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走……」
戴晴慌亂的說著、喊著,因恐懼更加抓緊費雲翔伸出的臂膀。
「Carey,Carey......」
孫漢良喊著,聲音絕望而淒楚,邁向前,只想把她從別的男人懷中搶回,而費雲翔
往後一退,用單手緊攏住戴晴,並推開孫漢良的企圖,嚴正的說:「她已經說不認識你
了,請你自重些。」
孫漢良顯得狼狽且難堪,卻又不肯就此罷手,氣急敗壞的說:「我和她的事,用不
著你來管。」
「我管定了。」費雲翔儼然成了她的守護者,立即從口袋取出鑰匙遞給戴晴,「你
先上車,在車上等我。」
費雲翔的眼眸是如此溫柔、如此親切、如此細膩……戴晴感激他的善體人意、他的
仗義挺身……她惶恐的一顆心頓時平復許多,順從接過他手中的鑰匙,從容的走向轎車
停放處。
「Carey,Carey,Carey......」
見戴晴轉身離開,孫漢良激動的狂喊,並且衝向前想攔住她的步伐,但卻教守在原
地的費雲翔給阻擋下來。
「如果她不想見你,你這樣毫無理智的作為,只會使她更覺厭惡。」
「不!你不懂,我和Carey只是小誤會,只要把話說清楚,就什麼事情也沒了,你讓
開,讓我去和她說……」
孫漢良執意不退,費雲翔堅守不讓,兩人對峙的氣勢一觸即發。孫漢良似乎感受到
這將是場吃力不討好的衝突,不得不打消心中的意圖,身子開始向後退,並且說:「你
告訴Carey,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絕不!」
「孫漢良。」費雲翔突然叫道,眼神冷酷又犀利,像是一把銳利的寶劍,刺穿眼前
的男人,「我知道你對女人很有辦法,但你若再敢碰我身邊的女人,我會讓你付出慘痛
的代價。」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孫漢良愣在原地,很訝異他的話,奇怪他居然認得自己,而他為何要說「再」這個
字呢!他可不認為在這之前,自己曾和他有過任何的衝突。
費雲翔走近停車處,看見在車上用手撫著頭的戴晴,他輕敲車窗不願嚇到她,當然,
她還是明顯的一怔,看清楚是費雲翔之後,才將車門打開。
他坐上車,從她手中取過鑰匙,並且立即發動車子。
「對不起!」她說。
費雲翔搖搖頭,「你知道你沒錯。」
「我很抱歉,耽擱了你吃午飯的時間。」
費雲翔又搖搖頭,「反正下午沒事,這一餐吃久一點也沒關係。」他轉動方向盤,
將車子駛上公路。
「謝謝你。」戴晴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的說道。
費雲翔望了她一眼,搖搖頭說:「我只是做我該做的。」然後就悶著氣,繼續開車。
「我謝謝你沒有追問我原因。」
「那就是說,你並不想讓我知道原因,那麼我又何必自討沒趣,是不是?」
戴晴感覺他有一絲怒氣,而她又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她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怕會明白他的「氣」是為她而生,車內頓時沉悶,著實令她坐立難安。
終於,還是費雲翔先開口:「好了!你沒錯,我也沒錯,我們毋需讓個『陌生人』
破壞這頓午飯,是不是?」
他的語氣頗為強調「陌生人」這三個字,而他真正惱的是她的「過於見外」,他居
然覺得自己在她眼中也成了「陌生人」,雖然他即刻又承認是自己過於荒謬的想法,但
他內心確實有一絲「不舒服」掠過心頭。
戴晴並不想深究他的想法,卻憂心他對自己的過去知曉了幾分,而最令戴晴感到害
怕的,是他竟有著和她父親當年相同的神色——失望。那是她父親在知曉她為了錢,甘
願委身做人情婦,毀損戴家聲譽後,投給她最沉重的怨責眼神。而今,她竟會在費雲翔
的身上領受到相同的感覺,不禁令她心頭發寒。
她的沉默引起他的注意,這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我說錯了什麼嗎?」他焦
慮的問,回想自己曾說過的話,「如果我曾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相信我,我絕對是無
心的。」
戴晴抿抿唇,企圖放鬆內心翻滾的不安,搖著頭說:「沒有、沒有,我只是……只
是……」她很想解釋些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於是支吾了起來。
「我知道,那個『陌生人』的確嚇壞了你,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再有機會接近你。」
費雲翔的話,如同鋼鐵般保證,在戴晴心底衍生莫大的迴響,受震動的望向他,這
才發現他也正凝視著自己。
這交會如同閃電般劃過彼此心底,奈何兩人又急促收回各自的眼神,讓好似該要發
生的事情硬生生的結束掉。
「你,」費雲翔輕咳,調整聲調才又說:「如果你願意,可以搬來我和天翔住的地
方,有我們兄弟倆在,那個『陌生人』就無法再干擾到你,而且……」他頓了頓語氣,
「而且,保護你本該就是天翔的責任,倘若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肯定也會有和我一樣
的看法和決定。」
又是天翔。怎麼他們兄弟倆總喜歡自以為是,將她推給彼此負責呢?天知道他們兄
弟倆究竟在搞什麼把戲,而她清楚的知道,她並不喜歡這種被人「推來推去」的感覺,
好似她賴定了他們兄弟倆。
「不!我哪兒也不去,更不需要你或天翔的保護。」
「可是……」
「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任何陌生人干擾到我的生活,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可是……」
「雲翔哥。」戴晴再度打斷他,老實說,她也聽不下他想說的任何話,「我的私事
你向來是不會過問,不會給予建議,這一次我希望也是如此,事實上事情也沒有你所想
的嚴重,我能應付也能解決,就請你別再憂心了,好嗎?」
他抿抿唇,將眼神專注於前方的車陣中。是呀!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一向不過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