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莎琳震驚的杏眼圓瞠,雙頰倏地飄上兩朵紅霞,她的心臟失去了控制。該死!她的心思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著,而她卻毫無辦法。
說實在的,他的廚藝好得沒話說,真是人不可貌相。每天他除了做早、晚餐外,還細心的替她備妥便當,簡直是完美的家庭煮夫,若說沒心動是騙人,但她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豈知,他竟主動了起來,只見放學後,在校門口被女同學眾星拱月的正是那傢伙,看他笑咧了嘴,正向那群情竇初開的小女生賣弄男騷,吳莎琳直覺的裝作不認識,想低頭快步通過。
「莎琳!我等的人來了,下次再聊。」他揮揮手告別眾女生,露出迷人的笑容。
這舉動在她感覺就像臨送秋波,勾引純潔的小女生。正當她想逃離,他那巴掌在眾人驚呼聲中搭上她的肩膀,在竊竊私語中她知道想撇清跟他的關係是不可能的,說不定明天……不!今天晚上就有新版的流言上市了,只因她是校園年度孤僻特異的風雲人物,而他卻是世紀大騷男,來她學校不到兩次就已經誘惑眾家純情少女心頭似小鹿亂撞。
唉!這是誰的錯?一切都怪她沒有識人之明,居然租給一個厚顏無恥的無賴。
「別走那麼快嘛!」
「放手。」她腳步不停,肩一抖抖掉他的黏手。
「我今天一下課,就急急忙忙趕來接你回家,你別臭著一張臉。」他可憐兮兮的語氣有如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她險些噗哧的笑出聲,勉強的抿緊唇才克制住,「我沒要你來接我。」
「人家是想和你一起去超市買菜,看看你喜歡吃什麼,我弄給你吃。」
「我沒意見。」她內心卻因他溫柔體貼而吹縐了一池春水。
「那我們吃西餐好嗎?」
「你想做就做吧!」
「你別一副事不關己的嘛!享受美食叮是人間一大樂事。」這美麗世界如此美好,難道沒有一樣東西能引起她興趣?除了那張枷鎖的遺囑?
「吃進肚子還不是一樣拉掉。」
「但,總該有你喜歡吃,令你食指大動的食物吧?」
「吃的再多再好,到了行將就木時,還不是還將一杯黃上。」她想起了坐擁財富的蘭姨,結果還是逃不過病魔索命。
「你太悲觀了。」這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的她飄忽似一抹幽魂,若不捉緊,風一吹就不見了。
「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訓。」她冷淡的從鼻子悶哼,不理他的往前走。
「莎琳!」他又惹她生氣了,可是,他是關心她,怕她傷害自己。
吳莎琳沒轉身繼續走,正巧紅綠燈給他趕上來抓住她的機會。
「莎琳,你聽我說,我不奢求你喜歡我,我只希望你別放棄希望,別放棄自己。就算所有人都棄你而去,但,你還有我。」
聞言,她緩緩轉身,望人他真摯熱切的深邃眸子,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咚了一下,而表面上卻偽裝冷傲譏誚,她笑道:「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耶穌基督?」
「我想幫你。」他可沒那麼容易被擊潰。
「以前我一個人活下來,未來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她甩掉他的手,剛好黃燈一閃跑到對面,頭也不回的離去。
留下梅之靖悵然的凝望她遣世孤獨的背影,他要怎樣才能打開她心中的結,融化她冰封的心?
照常一天三餐全由他包辦,他絕不因為小小的挫折而退縮。
一早,在她吃完早餐離開後,他收拾好廚房,然後要出門上課,才赫然發現她沒帶到便當,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
不管如何,他會送去給她,讓她拒絕不了他。想著,他唇畔揚起一個得意的笑。
「真難得現在還有家長親自送便當。」校門警衛伯伯笑呵呵的放他進入校園,「你一定是位好大哥。」
「謝謝!」為了避免引起誤會,他只好謊稱是她大哥。
「現在是下課時間,你可以直接到三年甲班去找她。」
「我知道了。」他露出陽光般和煦的微笑,連警衛伯伯也不能免疫。
「需要我給你帶路嗎?」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找,謝謝伯伯。」
「好吧!那你沿著車棚走過去,會看到一楝黃色建築物,那個是電腦教室,它的隔壁就是了,三年甲班是二樓第一閭。」警衛伯伯鉅細靡遺的解說給他聽,「還有地下室是餐廳和販賣部,旁邊是體育館,這樣你應該知道了呵?」
「我知道,謝謝伯伯。」他行個九十度鞠躬禮,朝目標前進。
他記得她功課表上這一堂是體育課,而遼闊的操場上似乎只有兩個班級,就是不見三年甲班。
一問之下,他才知原來上了三年級後,在升學主義的壓力下,學生惟一的課就是讀書和考試,難怪現在小孩大都是四眼田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跟他在美國求學完全開放自由學習,依個人興趣發揮的環境實在差人多。
唉!每種教育制度都有它的優缺,他無力置啄,真正有資格說話的是受教育下 的學生。
「這節是自習課,你們找我出來有何貴幹?」吳莎琳倚著牆,面無表情的睥睨車車前包圍住她的女同學。
「聽說阿美吸煙被記過的事,是不是你打的小報告?」為首的高壯女學生欺身,仗體格威嚇她。
可惜,她若是會被這種陣仗嚇到那她就不是吳莎琳,「自己去查呀!一在這些太妹級眼中,好學生是歸類於「親師派」,就算她沒做,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才不做浪費口水的無聊事。而且與其白費唇舌,倒不如看她們意欲為何,圍毆?找人海K她一頓?她長那麼大,除了被人羞辱,倒還沒遇上被人毒打,想著,她還有一點期待……
「你!沒想到看你在老師面前一副天真乖巧,背地卻是下三濫的小人,我看了就嗯心!」為首的女學生惱羞成怒,用力推了她一下。
「住手!」梅之靖低吼一聲制止。在親友間受排擠的她在學校也受人欺陵傷害,難怪她憎惡著人,不相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