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麼做呢?人家鄭董可是好心,出了大筆錢買我們這些姊妹的鐘點!Sandy的事你好
歹問問鄭董的意思,看看鄭董肯不肯這麼輕易繞過她,是不是呀,鄭董?」她又是一陣
的嬌喘。
「娜娜……」眼見已穩住的局面卻大勢已去,媽媽桑再大的怒火也得忍住,「鄭董,
您向來海派、不會和Sandy這般見識的,是不?」
「是……」鄭董原本也好商量,可卻讓一旁揭火好事的娜娜給迷了心智,「我是沒
意見,但是今天Sandy得罪的是我的好兄弟,如果這麼放她走,事情一傳出去,我們費
董失面子,你們酒廊也失名聲,除非,她好好伺候費董……」
戴晴經過這一折騰,原本努力保持的清醒開始渾沌。不行,她得保護自己不被男人
糟蹋,尤其是眼前這個高傲自大的男人——他居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默然。戴晴的心
被觸動了,一股可悲的自嘲淹沒了她,嘲笑自己居然以為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的偽
裝真是最殘忍的武器。
她再也看不下娜娜的得意洋洋、媽媽桑的低聲下氣,以及……以及那個叫費董的冷
酷臉孔,她強忍起身所帶來的暈眩滋味,抓起適才未飲盡的XO,仰頭飲盡。
瓶子一拋,再拿起另一瓶新的XO,打開瓶蓋,朝眾人,特別是費雲翔說:「剛才
那一瓶,是我向費董道歉,請您原諒我的不懂事,而這一瓶……」戴晴蹣跚走向娜娜,
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對她說:「這一瓶是回敬你的。」
說時遲那時快,戴晴將整瓶XO酒液往娜娜的頭上倒下,現場一陣驚呼,尤以娜娜
的聲音最為尖銳悲慘,其它的聲音倒像是喝采戴晴的舉動,原本為戴晴不值的姊妹,忍
不住暗暗偷笑,就連媽媽桑也不予插手。
娜娜見情勢如此,不住的跺腳嬌嘖,拉著鄭董又哭又喊:「鄭董,鄭董,我不管啦!
您不能眼看Sandy這樣欺負我,也不為我說話……」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低迷時刻,那個始終一聲不吭的費雲翔,開口說話了。
「媽媽桑,今晚Sandy我包下了。」他拉起戴晴的手,也不管她是否願意,極粗魯
的把她推出門去,「出場的全部費用,鄭董會和你算。」
拋下這樣簡單的話,就讓戴晴今晚屬於他的,媽媽桑當然不肯讓他如此為所欲為,
何況已處半醉半迷狀態的戴晴,哪來的氣力抗拒他的強硬,若此刻不救戴晴,再慢就誰
也救不了了。
但是,她得承認,她的確被這突來的狀態給震住,居然愣了兩三秒,才想到要把戴
晴給拉回來,偏偏後來的覺醒和挽救,被盡壞好事的娜娜給破壞,眼睜睜看他把戴晴帶
走而不知所蹤。
戴晴相信自己還有一絲清醒,雖然它也快禁不住酒精的召喚,但是,她知道必須先
謙自己安全無虞後,才能屈服於酒精。
「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放開我……」她近乎狂吼,令她極不舒坦的狂吼,未
幾就反嘔出酒液相胃液混合的嘔吐物。
噢!老天!她居然未進食任何食物,就逞能的喝下大量且傷胃的烈酒,她存心讓自
己沉淪在最深的谷底嗎!
費雲翔將她拉至陰暗處,一手拍她的下顎,硬要她張開嘴,另一手的食指不嫌髒的
伸進她的口裡,不停的摳弄她的喉舌處。
「快!吐出來,把所有的酒液全都吐出來,快……」
他喊而且不斷的令她反胃。
頭一次,戴晴感到連胃都快吐出來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一種她恨不得即刻死掉的
痛苦滋味。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過了多久的時間,戴晴倚靠著牆角,稍稍感覺不再那麼難受。
她開始想離開,離開這裡的寒冷、離開一旁酸臭噁心的嘔吐物,還有離開這個討厭的男
人——費雲翔,如果自己還有一絲絲的自制力的話。
他似乎看透她所想,突然樓住她的腰,半扶半拖,拉著她離開。
「不要!你放開我,我要回家……」噢!但願她能有推開他的力氣,「放開我,我
不要和你上床……」
這是她醉倒前,最後記得住的話。
※ ※ ※
戴晴微微睜開眼。
噢!原來是陽光,難怪會這麼刺眼,但願能有人幫她把窗簾拉上……不!她的房間
連窗戶都沒有,又怎麼會有窗簾呢?可是這陽光——天哪!
戴晴從床上反彈起來,她的房間極小,然而這裡卻極大;她的房間陰暗潮濕,而這
裡卻溫暖明亮……她拍拍臉頰,這是夢,一定是夢,她沒有失去……她緩緩拉起床單往
下看……
不——
她捂著嘴狂喊,神情呆滯,她居然一絲不掛的躺在陌生的床上,這代表了什麼?意
味了什麼?噢!自己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要醉得不省人事?為什麼……為什麼她記不
起在這房間裡所發生的任何事情呢?
噢!不!她不要記起,她寧可遺忘一切,一切的一切!戴晴拉起床單裡住身子,她
必須離開這裡,離開這一場正開始的惡夢……
「你醒啦……」
正下床的她一怔,眼前突然冒進來的他,不正是——費雲翔,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混
蛋、惡棍、敗類……他怎能趁她無力抗拒時,侵犯她呢?
戴晴眼裡冒著熾怒的火焰,毫不猶豫衝過去,賞給他響亮的一巴掌,「你該下地獄
去。」
他先是一怔,隨即冷冷一笑,「你惱什麼?怒什麼?你不就是做這種工作,而我也
付出應給的金錢,你我之間就是場交易,不是嗎?」
她強忍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瞪著費雲翔,他的話更令她羞愧氣憤,偏偏他說的一點
也沒錯,這不是強暴而是一場交易,一場金錢上的交易而已,但是,自己不是自願者,
不是,絕對不是,這點她十分清楚。
戴晴揮手想再打他,他卻早有防備,一手扼住她的攻勢。
「你心裡明白,這樣做又能挽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