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賴。」
她罵,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氣呼呼的走出辦公室,出去前又丟下一句:「我不會
幫你的,你自個兒去解決。」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看著被她闔上的門,費天翔雙手盤於胸前,臉上仍帶著那抹得
意的笑意,心底想——哼!才怪!
※ ※ ※
戴晴氣呼呼的走出辦公室後,一古腦兒衝進洗手間,用冷水潑灑自己的臉,以免被
費天翔氣暈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為楚楚去美國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幹麼無端端
拉她做墊背,更可恨的是,他居然還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樣,真教她氣得牙癢癢,想修理
他一頓以洩恨。
不管,她發誓,絕不讓賀天翔得逞,就讓他莫名其妙的消失算了,反正有他沒他,
地球還不是照轉,費雲翔也終究會知道他去了哪兒,總之,絕不會從她的口中得知。
突然,她一怔,心頭猛然一跳,就連臉色都給嚇得灰白。蘇媚不知何時也進了洗手
閒,不知何時站立在她身後,不知何時用冷眼瞪著著她……當戴晴不經意望見鏡中的投
影,差點沒被活活嚇死,過了好半晌,她都還能感受到自己仍在顫抖。
戴晴知道,蘇媚是故意的,她存心站在那兒,等著看她出糗,果然她也如願以償,
看見她飽受驚嚇的狠狠模樣,還若無其事假好心的說:「我瞧見你在這兒沉思,所以不
敢出聲,怕驚擾了你。」
戴晴揚揚嘴角沒作聲,拿起紙巾擦拭臉上的水珠。
蘇媚走向另一旁的洗手台,扭開水龍頭,用手無意識的撥弄水,「我聽雲翔說,你
正和他弟弟在交往,是真的嗎?」
戴晴心頭又一驚。原來費雲翔是這麼想的,難怪三不五時提天翔和她的關係,又莫
名其妙把她推給天翔……她抿抿唇,不著痕跡的說:「沒有的事,我想他大概是誤會了。」
「哦!是嗎?」蘇媚挑高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我想你也該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的。」
「你……什麼意思?」戴晴盯著鏡中的蘇媚,「請你說清楚些。」
「唉唷!我當你是個明白人,有必要讓我提醒你,你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過去事嗎?
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曾是別的男人的情婦的,何況費家兄弟都是有頭有臉的
人,你最好少碰他們為妙。」
「我的過去我很清楚,用不著你三不五時的來提醒我。」
戴晴將用過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內,轉身往外走,蘇媚卻立即走上前,擋在門上,並
且伸手把門給鎖住。
戴晴見她如此舉動,即刻問:「你想幹麼?」
「不想怎樣。」蘇媚天生一副頤指氣使的高傲模樣,「只是要告訴你,你最好安分
點,別沾惹費家兄弟,尤其少對費雲翔獻慇勤,現在他的事就由我來負責,你呀!靠邊
站去,少在我和他之間礙手礙腳的。」
「如果你不是少根筋,事情老辦不好,也用不著我費心為你解決,如果你肯多用點
心,我倒也樂得清閒。」戴晴也不甘示弱,予以反擊。
「哼!你也少自戴高帽,如果雲翔真需要你,還會要我來幫他的忙嗎?你呀!最好
能有自知之明,早早為自己找條後路吧!」
戴晴發覺蘇媚根本是存心來找麻煩,那麼再說什麼也都是多餘的,因為蘇媚實在是
個強辭奪理、有理也說不清的人。人生真奇怪,怎麼轉,都會轉在一起,而六年前的蘇
媚和如今的蘇媚,始終一個樣,沒變。
「蘇小姐,我們實在沒必要在此時此刻爭論,是你的就是你的,是誰也搶不走的。」
戴晴想就此打住,但蘇媚不肯,擋在門前挑釁的說:「別人這麼說,我信,但你不
同,你是有『前科』有『紀錄』的人,我沒法放心。」
雖然,戴晴並不清楚蘇媚和孫漢良當年何以離婚收場,但是,她確定最大的原因,
絕不是因為自己的存在。以孫漢良濫情又花心的性子,誰知道在她之後,又有過多少新
歡?而且她們的過去事,又何必牽扯上費雲翔呢?
「我想那是你自己缺乏信心的問題。你何不把對我的猜疑和防備的心思,全用在真
正該花心思之處,那麼你不必要的煩惱一定能減少許多。」
蘇媚冷哼一聲,不屑的說:「我用不著你來教我。」
「那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了,麻煩請你讓開。」
這次,蘇媚不再阻攔,側身走向一旁,還禮貌性的伸出手表示「請」。戴晴不疑有
他,走向前伸出手準備開門,正握住門柄時,蘇媚也突然出手握住門柄,連同戴晴的手。
戴晴略吃一驚,抬起頭和蘇媚挑戰的眼眸交會,她倒像若無其事,淡淡的說:「我
得提醒你,別以為事情真能過去、真的已經結束,更別認為你刻意隱瞞,別人就會不知
道你的那些骯髒事。」
她的話藏有語意,似在告訴戴晴,她已把她的過去告訴了某些人知道,戴晴早知道
蘇媚是不會善罷甘休,心裡也早有了底,但老實說,她仍對這番話感到心驚,感到害怕,
甚至不敢去想那個知道的人會是誰!?
但是,在表面上,她可不願意就這麼被擊倒,反而神色自若的說:「隨你吧!你怎
麼想、怎麼做、怎麼說我都無力阻止,既然是無力,那我又何必費心苦惱呢?」她掙開
蘇媚的手,轉動被鎖住的門柄,打開門並且向外走。
蘇媚看來很惱火,大概惱她的「無覺」吧!立即又補了句:「戴晴,我想你父親是
經不起再一次的中風的。」
瞬間,戴晴整個人釘住了,整顆心猛然跳起,那意外的震慄梗在喉處,不上不下令
她全身那緊繃起來……她緩緩轉過身子,一字一字清晰的說:「你是在威脅我?」
「隨你吧!」蘇媚臨摹她相同的口吻,竊喜自得的說,「你怎麼想、怎麼說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