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麼了?為一個不相干的男人落淚不像是她會做的事,但她就是做了,她……她討厭這
夜魈送走了只是來看看他的安郡主後,終於找到了昭亞,只是不懂她在這做什麼,這裡還有其他的姑娘在,很明顯的她們是在做女紅,但昭亞會嗎?瞧她獨坐在窗邊不想理他的樣子。
「小瞳,你在這做什麼?這些繡布又是怎麼回事?」夜魈皺著眉看著離他最近的繡品,被裡面的繡線弄得眼都花了,「不可能是你繡的,以手工來看,這人一定很笨拙。」
這話刺中昭亞的心坎,她隨即以惡毒的眼光恨恨地瞪著他,似乎有著一肚子的話要罵出口,但最後只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那樣子好像十分不屑他,弄得夜魈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怎麼了?」他指著忿然離去的昭亞低聲問。
小瞳真替昭亞姑娘覺得可憐,剛剛那場面她也看到了,真弄不懂大人在想什麼。「這些都是昭亞姑娘做的。」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夜魈愣住了:「她?」
「對,而且是為了大人您做的,您現在這樣說可真的傷了人家的心。」小瞳搖搖頭說。
夜魈愣愣地告訴身邊的小瞳:「我都不知道。」
「您當然都不知道,您光顧著跟安郡主有說有笑,哪會想到昭亞姑娘的心思。」誰都不會喜歡自己所愛的人的心思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夜魈知道自己一定要說點什麼,因此他連忙迫了出去。這算是另一項改變嗎?昭亞為他做針線。雖然有點笨拙,但不知為什麼,他心裡就是一陣窩心。
「別走。」
昭亞吸吸鼻子,背著他說:「不走留在這被你氣?」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道歉。」夜魈真誠地說著,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怒氣。
這話讓昭亞一時衝動地叫道:「我才是要道歉的人,我很抱歉我礙了你,我很抱歉我賴著你,我更……」
「你這是氣話。」夜魈冷靜地打斷她的話,「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她狂亂地辯道:「我不是說氣話!」
「是的,你是的。」
昭亞看著他,突然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像個小孩似的,夜魈安慰地擁她入懷,體貼地拍拍她的肩,他們之間似乎又有了更進一步的改變了……
第八章
「怎麼兩個都有空待在這?」夜魈發現拓跋亹和行文兩人躲在亭子裡喝茶,身邊無任何侍者,猜想他們應該是偷溜出來的。
行文拿起剛泡好的茶邀道:「泡茶偷個閒,你要不要插一腳?」
「怎樣,最近過得怎樣?」拓跋亹的問題中有別的用意,因為最近沒聽說夜魈跟他的新娘子有什麼大問題,心想他們的好事應該近了。
夜魈故意裝作聽不懂,雞同鴨講地說:「不錯,有吃有喝有住的,日子悠悠哉哉的。」
「是啊!」行文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這種好日子不多囉!」
夜魈瞄他一眼:「發生什麼事了?」
「邊疆的遊牧人蠢蠢欲動。」拓跋亹看似閒閒卻語重心長地說,那讓夜魈知道事態緊急,「看起來是相安無事,但底下的動作可多了。」
行文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自顧喝著茶,好像這不干他的事。「貓不在,老鼠就作亂了。」
「我看必要時,夜魈,你就跑一趟。」
「我?」夜魈皺眉想,不是他不願意,只是到時昭亞怎麼辦?
看穿他的想法,拓跋亹點點頭道:「我知道,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會幫你看著。」
「好吧!」夜魈裝出一臉的可憐相,「君命比天命,不可抗拒。」話中顯露他的心不甘情不願。
拓跋亹聽了很不舒服,他向來最受不了別人在他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樣了。「說得好像我在逼你似的!」
夜魈微微一笑,頭一偏:「沒有啊!」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是在怨著我,怨我設計你。」拓跋亹不得不投降地自我承認。
夜魈轉頭眨眨眼中的笑意:「知道就好。」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拓跋亹突然丟出這樣一句話,讓夜魈一頭霧水,他不懂地看著對方。
「什麼反悔?」難道他可以不用去嗎?
「就是你跟昭亞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娶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他有時會良心不安,因為瞭解夜魈不喜歡被人脖子上架刀逼著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
「你說什麼?」有如火山爆發,夜魈怒不可抑地質問,似乎反悔的人是拓跋亹而不是自己。
難得夜魈會對他生氣,拓跋亹有所防備地結束話題:「你在生氣,我不說了。」
夜魈雙手交疊,怒眼瞪視他:「我當然生氣,你一下子要我成親,一下要我悔婚,我是無所謂,你有沒有想過昭亞會怎麼想?」
「我只是說說而已。」拓跋亹看情況不對,試著以輕鬆的態度撫平他的怒氣。
夜魈以不可抗拒的威嚴道:「這種事連想都不可以。」
「好,不想、不說,甚至不插手,可不可以?」惹他不悅向來沒什麼好下場,拓跋亹識相地緩和現場一觸即發的氣氛。
「這還差不多。」夜魈冷眼睨著他,以單膝跪地,「恕臣告退。」
見夜魈遠離視線之外,拓跋亹鬆了口氣:「他只有生氣不滿時才會記起自己是臣的身份。」
行文對這沒有特別的意見,只是另有所指地說:「看樣子他陷下去了耶!」
「我母后一定會很高興,她老人家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行文並不看好這結果,幽幽地問:「但是有個問題,夜魈有這樣的心,那昭亞呢?她也有這樣的心嗎?」
這話提醒了拓跋亹,他露出了一臉的苦笑:「胡漢本來就有差異,再加上昭亞不能和一般的漢族女人相比,所以我還是在一旁觀望就好。」
「就怕已經脫不了關係了。」
兩個男人心中都明白,他們所認識的夜魈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昭亞了,只是夜魈知道昭亞心中的想法嗎?
暮剛西沉,月東昇。昭亞獨自坐在房間等著夜魈回來,他已經出去整整一天了,她有點不安地望向窗外,他從不這麼晚返家,那讓昭亞覺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