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希望你選擇霆軒,可是你不要他,堅持要嫁給秦之皇,不得已我只好勸你和秦之皇好好相處啊!」俞寧馨不禁覺得委屈。
殷彩虹感覺如同遭受無數針刺著心般疼痛。
「你為什麼總說是我不要他,如果他真的要我,為什麼不阻止我對秦之皇投懷送抱,而寧可對我撒那種天大的謊?」
「或許他真的有他的難言之隱。」其實她和彩虹一樣想不透,但是身為旁觀者的她看得一清二楚:她相信霆軒,至少相信他對彩虹是真心的。
「什麼難言之隱?」殷彩虹向她要答案,要一個她這段日子以來日夜苦思的解答。
俞寧馨被問住了。
「我替他說吧!」殷彩虹悶哼了聲,「打從一開始,他就嫌我市儈,嫌我拜金又低俗,他怎麼可能會對我有真感情?說穿了,這根本只是一個富家公子覺得好日子過膩、過煩了,圖新鮮、貪好玩,只求痛快卻不想沾染上我這個麻煩。
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愈刺激愈好,愈離譜他意起勁,所以他願意屈居情夫,所以他極力對我們隱瞞他真實的身份。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你不要再替他說話了,沒有用的。」
「彩虹。」她愈是貶抑自己,愈表示受的傷有多重,俞寧馨好不心疼。「就算你和霆軒無緣好了,你不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嫁給秦之皇嗎?」她是在賭氣,是想用這場婚禮來報復霆軒的不誠實。
「誰說我不想嫁給他?你別忘了,當少奶奶可是我今生最大的夢想,還有什麼事會比這件事來得更重要?」殷彩虹堅決否認。
「就這樣和霆軒散了,你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嗎?」
「有什麼好可惜的?」她故作堅強,「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再投入、再精采的遊戲總會有結束的時候,我和他不過是時候到了。」緣分也盡了吧!
俞寧馨咀嚼著她似深似淺的話。
不論她懂或不懂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愛情來臨的時機稍縱即逝,失去心愛的人的那份痛,不是夢想或者自尊可以彌補的,這些……彩虹和霆軒會懂嗎?
或者身為人,總是要等到真正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
一思及此,俞寧馨決定去把門鎖打開,等石承磊一回來,她一定要緊緊的擁抱他。什麼都不重要了,還有什麼比可以相愛相守更值得付出呢?
☆☆☆
誠如雷霆軒在網上對玫瑰姑娘說的,他真的想拋開愛情,純粹的當玫瑰姑娘的守護者,默默的在角落,始終如一的守候著她。
所以,當大哥再度重提安排他和秦之儀相親的事時,他不但沒有拒絕,反而積極的希望這個傳聞中溫柔乖巧的秦小姐,有足夠的魅力可以徹底掃除他對殷彩虹的癡戀。
因為思念總是乘隙而來,如果他的心沒了空位,如果有人佔去了殷彩虹的位置,或許,他就可以真正地將愛情昇華為友情。
雖然難以否認,他之所以會那麼慇勤的送素之儀回家,潛在的因素根本是盼望能與殷彩虹不期而遇,哪怕只是一面也足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然而,當殷彩虹和秦之皇訂婚的日子如期到來時,他仍然無可避免的猶如萬箭錐心,傷得體無完膚。
他十分技巧的躲過觀禮的折磨,找到合理不親自到場祝賀的理由,卻躲不過噬骨銷魂的凌遲,找不到可以止痛的藥方。
就在他夜裡合不上眼,清晨怕張開眼的煎熬時分,突然傳來殷彩虹和秦之皇發生車禍的消息,情形似乎十分嚴重……
從雷霆軒獲悉此事的那一秒鐘起,他的腦子裡再也裝不下任何顧忌,所有的理智都遠離,剩下的除了無盡的恐懼,還是恐懼。
☆☆☆
叩叩叩!
雷霆軒從秦之儀口中間出秦之皇所住的醫院,意外的知道殷彩虹奇跡似的毫髮無傷,然而他還是不放心。
「請進。」殷彩虹以為是護士小姐來換點滴。
「彩虹。」
看到他的人,殷彩虹有片刻的暈眩。如果不是他溫柔的呼喚沒變,她還以為是自己太累導致的錯覺。
「你……」見到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她衝動的想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將所有思念的心酸和驚嚇盡數托淚而出。
這些日子,他偶爾會送秦之儀回家,她費盡心思躲開他,為的就是怕自己會動搖,沒想到才一見面,她的心還是動搖了。「你來做什麼?」秦之儀的身影隨即浮現在腦海,壓下了她的衝動。
「你還好嗎?」
她的臉色好蒼白、好憔悴,原本因為刻意保養而顯得清瘦的她,如今更添幾分弱不禁風的羸弱。她一貫的神采飛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的疲憊和憂鬱。
她冷哼著別過頭去,望著床上正在休息的秦之皇。
「你搞錯了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人是你未來的大舅子,不是我。不妨礙你探親了。」說罷,她起身欲離開病房。
雷霆軒拉住她,「你明知道我是來看你的。」
「放開我!」她像刺蝟張開銳利的刺,抵擋他的觸碰所帶來的震撼。
他的掌心還是那麼溫暖,她的手也還是那麼冰涼,他們兩個人連體溫的距離都是那麼的遙遠。
雷霆軒攤開手掌,做了個不會再碰她,要她冷靜的手勢。
「你到現在……還是不能原諒我?」他揪心的問,不顧秦之皇,她未來的老公正躺在一公尺外的病床上。
他居然敢對她用柔情攻勢!在他和秦之儀相親、約會,在她默默等待了二個月、和秦之皇訂婚之後!?
車禍事件讓她驚魂未定,所有的未知教她變得好軟弱,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跟他吵架。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歎了口氣,疲憊不堪的截斷他,「如果你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向我示威,你現在該滿意了,可以回去了吧?」
「彩虹!」雷霆軒用力鉗住她的肩膀,「我們一定要這樣針鋒相對嗎?你就這麼恨我入骨,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