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干?」司傲音冷眼睨著司龐全。
隨後,司傲音將季緋薰從樁上解下。季緋薰全身早已虛軟無力,一陣昏眩襲來,她便暈了過去。司傲音一把抱起季絲薰,走出地牢。
看著司傲音離去的背影,司龐全不禁揚起一陣陣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 ☆ ☆
走出地牢,司傲音將季緋薰抱至自己的房間。
季緋薰被打的皮開肉綻,全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司傲音若非親眼所見,還不敢相信,真有人會對一個弱女子下這樣的毒手。
「你……」季緋薰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恐怖的司龐全,而是能給她安全感的司傲音。
不知道為什麼,季緋薰在看到司傲音時,總會有種踏實的感覺,彷彿這樣的男人才能讓自己依托。
「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司傲音雖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過也只能暫時這樣了。
「對不起……」季緋薰深感愧疚,要不是自己……
「我救你沒有其他念頭,只是不想再增加一條枉死冤魂。」
司傲音的冷漠已經融化了不少,但他對季緋薰越來越來氾濫的同情心,卻又讓他隱隱不安。
「好好養傷,他們暫時不會來打擾你,你可以安心的在這裡休息。」
「我……一定要回相公的身邊……」季緋薰不想讓這件事毀掉司傲音。
「等傷好了再說,你現在回去只是送死而已。」
「對不起……」
「這裡是我的院落,沒人會進來這裡。」
「可是……」
季緋薰擔心的不是自己身上的傷,而是擔心自己是個有夫之婦,躺在別人房裡,可是犯了七出之罪的,如果她因此被休的話,傳回季府,娘會多麼的傷心啊……
晶瑩的淚珠滑出眸子,一顆顆眼淚飽含著季絲薰無數的擔憂與愧疚。
「流淚並不能解決事情。」這句話雖然冷漠,卻也是事實。
「你……不問為什麼嗎?」季緋薰臉色出現一絲惶恐。
「與我無關的事,我不想知道。」
司傲音的回答,化解了季緋薰的尷尬。
司公子,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季緋薰的心湖開始起了波濤……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好好歇著。」司傲音看了季緋薰一眼卮,隨即轉身離開。
「嗯。」
季緋薰望著司傲音離去的背影,望到出神。
要不是司傲音相救,或許她早死了……
季緋薰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感動。
☆ ☆ ☆
司傲音來到了司家老爺的別院,這裡除了司傲音與司龐全外,任何人都無法進出。
「義父,孩兒來向你請安。」司傲音恭敬地跪在地上。
「音兒,怎麼啦?」
司老爺雖年近八旬,依然耳聰目明,只是行動不便,因此整日都在自己的院落裡,鮮少插手錢莊的業務,交由司傲音全權處理。
這也正是令司龐全忿忿不平之處,他認為應該將錢莊的業務交由他——司老爺的親生兒子來處理,而不是交給他這個外頭撿來的小雜種。
「義父!孩兒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聞言,司老太爺有些意外。因為司傲音鮮少跟他要求什麼。
「龐全最近納了一妾,不僅對她惡言怒罵,還加以鞭笞刑求,孩兒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將那名女子安置在孩兒的院落,等龐全想通了,孩兒自當把女子送回,請義父同意。」
司傲音看準司龐全會將此事鬧大,因此決定先將此事弭平,到時任司龐全說破了嘴,依然無法動他分毫。
「這件事……就依你的主意。」思忖片刻,司老太爺下了指令。
「謝義父成全。」
正當司傲音欲離開司老爺的院落時,碰巧遇到司龐全正要來告狀。
司龐全對於司傲音早他一步,感到吃驚,不過他還是進了院子,兩人火藥味十足地擦身而過。
待司傲音回到自己的院落,季緋薰早因一天的折磨,體力透支無法負荷而睡熟了。
看著季緋薰傷痕纍纍的身軀,司傲音的思緒微微飄遠。
真的要為了一念之仁,放棄自己的全盤計劃嗎?
醞釀近二十年的計劃,好不容易有了復仇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的放棄?
☆ ☆ ☆
司傲音在案上睡了一晚。
隔日一早,他來到司德錢莊,處理一些事務,最近農忙時節,許多農人紛紛前來借錢買種子以播種生產。
「大少爺!」店舖裡的夥計恭敬的向司傲音打聲招呼。
「嗯,賬本讓我看一下。」
「大少爺……」司傲音已多時未曾察看賬本,今日為何突然又……夥計顯得有些為難。
「嗯?不知道規矩嗎?」
「是!」
夥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司傲音當然瞧出了蹊蹺。
司傲音這次格外仔細的查閱賬本,雖然整個賬面上的數據十分詳細,不過每隔一月都有一筆將近五千兩的不明支出,夥計雖然極力掩蓋,不過還是讓司傲音給查了出來。
「阿平!這是怎麼回事?」司傲音寒著臉逼問。
「大少爺!饒命,饒命啊,阿平真的是被逼的。」
「說出來我就饒你一命。」司傲音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奇異的微笑。
「是……是……這是二少爺……要求小……的……給他……的……小的真的是被逼的……他說……如果小的不從……他要殺死小的一家……大少爺……饒命……」阿平嚇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跪下來拚命磕頭,磕得額頭都冒出了血絲。
「這樣持續了多久?」
「一年半。」
司傲音冷笑一記。
司龐全總算掉入他的陷阱了,他就不相信他不會來賒賬。
自從司傲音有意無意縮減錢莊的生意,錢莊的收入頓時銳減,司龐全拿不到足夠的錢,只好由自個家的賬簿下手,這一來正中司傲音下懷。
「他每次都賒多少?」
司傲音為了引司龐全涉險,不惜兩年沒來檢查賬本,目的就是為了要合司龐全鬆懈了戒心。
「五千至八千兩。」
「嗯。沒關係,讓他繼續賒下去。記住,不要讓他知道我看過賬本,不然,我一樣不會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