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閉嘴,什麼話都不要再說了,尤其一堆興風作浪的挑撥!」李虎嘯忽板起面孔冷哼。
興風作浪!「哪有呀!」小栽一副大受冤枉的捂著雙頰瞅他!「這種話我怎麼敢對姑丈亂講呀!」
「是呀!妳怎麼敢呀!」瞇起想以冰雹射殺她的雙眼。
「人家可是長著一顆誠誠懇懇的心,站在姑丈這邊呢!」她一副伸手發誓狀。
「誠誠懇懇!」對那張分明寫著邪邪惡惡的嬌顏,他以控制的聲道:「依烈華的性格,她會講的絕對是:真的掛了,燒成灰就隨便撒一撒,千萬不要帶回來,東方葬禮很麻煩;還有,她最想知道的是,有多少財產歸在她名下。是不是可以帶著兒子逍遙去了,這才是她會關心的事。」
「哇塞,姑姑果然夠狠!」小栽訝呼,隨又不解,「姑丈怎麼能講得這麼篤定呀?」
「廢話,哪回吵架她不這麼講。」
「哇!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嘖、嘖,姑丈,看來姑姑很討厭你喔!否則再怎麼氣你和小爸聯手設計她,也不會咒自己老公死呀!」
對這種冷冷酷酷的性格男子,她就愛「折磨」到對方那張冰塊的臉開始進裂,透出「起乩」的猙獰,那種失控充滿人性火氣的畫面,真是令人激賞,舉凡內斂卻霸氣的小爸、鎮定自若的羅叔、看來悠漠卻強硬的法西,現在,再加一個冰山男子李虎嘯,未來另一個目標是看來永遠微笑莫測,幾乎不動喜怒哀樂的明雲軒。
這話對李虎嘯果真是一箭穿心,直接擊中他萬分在意的事!
愛妻古烈華從來就沒忘記,自己的丈夫一起和親手足聯手設計她,害她連翻案的機會都沒有就成了李太太,所以只要脾氣一飆起,那種將來要將他的身家吞剝到一文不剩的怒吼是常掛在嘴邊的。
「不想逛了就快走吧!」懶得陪她繼續扯這話題的李虎嘯,甩開被勾住的手腕,逕自往前走。
陪這個惡魔女逛了一下午,這個閃靈鬼刷手,狠狠削了他這個姑丈一大筆,滿載而歸的收穫,已請宅配送往她的落腳處!
「我看姑姑不只討厭你,應該是恨死你了,誰要你跟法西一樣可惡,玩手段讓人生氣,但是我善良多了,從頭到尾沒咒法西死!」她偏偏追上去,在旁火上加油的道。
「這是說妳不恨法西了?」第一次聽她主動提到此人,不禁讓他好奇,這個聰明又狡黠的女孩,內心對此事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恨不恨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詛咒能幹什麼,既解決不了事,也白耗精力,哭哭啼啼就更不用說了,什麼情況都改變不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玩囉,好好奉陪一場遊戲,看誰玩弄誰,哈,我就知道堅持到底,外加不屈不撓,勝利屬於我啦∼∼」
想到法西會有的反應,想到一吐兩年來不得脫身的怨氣,最後反將他一軍,她得意洋洋!
「能夠問妳到底玩了一場什麼遊戲才得以脫身嗎?」
身處黑白兩道都得交涉的環境,李虎嘯對世上三個超A級殺手的傳聞,也聞之甚多,豹眼法西雖是個隱於幕後的狙擊殺手,也同時是個擁有黑幫勢力的要角,不知道以高見和栽一個年輕少女如何能對一個,無論年齡、經驗、手段,都比她精明的黑幫高手玩遊戲。
「將計就計,似真似假的周旋。」她馬上端出專家架式,很專業的晃著食指。「在那種情況環境下,千萬不要傻得硬碰硬,那機會永遠不會屬於妳,欲拒還迎是最有利的了。」
「這些計謀能成功?!」豹眼怎麼說也是一位歷練出來的黑道人物,豈會洞悉不來她那些小把戲。
拜託!她很嘔的一揮手。「就是沒成功,才會喪失兩年自由嘛!」有點智能的推想好不好。「反正我得到一個證明,不要逞勇,尤其那個意氣之勇……因為硬碰硬的下場,真的很可怕說!」
可怕!「他打妳!」李虎嘯神情嚴肅,以目光檢視她的臉,看不出有過創傷的痕跡。
「比那可怕!」她很驚恐的瞠大雙瞳,雙手交握成少女的祈禱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了姑姑十八歲時,被你惡劣欺侮的事一樣,殘忍、敗德,好可怕喔!」
差點出手活活扭斷眼前這「鬼東西」的頸子,李虎嘯控制住自己。
「妳到底要講什麼?」
「我想先表達少女柔弱無助的訴求,姑丈會比較理解整個情況嘛!」她這個人就是親切。
李虎嘯揉揉額角,這一路上,對她這種跳躍式又急轉彎的談話模式,一直很努力適應。壓根只想帶她到日本就趕緊將燙手山芋丟包,這之中,能不講話就最好別理會她,偏偏這個讓人想保持距離的鬼丫頭,對他這個姑丈,濃濃的興趣寫在臉上,每天定要和他對上一回合才行。
「直接講妳得到結論就行了。」
「結論就是以法西那種年歲大我一把、體格壯我兩倍、道行高我三甲子,擅長遠言行飄忽法的行家,完全是沉、奸、猾中的高手,我還年輕,功力經驗都沒人家強,只好犧牲……咳,該犧牲的,換得更好的計謀,這叫以退為進,不枉我付出這麼大的美色代價。」
她誇大歎息配合說服力的動作,輕支下顎,一派美少女的憂愁,誰教紅顏總是多難,唉!
「陳堅華?」李虎嘯皺眉解讀這東方名字。「我記得豹眼的勢力中,有兩個東方部下,一個叫蕭士煌,另一個日本人叫梢本波子,陳堅華是誰?」另一個沒聽過的部下嗎?
「誰跟你陳堅華、蕭士煌,我還蕭十一郎咧!演什麼古龍武俠呀,我說的是深沉,奸詐、狡猾呀!」她以受不了的眼神瞥李虎嘯。「只有輸而不認、忍而不退,才能夠從比你厲害幾倍的人掌握中找機會嘛!」真是默契不佳,害她沒能延續美少女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