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蓮,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孤兒吧!」他提醒她。
「那又如何?」偏著疑惑的眼,不瞭解他的意思。
「我們一點也不配·」
「哪裡不配?你說,我馬上改。」賀姿蓮嘟著小嘴道。
邵丹清苦笑。改,改得了嗎?如果能改的話他早就改了。
「你能改掉你的雙親嗎?」他淡聲詢問。
「這不公平,你不能因為我是賀家的女兒就拒絕我。」姿蓮大喊。
「你還是不懂。是因為你太好了,所以我配不上你。」他想推開她,卻考慮到她的 傷勢。
姿蓮見狀,立刻如八爪魚的攀緊邵丹清,「邵大哥,如果你不說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絕對不放開你。」她不瞭解像打啞謎似的回答。
邵丹清躲開那雙勇往直前的水亮眸子,望著微開一角的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佈, 就要變天了。
「你是未來的少主夫人。」他平靜地敘述。
「離家的那一天就不是了,別用這種理由搪塞我。」姿蓮反駁。
他心底流過一陣激盪,希望能擁有她的奢望悄悄爬出來。
「別說更多你將來會後悔的話。」以嚴肅的面具隱藏蠢蠢欲動的妄想。
他像個長輩一樣教訓姿蓮,只因他覺得自己配不上純白如雪的姿蓮。
「是因為秦玉蝶嗎?」柔軟的心臟不斷收縮,她屏住氣息,悄聲問道。
或許有一瞬間,他曾考慮要點頭,但面對那張坦白的小臉,邵丹清硬是扯不了謊言 。
「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還是你討厭我?」
「不是。」他沒有否認。
「那我懂了。」揚起柳眉,劃過一絲笑意。「我會一直努力到你肯注視我為止。」 她許下了諾言,在他面前。
「別傻了,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你的未來應該是找一位門當戶對,又能全心全意愛 你,給你幸福的名門公子,而不是像我這種人。」他盡力想改變她的想法。
「邵大哥,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最好的人了。」即使世上還有比他好上一百倍的男 人,她也只選他。
「傻丫頭,你還小,根本弄不懂自己的感覺。等到你遇上真正的伴侶時,你就會覺 得此刻的幼稚。」放柔的語調,邵丹清試圖將理智塞進她的腦袋。
他不認為姿蓮是真的愛他。畢竟他們已相識多年,不可能在此刻才冒出愛意,大概 是她一個人在孤單無依之下,才把對少主的感覺移轉到他身上。
「我不小了,已經可以嫁人了。」
姿蓮覺得挫敗,邵大哥總有一個接著一個的理由要她放棄,她根本說不過他。
「起來吧!」拍拍她的背,邵丹清覺得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姿蓮再過幾天就會想通 的。
「不要。」趁他不注意時,姿蓮將他壓倒在地,兩個人面對面的平躺。
「姿蓮,再鬧下去我可要生氣了。」邵丹清提出警告。
如此近距離的碰觸,他得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克制自己,抵抗如此甜美的誘惑。
從來沒想過將她佔為已有,或者是吐實心意。他只願以最沉穩的心去珍視她,在她 不知道的角落默默守護著她。
說他退懦、自卑都行,這就是他的心意。
「為什麼我說任何話你都不相信?」她有預感,這次如果不將話說清楚,邵大哥就 會離她遠遠的,她絕不要這種情況發生。
「為何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他大可以不管她直接起身。
「只要你說的有理我就聽。」她又靠近了他,溫潤的氣息吹撫過堅挺的下巴。
她有她的打算,既然說不通就用做的。
「我說你應該起身。」邵丹清皺起濃眉。這種姿勢太曖昧,也太煽情。
她一個勁地在他身上爬來扭去,一股蠢蠢欲動的火苗在體內燃起。
事實上他能撐到現在而面不改色,已算是奇跡了。
姿蓮認真的點頭。「有理,不過等我做完一件事再說。」目光盯緊那兩片薄唇。嘗 起來的滋味不知如何?
「什麼事?」喉結隨著話上下起伏,又勾走她的目光。
「邵大哥,你想給我一巴掌也可以,不過拜託小力一點。」她突然說出毫不相關的 句子,可是態度卻十分認真。
據說這是一種示愛的方法,雖然事後會被人甩一耳光,但只要有效就可以了。
「姿蓮,你……」邵丹清望著愈來愈近的臉龐,最後的語句卻被柔軟地不可思議的 櫻唇蓋住,他全身動也不動地僵住。
笨拙的唇流連在他臉上,像拍撲的蝶翼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溫熱、麻癢的觸覺鑽 進兩人的心中。
姿蓮緊閉著眼努力地「吻」邵丹清。男性的氣息鑽進她的呼吸,粉紅的舌尖因為新 奇而伸出舔他,像只小狗一樣把自己的口水舔在他的唇上。最後吸吮他的下唇瓣,兩人 同時如被雷擊中一樣,全身震了一下。
所有的理智全拜她這一吻,而拋到九霄雲外,平靜的面具掉下,從低沉的喉嚨中喊 出渾厚痛苦的低吼,邵丹清狠狠地回吻了她。
鐵臂鎖住懷中的佳人,舌尖在她口中交纏、吸吮,幾乎搾乾了姿蓮胸中的氧氣,輕 喘聲從她喉中發出。
邵丹清放開了她,理智又在瞬間裝回腦袋。他沉重地閉上雙目。
「你要打我嗎?」姿蓮怯怯地碰了他的下巴。
「為什麼?」他該打的是自己。
「因為我喜歡你。」
直率無矯飾的語言刺痛邵丹清的心,他狼狽地轉頭。
「你不瞭解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如困獸般低吼,裡頭含著濃 厚的自卑與無奈。
「我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姿蓮也跟著激動起來,她不許任何人看 輕邵大哥,包括他自己。
從他九年前在狼口下救了她與紀傾宇開怡,她的一雙眼只裝得下他的身影。如果用 了九年的時間還不夠瞭解一個人,那麼再也沒有人可以瞭解邵丹清了。
「不,我不是。」他暴怒地大喊。「你別用想像的色彩加諸在我身上,其實你看見 的只是一層虛構的假象,等你瞭解我,知道我以後,就會發現那些都是錯的。」他無情 地推開壓在身上的嬌軀,起身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