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啊……」小盛也一臉難過的爬上了床。「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
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而且一切都要按照長輩的命令,大家都說二十一世紀了還談什麼門當戶對,但這種事情是必然存在的!沒有富貴人家願意把孩子跟領救濟金的人結姻緣,也不會有名門望族願意促成自己與文盲家庭的婚事。
格調、水準、錢財、名望,這些讓人類盲目追求的目標,也一直在反操控著人們。
「老是想自己可憐,會快樂不起來的!反正這就是我必須走的路,所以我得找些樂子玩玩!」白翕詩露出了笑容,拍拍小盛的臉頰。「快點拿件靚一點的衣服給我穿,讓我出門去迷死女人們!」
「呵……遵命!」小盛跳了起來,從衣櫃裡挑出深藍色的襯衫,還有白色的長褲。
頭髮散亂的白翕詩有著狂野的味道,他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五官端正,濃眉圓眼,那雙眼睛更像他母親,深邃勾人,黑色的瞳仁比一般人多。那神秘的黑色凝視總是教女人們心花怒放。
說他俊美也不為過,他在男性的氣概上多了一份些微的柔美感,反而讓他擁有既溫柔又狂放的雙重味道。加上知識豐富的高尚氣質,幽默風趣的談吐,自然能讓他在女人間無往不利。
才能讓他在「美夢成真」屹立不搖,唯一的「King」!
白翕詩吹了一下頭髮,讓劉海散在額前,深藍色的西裝不扣一、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與若隱若現的胸肌。白色的長褲使他益顯修長,再穿上雪白的皮鞋,戴上帥氣的黑色墨鏡。
「連我都快要愛死我自己了!」白翕詩在鏡前顧影自憐起來了。
「拜託……你不要那麼自戀,好不好?你愛你自己有屁用,出門去找別人愛你吧!」
小盛帶著笑意,一手拎著西裝、一手拉開門。
白翕詩一回身,那英姿煥發,讓小盛每每嫉妒得要死!
「還好你是我主子。」小盛總是這麼說,邊搖搖頭,還帶著歎氣。
「幹麼?」白翕詩總是在前方昂首闊步,頭也不回地酷酷問著。
「不然我一定會嫉妒到把你從樓梯上推下去,哪有好處全長在你一個人身上的!」小盛嘟囔著,用手指戳了戳白翕詩寬闊的背。
「咦?你這樣就說錯了!」白翕詩回頭一笑,咧出一口白牙。「這你應該要去怪你爸媽吧?」
「白翕詩!」小盛沒好氣地扁了嘴,怎麼說他就是說不過俱在的事實啦!
白翕詩踏出公寓門口,一百八十五的身高與體態,立即引來旁人的側目,幾個路過的女孩看到了,紅著臉笑了一下。
「要去哪兒?現在時間還早!」小盛拉開了車門。
「還能去哪裡?四點了,他們開店了。」白翕詩挑起一抹笑,坐進車裡。「只有一個地方,能讓我心靈獲得平靜。」
「是,『美夢成真』。」
第二章
下午四點,「美夢成真」才剛開店,這時候來的人不會太多,通常要等到五點半過後,才會陸續出現一些來用餐的上班族、或是逛街的路人。
「美夢成真」在十點之前,一直是一間普通的高級餐廳,浪漫的燭光在高腳杯中搖曳閃爍,貼心的服務生穿梭著,一桌一桌的客人談笑用餐。前方有著低沉、迷人的嗓音吟唱著情歌,和著鋼琴悠揚的樂音。
十點一過,舞池上的桌椅立刻撤走,情歌與鋼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DJ、鼓手、電子吉他和重金屬的搖滾樂!高腳杯的燭台也不會出現在桌子上,五彩的霓虹雷射開始閃爍,整個「美夢成真」將進入另一個世界,瘋狂到最高點!
不管是浪漫餐廳,或是搖滾酒吧,「美夢成真」只有在一個時候,最為安靜,既非白天、也非夜晚的黃昏時刻。
在白翕詩踏進「美夢成真」時,店裡一個人也沒有。他雖然是這兒的King,但他最喜歡這種寧靜的時候。
吧檯邊的服務生從容地問他要些什麼;而一邊的老闆則是瞪大了眼睛,模樣十分訝異。
「他要伏特加不加冰!」老闆告訴服務生,畢竟見過King的,只有星期日凌晨的服務生罷了。「你怎麼來了?」
「有什麼好訝異的?我一向喜歡在這個時候來。」白翕詩淡淡的笑著,手指在吧檯上敲動著。「嘿,我不要伏特加,我要一杯薄荷冰茶就可以了。」
服務生愣了愣,趕緊放下手中的伏特加。
「你不是一向都喝伏特加的嗎?」老闆皺了皺眉,彷彿覺得他不可能判斷錯誤。
「那是晚上喝的,現在才下午。」更何況,他可不想帶著滿身酒味回家挨罵。「我等一下還有事,不宜喝酒。」
老闆看著白翕詩,張口欲言些什麼,但很快的搖了搖頭,一個人碎碎念地轉回身,在吧檯下的本子裡做著記錄。
「見鬼了、見鬼了……」他這麼念著。
「老闆,你是怎麼了?怎麼打從我一進門就神色不寧?」白翕詩當然也察覺到有異,托著腮問。
左側突然傳來的高跟鞋聲響,打斷了白翕詩的問題……或許某方面而言,也解答了他的疑問。
藍色的身影出現,長髮披肩的沈卿妃婀娜的一步一步走來,她剛從一旁的化妝室而出。在看到他時,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絲訝異,好像在說:這時候怎麼還會有客人光臨?
而且與她一樣,單身一人,習慣性坐在吧檯邊?
沈卿妃很自然的拋出一個媚惑力十足的笑容,走到了高椅邊,也正是白翕詩的身邊;他也挑起一抹笑容,為沈卿妃轉動了椅子,伸出了右手,請美人搭上他的手,方便入座。
當然,在他們眉來眼去的當下,都忽略了老闆沒有停止的喃喃自語--見鬼了、見鬼了!
沈卿妃搭上了白翕詩的手,向上一蹬,以優雅的姿勢坐上椅子,修長的雙腿交叉疊坐,手肘托上了吧檯桌緣,凝視著白翕詩,嘴角笑容的挑逗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