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亹見夜魈一臉的半知半解,知道他最好說得仔細一點:「你想知道哪方面?女人心理學問我準沒問題。」
「能哄她開心就好。」這幾天,她的臉冷得像塊冰,那弄得夜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還不敢去見她。
「那簡單,送她東西,珠寶首飾布帛之類的,我想,她一定會高興得對你投懷又送抱的。」這招他最常用,通常效率是百分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女人自尊心作祟。
有那麼簡單嗎?夜魈心中可不這麼認為,他反應冷淡地提出他的不信:「我懷疑。」
打鐵要趁熱,拓跋亹起身道:「跟我來。」
夜魈跟著拓跋亹來到內院鮮有人來的地方。這裡是放著各地來的供品的寶庫,平常除了拓跋亹之外,只有看管的人才能接近這個地方,夜魈不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裡面的東西你儘管挑,一定有能讓她高興的東西。」拓跋亹大方地交代,好像任夜魈搬空也無所謂。
這裡全是各國送來的供品,黃金打造的佛像,鑲有寶玉的刀,金壺、銀瓶、琉璃珠,還有如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經歷千年的古玉石……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無一不是極致精細琢,令人看得眼花繚亂、日不暇接。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對這些向來沒什麼興趣的夜魈不知道要挑什麼,對女人他不怎麼瞭解,什麼是她們所喜歡的他也不懂,根本無從挑起。拓跋亹看他猶豫著不動手,瞭解他的想法,便自己動手起來,一邊吩咐內侍一邊挑著,要他們把他所桃的東西拿到外面。
夜魈見他一個人東挑西撿的,好像是他自己要似的,緊皺著眉頭道:「你好像很樂似的。」
「是啊!」說著,他從一堆灰塵中抬起頭,一臉慎重地說著,「第一次做媒人總要有模有樣,不能太難看。」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做個媒人面子總要做足,不然會被笑話的。
還想說什麼的夜魈張了嘴欲言但又閉上不說話,最後丟了一句:「隨你了。」
「放心,難得你有求於我,我自然是幫到底。」
只希望你別愈幫愈忙。夜魈在心中不認同地喃喃念著,同時想著他大概是找錯人了,昭亞會是這樣容易收買的嗎?
昭亞瞠目結舌地看著門口兩旁端著托盤的侍女,從凌宇居的門口一直站到花庭,足足有百尺之長,兩旁的侍女謹慎地托著手中的極品,上面全都是珠寶首飾,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夜魈的陪伴下,她一個一個地看玩著。
她拿起一塊刻著龍鳳的玉飾,一半是紫白如朝晨的天際,一半是炎紅如夕下的霞暮,白龍紅鳳悠然地互逐戲耍,昭亞知道這塊玉價值最少可抵得上兩座城池身價,「這是做什麼?」 「你不喜歡?」
「還不錯啦!」昭亞放下手中的玉飾,並不因這些東西而面露欣喜,「很少有人看到這些東西而不心動的。」
夜魈早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立刻把責任推給了提議的人:「王上要送你的。」
「送我?做什麼?」無功不受祿,她提高了警覺,這兩人又想做什麼,
「想讓你開心一下。」
這理由讓昭亞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她好笑地撐著額頭,一邊還揮著手笑道:「你們一定是在開玩笑。」太小題大作了,昭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才好。
昭亞這樣一笑,夜魈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那怎樣做才能讓你高興?」
「讓我走。」昭亞正色地說著,並不確定這是否真是她想要的,這幾天她似乎有點改變心意,起起伏伏的心情她不懂,惟一確定的是這場鬧劇該結束
夜魈突然冷硬起來,剛剛的柔情一下子全不見了,他粗聲粗氣地低吼:「這點辦不到。」
「那就別來煩我了。」她臉色一變,轉身離開。
只是夜魈不死心地跟在昭亞的後面,她到哪他就跟到哪,似乎成了她的跟屁蟲。看樣子,昭亞知道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她卻裝作視而不見地不理他,直到她來到一個她覺得蠻好玩的地方。
「這裡是什麼地方?」角落放的刀劍讓昭亞眼中有了一絲喜悅,這是她所熟悉的東西。 「精武軒,練功的地方。」
這裡面有著各式各樣的兵器,牆上一個堅毅有力的武字說明寫字之人內力不凡,她知道那是他所寫的,不為什麼,她就是直覺地知道是他寫的。昭亞也看到了她的鞭子,自那天被他拿走後,她身邊就沒有任何東西。
「你想讓我開心?」她看著她的鞭子試探地問。
夜魈不知她在動什麼腦筋,謹言慎道:「在我能力所及之內沒問題。」
她甜甜地轉身面對他:「那麼,鞭子還我。」
這似乎就有點讓他為難,但她眼中的期盼、臉上的笑容讓夜魈狠不下心拒絕:「保證不作怪?」
「我?你確定在說我嗎?」她的前科讓昭亞知道她這樣裝糊塗是沒用的,她攤開雙手保證:「好吧!我最多拿它來護身。」
「你是該有件武器在身邊。」夜魈心中有個聲音叫他別做傻事,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喜歡看她有活力的樣子。
看她高興的樣子,夜魈就知道她不能用一般女子的心態來待之,過往的生活讓她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樣,而且想法也與一般人不同,她會是個好伴侶,夜魈相信自己的選擇是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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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遠遠地就看見昭亞一個人在那裡,心想這是個好機會,伸長脖子看看四下,他這麼謹慎是想知道她的保護者有沒有在附近,他可是鬥不過夜魈的,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在不在家。
確定四下都沒有人後,他摩拳擦掌悄悄地靠近昭亞,心中還忍不住偷笑起來。自從上次整過她後,他就一直想再來一次,因為他聽說夜魈也因她而搞得心情煩悶,而這就是他最想造成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