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瘀青,分明是吻痕!經過昨晚一夜的放蕩以及梁季勳火焰一般的熱情,她的肩膀與頸項還有手臂都留下不少痕跡,幸好現在是冬天,她可以用長袖衣物遮掩一下,否則給姊姊瞧見的話那還得了?
她羞窘的反應令梁季勳放聲大笑。
「你最好快點穿上衣服,否則我不保證你今天能在門限前回到家。」
他大膽的言詞讓無慮又鑽回被窩裡去,「知道了啦!你先出去!」她的臉淨是暈紅。
待門關上,無慮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確定梁季勳已經離開後,她回到浴室,將昨天已經洗好的衣服丟進烘衣機裡。
「姊——」
無慮拉著身上被單在浴室門口坐下,冰涼的地板讓她散發高熱的身軀稍稍冷卻下來。
「你會生氣吧?」她把臉埋進膝蓋與雙臂環成的小天地當中,「對不起,姊……可是我真的好喜歡梁大哥,真的……」
「這種話如果你當面告訴我,我會更高興。」梁季勳的聲音打頭頂上傳來,緊跟著一雙大手將她自地板上拉起。「怎麼了?坐這兒會感冒的。」
「沒什麼,我只是……」她急忙地別過臉去,只因為罪惡感與戀愛的喜悅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擔心小憂是吧?」梁季勳幫她把烘乾的衣服拿出來,又將她帶到床邊,「不是保證過,我絕不會告訴她的?」
「不是那個問題……」如果只是保密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她就不會如此煩惱。
「那是什麼問題?」梁季勳扯開她身上被單,沒等她尖叫便拿起內衣往她身上套,並且熟練地替她扣上背扣。
「我自己來就好。」無慮的臉燒得通紅。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梁季勳把衣服往背後藏,任她怎麼抗議也不給。
「我只是在想將來的事。」無慮莫可奈何地拉回被單遮掩身體。「你和姊姊結婚以後,我……」她是不是該搬家?找份工作,遠離姊姊與梁季勳的家,免得每天觸景傷情。
「小傻瓜,別想逃走,小憂是那麼疼你,如果你說要搬家,她絕對第一個跳出來抗議。」梁季勳輕敲她的額頭,「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想那麼多。」要不是答應小憂在先,又擔心小慮知道後會一個不留心洩露出去,他一定會把這樁婚姻的實情說出來,免得心愛的小慮繼續煩心下去。
「可是……」
「別可是了,快穿上衣服到客廳來吧,熱湯還在爐子上滾!」梁季勳不由分說地將衣服塞進她手裡,然後匆匆離去。
望著他消失在房門的背影,無慮只能歎氣。
梁季勳到底是怎麼看待她與姊姊的?他一方面要和姊姊結婚,可卻同時和她發生親密關係,那他究竟是愛誰多一點?是姊姊還是她?
「他還是愛著姊姊吧……」無慮輕聲地喃喃自語:「否則為什麼他仍是要娶姊姊呢?」
***
「小慮!」路承希和無憂同時自沙發上跳起來。
「對不起……姊,路大哥讓你們擔心了。」無慮說著梁季勳預先替她編派好的台詞,「我因為和朋友太久沒見面,所以一聊天就忘了時間,真的很對不起。」
「好了,平安回來就好了,我不會怪你的。」無憂鬆了口氣,她拉著無慮回到客廳裡,「昨天和朋友玩了一整夜一定累了吧?我去替你準備洗澡水,待會兒先泡個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謝謝你,姊姊。」無慮輕蹙著眉頭,「真的很對不起……」當然,她會說這句話是別有涵義的。
「好了,別再道歉,你又不是半夜跑去做壞事,我不會怪你的。」無憂頗為諒解地拍拍她的臉頰,「你要道歉也該對承希說才是,他陪著我擔心一夜,黑眼圈都冒出來。」她指著站在她倆後頭的路承希笑道。
「對不起,路大哥。」無慮轉過身,朝他點了點頭示意。
「別這麼說,是我沒好好照顧你,幸好你沒事,不然今天自責的人就是我。」路承希看見她平安回到家,總算是鬆了口氣,先前他還以為無慮是被梁季勳給帶走,所以一直寢食難安。
「不,路大哥,請你別這麼說。」無慮慌張地搖頭。
「好啦!別再互相道歉了,那會沒完沒了的。」無憂在他倆身上各拍了一下,對無慮交代道:「我上樓替你準備洗澡水,你呢,就在這兒跟承希聊聊天吧。」
目送無憂上樓,無慮心虛地瞄了路承希一眼,瞧見他一如以往的溫柔微笑,她感到更加愧疚。
「路大哥,我替你泡茶來,你等會兒。」無慮找了藉口想開溜,但是路承希卻跟他進廚房。
「我來幫你吧!」路承希跟著捲起袖子準備洗茶杯。
「那就有勞你了。」不好拒絕路承希,她脫下外套,捲起袖子開始清洗茶壺。
因為怕路承希問起昨天的事,所以無慮只好佯裝專心地調配著香草茶,卻完完全全忘記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小慮,你受傷了嗎?」路承希瞥見她手腕上的輕微瘀痕,忍不住出聲關心。
「啊?」無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當她發現那個紅紫的瘀痕時,一股熱氣衝上她的腦海,讓她鬆了手,茶壺就這麼往下掉。
「當心!」路承希連忙伸手接住,「你沒事吧?」他抬頭看向無慮,卻意外地見到她染上紅暈的臉頰。
「我沒事!我很好,這只是我們昨晚……我們玩枕頭戰,鬧得太凶,所以撞到了床角!對,撞到床角,然後就瘀青了!」無慮慌張地放下袖子,直在心裡暗罵自己的迷糊,竟然忘記身上有「不可告人」的記號。
言「是嗎?」路承希略帶質疑地盯著無慮紅通通的臉頰,還有她手足無措的反應,益發覺得可疑。
情「是真的,所以路大哥,你用不著擔心,這種瘀青,過兩天就會好的。」無慮拚命地點頭,就怕路承希會發覺她與梁季勳的事。
小 雖然知道其中有鬼,但是瞧無慮困窘成那個樣子,路承希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既然你沒受什麼太大的傷就好,等會兒我替你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