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麼不甘心的了,只是她真的想了好多天,還是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大家會這麼迫切地想把他們送作堆;若是急著想要抱孫的話,姐姐已經訂婚了,要她快點結婚不是更快,且更有經濟效益嗎?而邱麒家也還有他大哥在啊,那大家到底是有什麼好急的呢?
「難道我和邱麒比較好設計嗎?還是我們兩家有什麼協議,所以才會有相親的計劃和急著讓我們同居在一起?」她不自覺地喃喃自語著。
「沒錯,你真聰明,總算是察覺到了。」他噙著笑,明誇暗諷地道。
以手撐著頭,剛睡醒的邱麒,雖然仍有些惺蚣,不過精神卻是相當好。
「你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想不到就她一個人蒙在鼓裡,太過分了,虧她還以為他們是同一陣線的,誰知道他也是敵方的同夥。
「要告訴你什麼?」他挑起了眉。
「告訴我他們到底是在打什麼歪主意啊!」她推開他纏在腰上的手臂,忿忿地坐起身。
「沒有人打什麼歪主意,有的只是想要我們結婚而已。」他推高了枕頭,就這麼半躺著。
「為什麼?」
「也沒什麼。」他聳聳肩。
「怎麼可能會沒什麼,你少騙我了。」她嘟囔地斥道。
他噙著玩味的笑睇著她,「你真的要我說?」
「廢話!」這些疑問已經煩了她很久。
他點點頭,「簡單的說,我們兩個是問題人物。」
「問題人物?」她一頭霧水。
「你要先聽有關我的,還是聽你的?」他讓她選擇。
「先聽我的好了。」她很好奇爸爸和姐姐到為什麼覺得她是問題人物,她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你不是曾告訴我你一直遇不到對的人?」
「我是有說過。」她不否認,「不過,這跟那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就是因為有那些不好的對象,所以你才會開始對感情產生了排拒,不想再隨便浪費時間在男人身上。」
他怎麼知道?這些應該只有爸爸和姐姐知道而已。
「喔——一定又是我爸和我姐告訴你的對不對?」
他咧嘴一笑,「現在再換說關於我的。」
「小氣鬼。」她的問題他都不肯回答。
邱麒眼眸含笑地伸手揉著她未梳理的蓬鬆黑髮,「我沒有不回答你的問題,只是先說完我的,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哎呀!我的頭髮已經很亂了,你想弄得更亂讓我難整理啊?」她沒好氣地躲開他的大手,轉身爬到床邊,探手拿起擱在矮櫃上的木梳。
「既然如此,那我幫你梳吧!」他拿走她手上的梳子,示意她背對著他。
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胡馨妮忙不迭地轉過身。
他的問題一定跟他的個性大有關係。
「那你快說吧!雙面人。」語畢,她呵呵大笑。
「自從認識你以後,已經有一堆人見識到我的本性了,所以雙面人的封號你可以省了。」好幾次都她逼得失去理智,害他根本顧不了場合,就這麼將多年來建立起的斯文謙遜的形象給毀了,現在她還敢笑話他,真是的。
他掄起拳頭,力道恰如其分地在她的頭頂輕敲一記。
悶哼一聲,她轉過頭瞪著他嚷道:「會痛耶。」
「坐好,不要亂動。」
他將她的身子扳過去背對著他,開始幫她梳理髮絲。
「哼,就會欺負我。」她反手往後打了他一下。
「你到底想不想聽?不聽我就不說了。」
「又沒說不想聽,是你一直扯到其他話題的耶,還怪我?」胡馨妮的語氣透著不滿的指控道。
聞言,邱麒一掃怒氣,揚起笑伸手把她攬進懷裡,「生氣啦?」
「你被人家誤會,還敲頭,那你氣不氣?」她沒好氣地捏著他摟著自己的大手。
「那要不要我跟你陪罪啊?」他任由她發洩,不痛不癢的笑道。
「不用了,你快點說有關於你的就好了。」反正他的陪罪或是什麼補償都只是說好聽的,實際上只是拐個彎想打她的主意而已,已經上當了好幾回,她早就學聰明。
她的拒絕,令他更是笑開了眼,但也沒繼續逗她,而是切入剛剛被扯遠的話題。「既然你很明白我在認識你之前的個性,那麼就很能瞭解,我對所有的人都是一視同仁,沒有對誰特別不好或是特別的好,所以……」
「等一下,我有個疑問。」她抬起手,打斷他。
「什麼問題?」他玩起她軟綿綿的小手。
「如果對方是你很討厭的人,你也是一視同仁啊?」她還以為會有跟他對她時那般的差別待遇的類似狀況。
「嗯,一視同仁。」只不過他會暗中報復罷了。
「那不就很辛苦了?」換作是她,她才辦不到,嗯,他真是厲害,太佩服他的修為了。
「已經不辛苦了,因為拜你所賜,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其實沒有那麼的好修養。」害他現在的日子過得真無聊。
「不要誇獎我,我會不好意思。」
「還好意思這麼說!」他哼然一笑。
「唉……」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你繼續說。」
「我剛剛說到哪裡了?」被她一打斷,他都不記得了。
難得他也有忘記的時候,她提醒道:「就是對誰沒有特別不好或是特別好。」
「嗯,因為對誰的態度都一樣,加上有空時就會去窮鄉僻壤的地方義診,所以我爸媽才會以為我看破紅塵……」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怕你會出家。」她哈哈大笑的再次打斷他。
「沒那麼誇張,不過也差不多。」
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想也沒想就問:「對了,你一定有……呃……那個的時候吧?那你怎麼解決?」真要問,她還真是不好意思,只能支吾其詞的帶過,反正只要他能理解就好。
明知道問太多會不舒服,偏偏女人就是愛問,問了又愛吃悶醋。邱麒無奈的暗忖。
「不要好奇,反正那些都過去了,你只要記牢我現在唯一愛的人是你。」他以下顎磨著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