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谷嶢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她已經嚴正拒絕我的聘請而另有打算,至於是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你妹挺有骨氣的。」谷嶢嘴角輕揚,不知為何想起那個神秘女人。
「沒錯,她是比我勇敢的多,至少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對了,改天約個時間到我家吃飯,我也好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再說吧,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企畫案,應酬的事等有空再說。」
季茂沒再緊追這話題,站在老闆的立場,看員工這麼拚命心裡當然高興。
谷嶢回到辦公室,再次確定企畫案無誤後,將剩下的行政工作交給秘書去辦,自己則到街上到處逛逛,一方面做些市調,另一方面享受忙碌來臨前的最後閒情生活。
第三章
企畫案的討論會議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展開。
谷嶢在季茂介紹的名單中挑了幾個頗具潛力的設計師,順利簽下其中兩個人,但是距離他心中的標準人選還有很大的差距。
他知道這事急不得,一個好的設計師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幾天來,每每一想到這兒,他就恨自己那晚為什麼輕易放走了那個女孩。
他真該多問一些,至少得留下一絲能尋到她的線索。
如果事實如他假設--她身上穿的那件衣裳是她自己的設計,那這位神秘女子才是他尋了千百度的理想人選。
如果再有機會遇上她,他絕不會讓她從眼前消失。
這天中午,言谷嶢自己一人上街吃飯。才將車停妥,他發現幾次經過的街道上多了一塊新招牌,店面也正在裝潢,為了能看的清楚些,他索性在對街的小餐館坐下,邊吃邊望著玻璃門裡的動靜。
正午的烈陽熾熱,突然的一道閃光,從推開的玻璃門上反射而來,刺的他睜不開眼。好不容易待視線恢復,他動也不動,生怕一眨眼,眼前那思念多日的身影就會再次消失。
是她!真的是她。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仔細的瞅著。
她將長髮紮成馬尾,身上僅著一件白色的T恤和破舊的牛仔褲,卻是那麼耀眼動人,她將手擱在額頭上遮住陽光,臉上的笑比陽光還絢麗燦爛。
谷嶢再往招牌看去,上頭只有一個簡單又大膽的「若」字,宇宙藍的字體加上鐵烙的底色,有一種時髦前衛又充滿個人風格的趣味。
谷嶢想起自己發過的誓,所以他不再遲疑,結完帳就直接朝對街走去。
季若遠遠就看見他,因為在平凡人群中,他就是那麼的引人注目,像個發光體無時不吸引人們的目光。
「真巧,看來我倆真是有緣。」季若將手背在身後,她微揚著下巴,小女孩似的衝著他笑。「你別說剛好走到這兒,我不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
「你沒留下任何線索,我就是想找也無處下手。今天是剛好在對面吃飯,這千萬分之一的機率湊巧讓我碰上了。」谷嶢眼裡有掩不住的興奮,連笑都有些氾濫。
「那只能說我們有緣囉!」季若邊說邊點頭,「但是我不懂,你到底找我幹什麼?」
「這是你的店,你是設計師?」
「嗯。」季若點點頭,「不像嗎?」
「那你有沒有興趣,我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谷嶢坦率的表明來意。
「對不起,我不跟任何人合作,不過開幕那天歡迎你來看看。啊,你等我一下。」說著她便轉身進屋,出來時手裡多了張邀請函,「我們當天有個小酒會,歡迎你攜伴參加。」
「你怎麼知道我要跟你談什麼?」言谷嶢好奇的看著手中的邀請函問。
「你忘了我們上次不就是在新裝發表會見面的嗎?從你的談吐和穿著看來一點也不像設計師,所以八成也猜得到你的身份。」
「不算全對,倒也真猜中七八十了。」言谷嶢不置可否的笑笑,心裡還真佩服這小女子識人的功力。
他翻開卡片卻還是找不到她的名字。他正想開口問,正好屋裡有人叫她。
「若!電話。」
「喔,對不起,我要忙了。對了,那天歡迎你帶女朋友一起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來的,不過我沒有女朋友。」
正要進屋的季若聽了這句話回過頭來,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望著他。
季若不知她這一望,不但觸動了谷嶢隱藏的思緒,更激起他心中強烈的征服慾望。
若,等著吧!言谷嶢在心裡對自己發誓--我一定要讓你甘願的追隨我,讓你在我的手上發光發亮,一定!
*****
往後幾天,言谷嶢像個巡邏的警察,每天準時出現在對街的咖啡館,看著「若」裝潢的進度。有時,即使被溫季若發現,他也毫不遮掩地揮手招呼,擺明了對她的不放棄。
谷嶢雖然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但是他的存在已經深深牽動了季若的心。
只要接近他出現的時間,季若就會開始手足無措,一副心有懸念的失落模樣,越是想掩飾就越是出錯,跟她在畫設計圖時那認真聰穎的模樣真是判若兩人。
季若當然知道這種失常的表現就是「一見鍾情」,只是性格中那不服輸的倔強卻不容許她先低頭。
連個見面吃飯的邀約都沒提出,就這麼對人家動情,說起來自己還真是沒出息。
谷嶢其實早透過管道試著尋找關於「若」的訊息和她的背景,但得到的訊息卻少之又少,除了知道她曾在日本學過服裝設計,其他的一概查不出來。
其實季若並非有意隱瞞自己的出身,但是公佈之後的麻煩,她實在沒有心思去應付。
在開幕的前一晚,她忙到將近深夜才進入家門。
經過季茂房間時,發現他還沒睡,於是敲敲門,進房跟他聊聊。
「忙到這麼晚?明天要開幕,先恭喜你了。」季茂撥開床上的東西,騰出位子給她坐。
「謝了,不過說好囉,明天不管多忙你一定要來。」季若累得癱在床上,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