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並無腐壞味道或者是潮濕的跡象,跟其他牢房比起來,這兒簡直像是總統套房,裡頭有桌子、書架和床鋪,一名美麗女子正背對著門仰首望著經由高高在上的小窗口透下的月光,她聽到輪椅的聲音,唇角泛起一抹清冷笑意。「堂堂拉斯基王國的王后竟然紆尊降貴來這個小小囚房裡,探望我這個讓你囚禁兩個月不見天日的小小占卜師,真是受寵若驚。」尚琦脫下斗篷的帽子,露出她裝扮得絕美的模樣,微揚唇角,「我這是在救你,你總不想出去後便遇上季翔殺了你吧?」尚琦冷笑道。
「哼!」梅茜冷哼,「說吧!你來這兒做什麼?」尚琦優雅的攏攏髮絲,攤開掌心,一道火紅色的火焰即自她掌中發出投射到牆上,在火中出現一個人的影像,梅茜一看,大驚失色,「她……」藍彩綾?!她怎麼還活著?她應該早在時間流中死去了啊!梅茜沒想到她命這麼大,連把她丟進時間流她也能活著。
「你認識她?」尚琦輕笑,「那就好辦多了。」梅茜強自鎮定的問:「你在哪兒遇見她的?」
「當然是在季翔身邊嘍!不然我無緣無故查她做什麼?」
「哼!」梅茜放聲大笑,憤慨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救你復活的藍彩綾,季翔今生惟一也是最後的真愛。」尚琦訝異的攏起眉,「她不是死了嗎?」
「我也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她尚存一息,被我丟進時間流裡還能活著,真是命大。」梅茜不知道自己把彩綾丟進時間流裡反而是幫了她。「該死!」她看向尚琦,「如果你想找季翔的弱點,這丫頭就是季翔最大的弱點。」梅茜恨不得將季翔生吞活剝,以報他傷了自己之仇,原以為藍彩綾死了倒好,至少季翔會痛苦一輩子,沒想到她竟然福大命大,非但活著,還跟季翔重逢!「那藍彩綾有什麼缺陷嗎?」尚琦想知道這樣一個人類為何季翔對她這麼深愛?
梅茜瞄眼尚琦,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句稱讚彩綾的話,「沒有缺陷。」
「是嗎?」尚琦記得那天光是自己捉著季翔不放藍彩綾就一副醋火沖天的模樣,而梅茜竟然說她沒有缺陷。
「信不信隨你,我言盡於此。」梅茜背過身去不想理尚琦。
尚琦不介意的笑道:「梅茜,我希望你幫我除掉藍彩綾這個礙眼的人物,如果你除掉她,我就放你自由。」她要看季翔痛不欲生,誰教他那天對她的態度這麼差勁。
梅茜豈會不知尚琦找她當替死鬼?可惜的是她有自知之明,季翔一向說到做到,她要是再出現在他面前,她會沒命,人沒了命,自由能做什麼?她冷冷一笑,「你還是自己對付吧!我不認為你鬥得過季翔,上次季翔一時疏忽造成藍彩綾死掉,這次他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藍彩綾主意的人,即使你是他弟弟的妻子,拉斯基王國的王后也一樣,小心啊!」尚琦瞇起眼,瞪著梅茜,終於一揮袖,離開了牢房。
美國
紐約一名身著一襲飄逸的白色雪紡,低胸,束腰薄紗禮眼的女孩正在湖中玩著水,及腰長髮未加雕琢的放任它飛揚,加上她出塵的氣質,使她活像山林間活躍的精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此時,另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留著白色扎辮長髮,俊美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男人加入鏡頭,那女孩朝他嫣然一笑,頑皮的汲起水來潑向他,男子原本的冷漠消失,殘留的是粲然的笑容陪著女孩玩起水來。
正當兩人玩得不亦樂乎時,女孩倏地消失,男子錯愕的盯著剛剛女孩站的地方,發現一瓶瓶蓋為雕像的香水,她呈坐姿,身著輕盈薄紗,及腰長髮如瀑披垂,面容安詳,瓶蓋本身是由水晶雕成的,而香水則是薰衣草的紫色。
男子拿起那瓶香水,面露寂然的挲向天空,而天空隱然現出女孩的笑顏。此時,螢幕出現一行小字:純愛天使這則廣告是最近一推出即造成風潮的香水廣告,從街頭到巷尾,沒有人不在談論這則廣告中的男女主角,他們皆在懷疑男女主角到底是真是假,拍攝這則廣告的「傑姆廣告」一天到晚電話響個不停,不是廠商要求要用廣告中的男女主角拍新產品的廣告,就是經紀公司來查他們倆的身份,再不就是民眾打來要求得到他們資料的電話。
可是,他們皆得不到任何資料,廣告中的男女主角行蹤成謎。
「沒想到我們兩個竟讓羅傑給設計了,害我現在都得變裝才出得了門。」彩綾盯著電視上正播映的廣告,恨得牙癢癢的說。
季翔從身後抱住她,「別氣啦!反正都已經推出了,能怎麼樣呢?」他本身倒是很欣賞這則廣告,因為它把彩綾拍得好美。
「我沒臉出去見人,連學校都快不敢去了。」彩綾苦惱的背依入季翔懷裡,抬眼仰望季翔,露出笑容。「季翔,你不是說你最近公司忙嗎?怎麼今天有空陪我呢?」
季翔擁緊她,笑道:「再怎麼忙也得抽空陪你啊!何況公司有爾斯和齊斯,倒不了的,而且,我覺得你最近似乎有煩惱。」彩綾不得不佩眼他的洞察力,「我已經拿到碩士學位了。」
「可是?」季翔覺得她欲言又止。
「可是我卻有些害怕面對出社會以後要面對的衝擊,我覺得我除了唸書,好像什麼都不會,我不知道我的未來藍圖在哪兒。」她淺淺一笑,說出自己的隱憂。「你真正想要什麼?」季翔那雙紫眸留戀的在她帶著困惑的容顏上溜轉。
「一個愛我的人,我已經找到了,或許再開一間小小的咖啡店,供人休憩、供人溫暖……」
彩綾笑了,「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志氣,念到碩士,竟然只想開一間咖啡店?」
「那是你的目標,就該去實現,我以前聽你說過,人活在別人的期待之中是一件痛苦的事,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他將她抱緊些,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