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嶢除了將她拉回床上激情的狂吻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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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谷嶢的身份確定之後,溫家兩老對他更是像家人一樣呵護備至,讓谷嶢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家庭溫暖。
在這接受關愛的同時,他的心也承受了兩極化的煎熬。
因為在這全心全意的付出背後,不也正隱藏了贖罪和尋求諒解的理由嗎?
於是溫家的人對他越是關心,亦越是提醒他那一段急欲遺忘的往事。他越想忘,卻越是忘不掉。
尹蘭從法國回來那天,季茂因為公司一個重要的會議走不開,於是接機的任務就落到谷嶢身上了。
一走出入境大廳見到的是谷嶢,尹蘭立刻熱情的上前擁抱,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吻了他。
「你怎麼了?」谷嶢基於禮貌沒有拒絕,但是對這舉動卻有著明顯的拘謹與不悅。
「我倒想問你怎麼了?這個吻讓你這麼為難嗎?還是季若的醋勁大,連這種友誼之吻都不能接受?」尹蘭撥撥波浪般的長鬈發,美麗又驕傲的說。
「這裡不是法國,你的友誼之吻會嚇死很多人。季若不至於這麼小心眼, 我反而擔心季茂看了會吃醋。」谷嶢接過她手裡的推車,繼續朝著出口走。
「我才不管季茂吃不吃醋,如果他真的愛我,最好早點習慣。」
「有人愛還嫌煩,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那你呢?季若的愛能夠滿足你嗎?」她略帶挑釁意味的問:「你為什麼不跟她提我們以前的事?」
「既然是以前的事又何必再提,我很滿足於現狀。」
看著谷嶢竟然如此深愛季若,一向自負的尹蘭真是嚥不下這口氣。
尹蘭考慮之後,還是決定扯開話題,「是真的滿足還是想維持表面的和平?你在法國就找人查過溫家的事了,你究竟在計畫什麼?」
「不關你的事。」谷嶢臉色一沉,拒絕回答。
「你不相信我?認識這麼久了,你還怕我會出賣你?」尹蘭急欲表明心意,她擋在谷嶢面前,像個忠心的僕人對主人奉獻一切般的望著他。
谷嶢一如往日的冷靜,他先是沉默,微笑之後開口說道:
「你哪來這麼多幻想,看來你真該去做編劇而不是模特兒。」
「你否認也沒用,只要我去查……哎喲,好痛!」
谷嶢的手像個鉗子緊扣住她的手腕,他知道尹蘭的個性,她一向說到做到,所以自己得快想個理由,讓她打消這個攪局的念頭。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說實話,你到底愛溫季若哪一點?說出來我聽聽。」
「愛就是愛,如果有原因就不是真心的。」
「我真不敢相信,這是言谷嶢會說的話。」
「愛情確實會讓一個人改變。」谷嶢誠實的說。
尹蘭咬著下唇,眼裡含淚恨恨的瞅著他。
「我不信,你不是那種一見鍾情的人,別用『緣分』這種虛幻的辭句來搪塞我,我壓根不信這套。」尹蘭惱羞成怒的說:「季若會不會是你計畫中的一部分?」
「我不懂你說什麼?」
「你別否認了,當初你不就是因為她的才華才接近她,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對她的作品驚為天人,她的設計天分像顆寶石,只要她願意,我能讓她站在世界舞台上發光發亮。只可惜……」
「可惜什麼,她不願意?」尹蘭問。
「應該說,在愛情和事業兩者當中,她選擇了我跟愛情。」谷嶢俊美的臉上有著驕傲的神情。
尹蘭看著,不禁低下頭釋然一笑,「原來如此。我認輸了,輸給季若我心服口服。」
兩人一前一後上下車。一路上,尹蘭開心的述說近況,車子才下高速公路,季茂就打電話進來。
「到了嗎?」
「我們剛下交流道。」他撇眼一看尹蘭,繼續問:「會開的怎麼樣?」
「很順利。對了,晚上到家裡吃飯,爸爸想見你。」
「沒問題。」
「尹蘭呢?」
谷嶢一聽就將電話拿給尹蘭,要他們自己說。
「嗯,好啊,那你來接我,好,Bye。」
她一掛上電話,谷嶢一臉欣喜的望著她,什麼也沒說。
「拜託你別這樣看我,是你說他是個好男人,而他的確對我很好,這一次你總該放心了吧!」
谷嶢點點頭,將車往飯店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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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谷嶢的父親和溫家有著一段深遠的情誼,這些日子的頻繁往來,溫家兩老已經將谷嶢視如己出,這頓飯吃起來就像普通家庭一樣的自然。
飯後,溫父坐在沙發上喝著熱茶,突然有通電話打進來,他順手接起說:
「喂。喔……塗寧啊,你好。」
塗寧這名字一出現,季若趕緊對著父親搖手擺頭的,希望他直接擋掉他。
「嗯,季若啊,她在,你等等。」
溫父將電話給她,季若只有乖乖接起來。她隨意敷衍了幾句便急急的掛上電話。
「他還沒放棄啊,看來他真是耐力十足。」季茂在一旁說。
「別再說了,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說清楚的。」她低調的坐在谷嶢身邊,希望話題就此打住。
溫父開口問著最近公司的營運狀況,突然將話題一轉,對著季若問:
「若若,你跟日本方面合作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她沒想到父親會突然這麼問,一時竟忘了偽裝無所謂的表情,怔怔的望著谷嶢。
「怎麼樣?有問題就說,讓你哥哥幫你解決啊!」父親關心的說。
「我知道啦,事情都很順利沒什麼問題。」她伸伸舌頭,心知大事不妙。
季茂似乎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趕緊用別的話題引開父親的注意,讓他們能有機會好好談談。
季若跟著谷嶢來到前庭,那英國式的長廊古典而浪漫,紫籐纏繞的花架上開滿紫色的串型花,像是美麗的水晶珠鏈。
從知道季若要到日本開分店的事之後,谷嶢就沉默著,像是對季若懲罰似的,連目光都不投射在她身上。
季若哪受得了這樣的折磨,一等谷嶢站定了,她立刻衝上前去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