有一、兩行液汁逐漸下滑當中。

  兩人同時一愣。「你跟我每一件衣服都有仇是不是?」

  黎千寒無可奈何的沉吟。她那張美麗誘人的小嘴怎麼老是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每次的目標絕不會錯過他。

  「對不起,對不起。」她胡亂抓起一堆面紙幫他擦拭。「這也不能怪我呀!誰叫你那麼會挑時間,上次這樣、這次又——」

  「這次保證不一樣了。」他握住她雙臂,阻止她擦拭的動作。「先回答我的問題,別管這點小事了。」

  「回——回答什麼嘛!」

  「羽瑤都告訴我了,就是和你在婦產科聊天的那個女人。是你自己告訴她你有近三個月的身孕,還不承認?」

  這就是長舌的下場!古人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換作她應該是『嘴巴不牢必自斃』才對。

  「我若是說我——我跟她開玩笑的,你信不信?」她小聲問。

  「你以為呢?」他冷笑,捉住她雙臂的手使點力,將她再提向自己一些。

  「我真的是無聊開開玩笑嘛!」

  「哦?那我現在閒得發慌,也滿無聊的。就用這時間再陪你走一趟婦產科吧!」

  「不要!我不去!」

  「給你兩條路走。自己說實話;你不說也沒關係,醫生的診斷書會替你說話。」

  風波咬一咬唇,豁出去了。「是,我懷孕了。你知道又怎樣?買串鞭炮來為我慶祝嗎?關你什麼事呀!還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你敢發誓不關我的事嗎?」真搞不懂這小妮子倔個什麼勁兒?「那一晚從我在PUB、然後喝醉,一直到送我回家的人,不是你是誰?」

  風波瞪大的眼珠差點掉了出來。光是憑他如此精準的聯想組織力,她就該為他起立鼓掌了。

  要照他的邏輯,滿街孕婦都能當作與他共度一夜情的涉嫌人了。

  「什麼喝醉、什麼送你回家,我聽不懂啦!」幹嘛不敢承認?這是個好機會啊!

  不知道,風波就是覺得好丟臉。一般正常男女的發展是:相識→約會→身體上的接觸(如:握手)→親吻→肉體關係(能等到洞房花燭夜只怕寥寥無幾吧!)

  可是,她跟正常情形完全對調過來了。既然不正常,她怎好意思承認?

  「風波,你是個很失敗的演員,多虧你不靠這一行混飯吃。」他竟然還恥笑她。「就從頭說起好了。當我車子一抵達大廈門口時,你立刻知道這裡是我家,我有告訴過你這裡是我家嗎?你要是沒來過又怎會知道?」

  「我曾在無意間看你從這裡出入嘛……オ,純屬巧合,老天正好安排我那一天經過這地方,而我也看見了,這都不行嗎?」

  這說法有一半符合事實,所以她說得還算流暢。

  「好,算你有理;接下來看你怎麼解釋。」他胸有成竹的,得意的樣子像抓到了她致命把柄似。「一層樓有三戶住家,左邊兩戶;右邊一戶。剛才你一走出電梯毫不猶豫就站在右邊這一戶等待我開門,請問——你也曾在『無意間』看過我進這屋子嗎?千里眼小姐。」

  「我——」她彷彿咬到舌頭,支吾半天答不上來。

  「這下怎麼了?你不是很有理嗎?再編一個來聽聽看。」他挑釁的揶揄。

  事到如今,承認就承認吧!是她自己不謹慎露出馬腳,都已破綻百出,狡賴也沒用,雖然還是覺得很丟臉。

  「原來你今天是有預謀的,你就等著看我出醜,對不對?」她仍有不甘,承認得好勉強。

  「你一開始承認不就什麼事都沒了?」他笑得傲慢,這場競賽是他佔上風。

  不過,他接著又問:「為什麼不肯承認事實?」

  風波不答反問:「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她突然恍然大悟的叫:「你那一晚就記住我的長相了?怎麼可能?你喝醉了呀!」

  「不!不對!那一次我們被困在電梯裡你也沒認出我來啊!」

  黎千寒『熱心』的為她解惑。他冷不防一出手將十指埋人她髮絲,撐住她後腦勺:「可是我認出了你的味道,這香味我記得太清楚了,至今難忘。」

  風波感覺自己腦袋被後方的力量推向前,他一傾身將臉湊近她頸項輕嗅,低聲喃喃:「就是這味道,一模一樣。」

  風波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嚇得差點昏倒,用力推開他,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你有神經病呀!我又不擦香水,頂多有殘存的洗髮精或沐浴精的味道,這種東西超市隨處都買得到,和我用相同的品牌、留有相同味道的女人滿街都是。你拿這個作為依據,太可笑了吧!」

  「可笑?一點也不。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而且命中率高達百分之百。」

  他攤攤手,像是理所當然的。「同樣的香味經由各人體溫傳導而有所變化。對我來說,你身上那抹體香是獨一無二的,我又怎會誤判呢?事實證明一切,你不得不相信。」

  總覺得他——他說得好曖昧哦!風波耳根都發熱了。「你是小狗嗎?鼻子這麼靈。」

  他笑而不答,默默望著她。風波像是被罰站的小學生,不知所措的僵立著。

  好吧!如他所願把話全說開了。問題是,那又怎樣?只換得她更多的窘迫和尷尬,她真嫉妒他還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別一直站著。孕婦該多休息的,不是嗎?」他忽然說。

  風波紅著臉乖乖入座。這時候提懷孕的事——好怪!不自然到極點了!

  很不幸的,他偏愛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這件事不是我自己發現的,你會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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