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彩綾自見著躺在床上,看來像睡著事實上生命垂危的尚琦後,便這樣看著,上天似乎把所有的美好都交給了尚琦,不過祂忘了給她一副強健的體魄。「請你救救她。」翔彥懇切的請求。
彩綾瞄一眼身旁的季翔,感覺到他和平常不太一樣,眼中的情緒混雜,怎麼了?彩綾想問,但她問不出口,她覺得這樣的季翔離她好遠,他一逕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有她闖入的餘地。
彩綾伸手握住尚琦的手,驚覺有股吸力自尚琦身體朝她席捲而來,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失跑到尚琦那兒,風,悄然以尚琦和她為軸心捲起狂浪。若不是季翔及時將她倆分散,只怕她的命就全讓尚琦吸走了。彩綾胸口一痛,嘔出鮮血,虛弱無力的依著季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可怕……好可怕……她的眼中有藏不住的驚恐。
「彩綾,你沒事吧?回答我。」季翔急急問道,他疼惜的拭去彩綾唇角的血。彩綾身子微顫,不由得更加緊偎著季翔,「冷……」季翔展翅,用翅膀覆住他倆,「有沒有好一些?」
「尚琦!尚琦有起色了!」翔彥欣悅的呼喊對季翔和彩綾而言猶如判了死刑,「謝天謝地,果然有效!謝謝你,藍小姐。」彩綾已無力說話,只有頷首表示不客氣,天!她快死了,如果完全救活那個尚琦她看自己也沒戲唱了,只是,她不免覺得奇怪,以前她不會這樣啊!怎麼現在才稍微使出力量一下,就因承受不住而吐血,整個人在死亡邊緣徘徊?這究竟是……
季翔抱起彩綾,話也不說一句就離開,來到另一處房間,他將她輕輕放在中間的大床上。
「現在覺得怎麼樣?」季翔執起彩綾的手,她的手異常冰冷,他集中精神,一波波暖流傳入彩綾體內。
彩綾露出笑容,「我覺得我好像置身在暖爐中。」都什麼時候了,彩綾還有心情說笑?他真是佩服她。
「你不該去握尚琦的手。」季翔蹙眉低聲責備。
「我怎麼知道握她的手會出事?」彩綾不願談尚琦,季翔望著尚琦出神的那一幕一直停留在她的腦海裡,「對了,翔彥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同時也是拉斯基王國的王,焰族人的統領。」
「焰族?」彩綾掩不住好奇的問。
「能控制火的人,所以才叫焰族啊!我體內流有一半焰族人的血。」季翔細心的解說,「另一半呢?就是背後的翅膀的那一族人——羽族,不過他們的翅膀都是白色的。」他有些訝於自己竟能如此心平氣和的陳述這個他一直不願提起的身世。
「哦。」彩綾體貼的轉移話題,「等我救活尚琦,帶回羅傑和曼雅,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到人界去啊?」
「你不能救尚琦。」季翔頑固的望著她,「你忘了剛剛你整個人都快被她吃進去了,我怎能讓你再接近她?何況,救羅傑和曼雅的事交給我,我可以把他們救出來。」
「可是……」彩綾忘不了翔彥的表情,他看來真的很愛尚琦,萬一尚琦真的死了,只怕他會活不下去,還有季翔……他看尚琦的樣子很不尋常,讓她覺得心頭酸酸的。
「別可是了,你好好休息,等會兒我再來看你。」季翔替她蓋好被子,看著彩綾真正睡著了才起身離開。
彩綾剛醒過來,對週遭的環境還反應不過來時,梅茜突然來到這兒,對著她說:「我想和你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彩綾的意願不高。
「有關季翔和尚琦的事,你不會沒興趣吧?」梅茜笑問。
彩綾沉寂半晌,欲知一切的好奇戰勝理智,於是開口,「這兒不適合談。」梅茜露出抹泛著得意的笑容,「跟我來吧!」兩人相偕來到不分季節都開著花的花園。
彩綾席地而坐,仰望滿天星斗的夜空,正眼瞧也不瞧梅茜一眼。「說吧!」
「尚琦是前任國王妹妹的女兒,從小體弱多病,因此長居宮中靜養,同翔彥和季翔的另一個同父異母弟弟爾斯是青梅竹馬,在尚琦十二歲時,國王帶回他的私生子——十五歲的季翔,季翔不論對誰都保持著距離,除了十二歲的小尚琦,他冷冰冰的臉通常只有在見到尚琦才會解凍,十二歲的女孩在我國沒有婚約算是奇跡,因此雙方家長皆極力促成這樁婚事,但季翔因面臨出外修業的年齡而將婚事延後。
「在季翔修業期間,國王駕崩,當他兼程趕回,卻被長老們以叛亂罪逐出拉斯基王國,而他的未婚妻尚琦就嫁給坐上王位的翔彥。季翔黯然離去,一年後成了整個異次元無人不曉的魔法占卜師,但,他再也沒踏進拉斯基王國一步,直到十四天前,用你們的時間算該是四個半月前,尚琦一病不起,翔彥請他為尚琦治病,但尚琦的病需要一名波長與她相同,擁有療傷異能的人類才能救活,因此,季翔便到人界去尋找,那個異能者,就是你。」彩綾震撼的無法做任何反應,她疲憊的闔眼,她再也沒有把握能贏得季翔的心,想她昨天還信誓旦旦要跟季翔慢慢磨,哈!她覺得自己好傻,她比不過尚琦,縱使尚琦已嫁人,季翔仍肯為尚琦到人界找尋能救她的人,是怎樣深的感情才能這樣不求回報?
「季翔仍然愛著尚琦,對了,你見過尚琦了吧?你不覺得她跟你很像嗎?」彩綾如遭電殛般一震,好一會兒才說:「不覺得。」
「我倒覺得你跟尚琦好像,我第一次見你時還以為尚琦復原了呢!」梅茜胡縐,欣見彩綾那絕美的容顏上大受打擊的神情。
彩綾突覺有一種寒至骨髓的冷侵襲著她,她已分不清梅茜所說的是真是假,只能全部相信。
「告訴我,季翔他……他真的很愛尚琦嗎?」梅茜再肯定不過的點頭,「我還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為一個女人癡迷成這樣。」其實她說的是翔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