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王美娜再如此玩火,再下去,她恐怕會把自己的命玩掉。
她揮開他的手,大笑的流出淚。
「你以為我還剩下什麼?湯尼,別說笑了。我的心麻了,我的身體麻了,好不容易有個人、有件事能讓我動心。我絕不放棄!」
「美娜,你還要作繭自縛多久?」
似乎怎樣都無法阻止她的瘋狂,只能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毀滅之路。
他愛她好久了,一心全掛在她身上,王美娜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比較愛自己。
他就像其他男人一樣為她癡迷,從年少到現在,二十年了,他不改初衷,一如往昔。
而她像只花蝴蝶,樂得周旋在他們之間,享受男人提供的愛情和金錢,把男人玩弄在股掌間。
她是自私的、任性的、冷血的,可是男人就是愛她。
她媚眼一橫,眉是丘,眼是波,雙手勾住湯尼的脖子,嬌聲呢喃。
「湯尼,別阻止我,別阻止我,只要愛我,愛我……」細碎的吻落在他的面頰上、唇上、眼上……
她能回報湯尼的,除了性,再也沒有了。
衣物一件一件的滑落,在他們的腳下形成一道天然的護城河,兩具胴體火熱的接觸……
「美娜、美娜,就讓我們沉淪吧……」天涯海角,他都願隨她去,哪怕她是朵罌粟花,致命又危險……
***
隔著一面牆,高祥聽到他們的聲音,如野獸尋到獵物般興奮哮叫,王美娜混和著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叫著。
傳聞中,王美娜是盤絲洞裡的千年妖女,靠吸食男人的精血、愛情、金錢,才得以存活。
她是個極可怕的女人,男人前仆後繼的為她瘋狂,女人則恨死她了,巴不得扒了她狐媚的外皮。
砰!臥室的門被踹開,裸露而四肢交纏的男女驚訝地看向門的方向。
畫面在這一刻是停止的。
他知道那男人是誰,那個隱形的情人,傳說中的男人。
高祥並沒有刻意要捉姦卻逮個正著,來找她,不過是為了鬧得滿城風雨的婚事,什麼結婚!他根本沒有發佈那種鬼消息。
而王美娜給他好大一個驚喜!
他扯下騎在王美娜身上的湯尼,重重給了湯尼一拳,打斷他的鼻樑。
她聽到骨骼的斷裂聲,湯尼滿嘴滿臉都是鮮血,看著噴灑出來的鮮血,她感到全身血液都活絡起來,邪惡的因子蠢蠢欲動。
王美娜冷靜地拿起晨袍套上身體,打個結,站在角落,冷眼旁觀一切。
喜歡看到男人為她瘋狂、為她爭吵、為她打架,不光是因為虛榮心作祟而已,從男人身上噴出來的鮮紅熱血,令她感到興奮沸騰,整個人都亮了起來,美上好幾分。
血!火紅的教人興奮啊!多美,多美!
湯尼僅守不攻,以他的身手而言,不可能淨是迴避和處於挨打的情況,高祥也看得出來,遂停下拳腳。
一手扣住湯尼的咽喉,「懦夫,不敢面對我!」
只要他一用力,湯尼會立即氣絕身亡,對於敵人他不該手下留情,可是這個男人……他放了手。
湯尼嘴角流下一道血絲,諷刺的恭維:「久仰你的大名,高祥。」
俊美容貌不因受傷而有所毀損,反而更增添其陰柔美感,不同於高祥純陽剛的強健之美。
高祥不耐地推開湯尼。
「王美娜,把報紙上的婚事取消掉,你愛跟誰搞就跟誰搞。」高祥冷聲命令道。
她惟恐天下不亂的媚笑道:「真偉大的情操,高大公子,你怕誰看到,或者不想讓誰看到?啊!是了!豐郁!為了豐郁。」
飛蛾撲火,也不及她的愚蠢。
「你胡說什麼?」他惱羞成怒,直想撕爛她那張嘴。
「我胡說?但願我真的是在胡說。」王美娜咄咄逼人的冷哼:「你看我的時候,並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豐郁。」
高祥神情詭譎的看了她一眼……心裡卻震驚不已,胸口一陣窒人悶痛,她在胡說什麼,好笑!實在好笑!
臉上神情在聽到豐郁名字後頓時嚴肅不少,他沒發現自己的變化,王美娜和湯尼卻發現了。
驀然,他看清王美娜這個女人,他居然在這種殘花敗柳上投資了不少金錢、時間,一步錯,步步錯,再見到豐郁,他才知道自己做了多離譜的事,荒唐,荒唐!
拿出支票本,寫好數目,放在桌上。
就是這種眼神,就是這種神態,逼得她越來越瘋狂,走的路越來越極端。
她恨死那種鄙視又憐憫的眼神,現在竟然又出現在高祥身上,就是這種自以為高高在上視她若草芥的目光,把她推進最底的黑暗深淵,再也見不到一絲光明。
高祥冷笑的甩上門,隔絕門內世界的一切,該結束了。
王美娜氣得全身發抖,沒有那麼容易就結束,別想!遊戲才進行到一半而已,誰也不能中途離席。
「美娜,你要去哪?」湯尼扣住她的手腕,拉回她。
「你看不出來嗎?我要去追他,放開我!」重重咬了湯尼一口,直到流出血來。
她的眼神……是瘋狂的,卻清亮得教人害怕,她不曾有過這種眼神,他驚愕地放開手,退後一步。
她飛奔離開,獨留一室冷清,他才回過神。
「美娜……」他發出一聲近似野獸的吼叫。
王美娜在高祥開車前,坐上另一邊座位。
高祥揚起嘴角,冷睨她一眼,不發一言的踩上油門,轉動方向盤,倏然飛離。
寂靜的夜裡留下湯尼一聲聲殷切的呼喚——
「美娜,美娜回來……」
第6章(1)
深夜中,車子像子彈一樣飛射而過,車子以危險的高速在馬路上疾馳。
「美娜,你這不折不扣的蕩婦,才下了一張床,就等不及上另一張床。」
嘲諷的話既冷又硬,削得王美娜灰頭土臉,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高祥,我是蕩婦,你卻是我的姘頭之一。」她予以反擊。
可惡的男人,一到分手之際,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好個賤人,真不知羞恥。」
當初怎會看上她,高祥在心底冷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