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天喜劇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3 頁

 

  高八度的驚叫聲讓落石振動,鳥兒驚嚇得高飛。

  「我沒有閒來無事只會種花,我十分用心地想培育出香味獨特的新品種。」原來她看不慣的是她的隨性而為,不必為生計煩憂。

  「妳閉嘴,我問的不是妳。」煩死人了,沒看見她在生氣嗎?

  風夕霧低笑地看了看季靳,小指輕摳他的掌心不希望他發火,得饒人處且饒人,能不計較就別為難人,同在一個鎮上生活就是一種福份。

  有緣才能結仇呀!不然一千兩百多個居民她不去恨只單找上她。

  「阿靳先生,你是不是被她騙了?她家裡很有錢很有錢,有錢到爆了,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只是一個很窮的花農,她總有一天會拋棄你回到法國,當她非常有錢的繼承人……」他們在笑什麼?

  阿靳先生?風夕霧的眼睛彎成下弦月,為這個稱謂莞爾不已。

  有錢的繼承人?!嘴角上揚的季靳忽然瞭解她為什麼會容忍如此粗鄙的羞辱,民宿老闆的女兒只是個沒有城府的丑角,頭腦單純的只會單向思考。

  甚至他懷疑她有沒有思考能力都是個問題,坦白直率沒有心機,心性如同孩子想什麼說什麼,一張嘴厲害卻毫無殺傷力。

  也就是燈下的老鼠,影大身小,不具威脅性。

  「很不巧的,我剛好是那種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她越有錢我越是喜歡她。」當他一本正經的說著時,真的沒人會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嗄?!」哪A按呢?她是不是倒幫敵人一把?!

  顧其憂的表情很爆笑,像是不敢相信他是吃軟飯的人,又非常懊惱自己不是大地主的女兒,不然她就可以用錢買到他。

  咬牙切齒呀!她怎麼那麼笨,替人搭橋。

  「妳不曉得現在的男人都想減少三十年的奮鬥嗎?有便宜好占又何必裝清高,誰不想要人財兩得?!」雖然他只要人不需要隨其而來的附加條件。

  父親的自殺讓他領悟到人事無常,早在紐約於酒吧工作時他便利用休息時間買期貨、玩股票,跟著開盤指數買進賣出,成果頗豐。

  拜生長的環境所賜,從小接觸商業的他比一般人更明白爾虞我詐的商場變化莫測,他憑著準確的判斷力在股市進出,很快的累積出一定的財富。

  和排名富士比十大富商來說,他的小小成就只能算是中庸,買座小島養幾個土人還綽綽有餘,雖然擠不上排行榜前一百名,但是足夠一生不愁吃穿。

  在小酒館彈琴是因為人情,且剛好他又心生驛動想到台灣,因此才接受Kin的邀約。

  幸好他來了,不然他就不會遇上他愛的女人……

  愛?!

  看著抿唇偷笑的頑皮鬼,他心底的冷牆塌了,原來他還有愛人的能力,沒有隨父親的死而消失。

  「你……你不要這麼想啦!男人要有志氣不然會被人家笑。」嗚!她的Narcissus次初戀不要再夭折了,她想要有個男人疼啦!

  「笑貧不笑娼已經是社會的病態,妳能扭轉世人嫌貧愛富的觀念嗎?」如雨後春筍的牛郎店一間接著一間開,道德在哪裡。

  女人喊著性解放,錢解放到男人的口袋裡,只為一夜春宵。

  「那……」顧其憂彆扭的扭扭指頭,不想輸的心態抬頭。「我家有一間民宿,我銀行裡五萬六千零八十五塊,你來追我好不好?」

  差點笑出聲的風夕霧靠在季靳肩上笑得抖動雙肩,細碎的嗚聲由摀住的嘴巴不小心流出。

  「妳比她有錢嗎?」

  當然……沒有。顧其憂很哀怨的咬著唇,看著剛逝去的戀情載著他的「金主」重新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第七章

  「哈哈哈……噢!肚子好……哈……疼喔……哈……我停不……下來……哈哈……拉我……一下……哈……」

  望著笑趴的女人,滿臉無奈也同樣噙著笑的季靳輕搖著頭,身子一彎將手往她腋下一托,輕鬆地將沒什麼重量的她夾在臂彎。

  事情是有點好笑,但還沒到人仰馬翻的地步,有必要笑得那麼誇張,好像她一輩子沒笑過,打算一次笑個過癮以免向隅。

  從山上一路笑到山下,再從郵局笑到大馬路,他車子還沒發動她又笑了,令人側目的現象再一次發作,他已經不想再一次解釋她沒瘋,只是感染了笑病。

  光看郵務人員臉上的表情,他不難猜測他們在想什麼,女友長得飄逸靈秀是好事,但是記得要讓她吃藥,別隨便帶出來嚇人。

  「你看到……哈……她的表情沒……我第一次……哈……看見她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哈……」

  喔!真的不能再笑了,再笑她的身子會承受不住,氣管毛病又會跳出來指責她不愛惜身體。

  可是那股笑氣一直由肚子裡往上送,理智要她「久朵嘛嗲」,但大腦自有意識的下指令,完全背道而馳的違背自身的意念。

  「站好,別又趴下去。」像條蟲似的蠕動,她以為他有多大的定力可以承受她身體磨動的慾念。

  「人家也想……站嘛!可是腳軟。」風夕霧笑得沒力氣走路,只好偷懶地攀著他。

  「妳不要繼續笑就沒事了。」哎!不該提醒她。

  季靳很無力的歎口氣,扶著她……不,是吊著她走向陰涼處稍作休息。

  原本她的笑聲有停止的跡象,經他多事的一說她又將頭埋在他肩窩,吃吃笑地想起四十分鐘前發生的事,然後笑不可遏的打了個嗝。

  人家打嗝是一下子就過去了,她卻是臉色發白地猛嗝氣,按著胸口像是不舒服似,她笑過頭了。

  「靳,我的……皮包……」真是不中用的身體。她的笑轉為苦笑。

  「妳的皮包不就掛在妳肩上……」他忽然神色一凜的扶她坐下,一把拉開小巧皮包。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但他很清楚她痛苦的神情不是裝的,修長十指快速翻找著,有些慌亂的弄掉一包用小袋子裝起來的種子。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