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化身為如意的拾兒將手上的刀子一上一下的拋動著,月光下尖刀閃爍著溫和的光芒。
她開始認真的考慮要違背諾言了。
幹什麼神捕?當什麼魔醫啊?只要刀子在他們面前晃一晃,就算祖宗八代,他們也能出賣勒!
看來,改行當土匪應該會比較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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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求太后為奴婢作主!」
貞德宮內,天才微微亮,一名宮女哭得唏哩嘩啦地衝進了太后寢宮,太后才剛起床,正等著這宮女替自己梳洗,卻沒想到看到宮女一頭一臉都是傷,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
太后蹙起眉。「如意?妳是如意吧?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如意撲倒在太后跟前,哭得一頭一臉的淚水嚷道:「奴婢正是如意啊太后!求太后替奴婢作主啊!」
「妳先別哭了,好好兒的把話說清楚,是誰把妳弄成這副模樣?」
「太后明鑒!奴婢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昨兒個夜裡有幾名太監闖進了奴婢的房裡,沒頭沒腦的就把奴婢打了一頓!奴婢不服氣便同他們吵了起來。奴婢向來都是忠心耿耿的服侍太后,從來都不敢有旁的想法!那些太監就說了,說是奴婢仗著太后疼愛,對其他的太監宮女耀武揚威。嗚嗚嗚!天地良心啊太后!奴婢從來都沒想過要仗勢欺人的!」
原來又是這種太監與宮女之間的勾心鬥角,這種事兒也不知道發生過幾次了,有時候太監宮女鬧得凶了,連人命都鬧得出來。
太后不耐煩地揮揮手。「妳起來吧!」
「奴婢不服氣,奴婢求太后為奴婢作主!」
「哀家叫妳起來!」
如意立刻起身。她的臉腫得厲害,簡直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兩個眼睛不知是哭紅的還是給打腫的,兩個核桃似的掛在臉上,兩邊臉頰青一片紫一片,連小嘴兒都紅腫得像是兩根香腸。
皇太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們可真狠,下手是重了些……」
「什麼重了些啊太后!」如意哭哭啼啼地嚷:「您瞧瞧!如意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妳說妳從來都沒有仗勢欺人?」
「當然沒有!」
皇太后斜睨著她。「如意,妳可知道是誰打妳?」
「奴婢不知。他們一來就動手了,還在奴婢臉上蓋了棉被,奴婢保命都來不及,哪還能見著他們的模樣。」
「既然是這樣,那妳叫哀家如何替妳作主?」
如意又哭了,淚水掉個不停。
「別哭了!大清早的,哭得哀家心煩!」
「奴婢該死!奴婢不敢再哭了……」
「那就好,這件事兒哀家會命人查個明白,妳就別哭了。妳素日為人忠心,哀家是明白的,也因此可能不經意間得罪了些小人,幸好也沒什麼大傷,萬一要是查不出真兇,這件事兒也就這麼算了,妳自個兒當心點,把這件事兒當成個教訓,以後別再這麼耀武揚威的,明白嗎?」
「奴婢明白……」
「來伺候哀家梳洗,然後去御醫那兒開幾帖藥吧,可別真的傷了妳那可愛的小臉蛋。」
「謝太后隆恩!奴婢這就伺候太后梳洗。」如意低著頭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已經差人送來熱水桶,裡面滿足乳白色的牛乳。
這就是太后每天起床的習慣——她每天早晚都要用牛乳淨身,再以花水熏香梳洗之後才開始一天的行程;所以太后雖然已年近花甲之年,但依然保養得如同三、四十歲的婦人一般,妖嬈艷麗、風韻猶存。
「太后皮膚真是好看,比十幾歲的女孩兒都還要細緻漂亮,真是凝什麼如什麼玉的。」
皇太后睨了她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凝脂如玉是吧?」
「是是!奴婢見識淺薄,教太后笑話了。不過奴婢所言都是真心真意的,沒有半句虛言!」
「諒妳也掰不出這麼好聽的話兒。」太后笑道:「妳啊,就是這張嘴兒甜得果子似的膩人。」
「太后要是不愛聽,以後奴婢有什麼真心話也不敢擾了太后的耳了。」如意歎口氣,跪在木桶旁邊替她梳洗。
太后呵呵一笑,卻不答話。女人啊,哪個不愛聽這麼好聽的話?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太監進來傳話:「稟太后,莞陽公主前來請安,眼下正在廳裡候著。」
「叫她進來吧。」
「傳莞陽公主晉見!」
「傳莞陽公主晉見!」
不久之後莞陽公主進來了,她丰姿艷麗,姿態優雅地進了太后的寢房,恭敬地行禮。「母后萬福,女兒莞陽向母后請安。」
「嗯,妳先候著。如意,伺候本宮更衣。其他人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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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女兒的事情……」
太后喝了口茶,撅撅地望了女兒一眼。「哀家已經命右丞相去問了。」
「那風總捕頭的意思是?」
「他不肯。」
莞陽公主頭一垂,眼淚呼之欲出。
「唉……」皇太后下耐煩地歎息。「哭什麼?為一個不愛妳的男人多流半滴眼淚都是多餘的。」
「母后……」
「哀家真不明白妳心裡怎麼想的。貴為一國的公主,妳要什麼王孫公子辦不到?怎偏偏愛上個反賊!」
「風總捕頭也不是反賊,他只是誤交賊人。」公主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倘若風公子真的秋末問斬了,女兒甘願終身不嫁。」
「終身不嫁也好啊,省得哀家替妳擔心。」
「母后!」
皇太后斜睨她一眼。「不嫁也是妳說的,眼下又哭哭啼啼,難不成還是哀家耽誤了妳?」
「母后開恩!母后,看在女兒一片癡心的份上,您饒了風公子一命吧!」莞陽公主跪了下來。
「那要看他識不識相了。倘若他願意娶妳,乖乖在皇宮裡與妳白頭偕老,那倒也罷了,若是他不願意的話,哀家也只能以國法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