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個性就是這樣。」他沒多說什麼,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哦!」敏柔應了聲。「是不是她誤會了?我是說誤會我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她只是開始關心起我的社交。」他皺起眉,最近他的家人都是一個樣。
「為什麼?」她問。
「自從阿爾薩蘭結婚後,我媽與她就不停的在我耳邊念。」
她遲疑地問道:「你的家人還是很在意阿爾薩蘭嗎?我是說,不是已經還他清白了,他並沒有害……」她停了嘴,不知要不要接下去說。
見她一副擔心觸痛他的模樣,他忍不住揚起嘴角。「有時候理智是一回事,但感情是一回事,畢竟已經恨阿爾薩蘭那麼多年,即使後來知道錯不在他,可一時間要真正釋懷也不容易。」
敏柔明白的點點頭,當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恨一個人,可後來卻發現自己恨錯人時,那種錯愕跟失落感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調適的。
「你呢?調適得好嗎?」她關心地問。
她關懷的眼神讓他心頭湧起異樣的感受,他瞧著她,緩緩說道:「我很好。」
「那就好。」她淺笑地沒再追問,專心吃著湯餃。
他瞅著她,雙眸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他微微一笑,與她一樣沉靜的開始吃著眼前的食物。
身後的沈娟娟不時轉頭觀看兩人,最後下了個結論——看樣子應該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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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怎麼樣?」
敏柔一開門就見蘭思琪一張臉在她面前晃,她嚇了一跳,後退一步。「你怎麼來了?」
「因為我在睡夢中聽到神的呼喚,它告訴我快到敏柔家,因為奇跡發生了,所以我就來了。」她揚起手上的水袖不停轉圈。
敏柔笑出聲,關上門。「我一個字也不信。」
「我是說真的。」她將長長的水袖收回自己手中。「到底怎麼樣?沈先生好嗎?」她曖昧的眨眨眼,而後摟著她的肩膀往客廳走。「洋蔥,快去倒一杯水讓你姊潤潤嗓。」
「我又沒要唱戲,幹嘛潤嗓。」敏柔紅著臉與她一起走進客廳。
「快點從實招來。」思琪催促。
「回來啦!」在看國劇的葉新川抬起頭。
「我帶子小籠湯包回來。」她將手上的袋於放到茶几上。「這家的東西很有名。」
「有消夜吃了。」葉新川高興地擦擦手掌。「洺聰,去拿瓶啤酒過來。」
坐在旁邊的葉洺聰站趄身,隨口問道:「他沒送你上來?」
「我自己上來就可以了。」
「好了,我們進去你房間詳談。」蘭思琪拉她進房。
「要談什麼?」
「還裝蒜!」蘭思琪關上房門,朝她甩出水袖,尖起嗓子唱了段西廂記裡紅娘的唱詞,「款款的深情她流露在眉間,脈脈含羞在一旁立站,這樣的嬌態我見猶憐哪!」
敏柔笑出聲。
「唱得不錯吧!我練了好久。」蘭思琪也笑了。「快說快說。」她催促。
「真的沒什麼。」她垂下眼。「我們只是去吃東西。」
「他沒表示嗎?」她一臉狐疑。
「表示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任何人搶走你!」她抓住她的肩膀嘶喊著,面部表情猙獰。
敏柔笑道:「你在演八點檔。」
她搖頭。「不是,是看小說的,男主角一定要這麼霸道才行,讀者看了才會有共鳴。」
「我們只是聊天,很平淡,沒這種……吼叫。」敏柔在床鋪坐下。「而且我很難想像他會說這種話。」
「唉!真無趣。」她無力地俯趴在她床上。「水雲跟舒毅兩個人之間爆出的火花多麼燦爛啊,你們兩個……唉……」她將臉埋在床鋪裡。
敏柔低垂眼眸,沒有說話。
蘭思琪轉頭瞧她一眼。 「不過,有進展總比沒有的好,起碼他開始有動作了。」
「我跟他只是朋友——」
「少來!」她拍了下敏柔的大腿。
「本來就是,他對我沒意思的。」她扯了下嘴角。
蘭思琪坐起身,轉過她沒啥元氣的臉,認真道:「我確定他對你有意思,本來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這半年他都沒行動,可他今天請你吃飯就表示我沒看錯,水雲也是這麼想。」
敏柔吃驚道:「你告訴水雲了?」
「不是,是水雲打電話過來。」她微笑。「如果不是水雲,沈盟從哪裡問來你的電話?本來她下午就想打電話過來,不過因為臨時有點狀況,所以她拖到剛剛才打。」
「你們不要小題大作。」敏柔緊張地說。「我們只是吃頓飯,不要弄得好像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如果讓人家知道,說不定會以為我自做多情……」
「我們是廣播電台嗎?」她受下了地推了下敏柔的額頭。「誰會知道啊!你以為我們會到處去宣傳嗎?」
「不是啦!」敏柔歎口氣。「我只是覺得不要小題大作。」
蘭思琪瞄她一眼,說道:「你擔心期望愈高,失望愈大?」
她沒說話,只是沉默著。
「其實——」
「我覺得我們現在當朋友很好。」她盯著裙上的小花。「你不要一直把我們兩個湊成一對。」
思琪皺下眉頭,偏頭瞧著她低垂的臉。「你該不會還在意以前的事吧?」
敏柔抬起頭,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你還在意劉式宏?」
這許久未提及的名字讓她愣了下,隨即搖搖頭。「不在意。」他是她在大二下學期交的男友,不過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升大三時,兩人就分手了。
「不在意最好。」她點頭。「那種爛人忘得愈徹底愈好。」
敏柔不想再談下去,於是轉了話題。「有點晚了,等一下叫洺聰送你回去。」
「趕我走啊?」她瞥她一眼。
「不是。」敏柔淺淺一笑。「只是有點累了。」
「知道了、知道了。」雖然她平時喜歡鬧她,但也不是毫不節制的,她看得出她需要一點時間。
送定蘭思琪後,敏柔趴在床上,一顆心仍因沈盟約她而急促跳動著,她覺得一切就像夢,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