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人影為止,她才真正鬆懈下來。
事後,她越想越不對,怎麼感覺上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但是想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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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椅上,JACK風姿綽約地橫躺在上頭,一旁的桌上擺著一杯養顏美容的冰糖燕窩。
他擁有介於男女之間的中性長相,怎麼瞧、怎麼俊美,舉手投足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像他現在側臥著的姿勢,可比女人還嫵媚,唯一不完美的地方,是他的頭上敷著不相稱的冰塊,還有冰塊下腫起來的大包包。
依他估計,大概要休養個十天,包包才會消掉。
他垮著臉,心情郁卒死了。像他如此愛美的人,怎麼能忍受頭上腫個大包包,丑斃了!
「JACK,別生氣了。」
「是呀,氣多了會生皺紋喔!」
兩名女子,一個為他按摩、一個幫他敷冰塊,輪流安慰著老闆。
「怎能不氣,全是那大老粗害的,哎喲∼∼痛死我了,這叫我怎麼洗頭嘛!」
「擦藥會好的快一些。」其中一人建議。
「叫我把那難聞的藥膏擦在頭上?別鬧了∼∼」
他還得招呼客人呢!要是身上有異味,那多丟臉啊!他寧願忍耐十天不出門,也不願丟這個臉。
「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安靜一下∼∼」命令她們離開,他想要好好休息,心情壞的時候誰也不想理。
才正要假寐一會兒,偏偏又聽到了開門聲。
「不是說了別吵我?走開!」
是哪個員工這麼沒規矩?連老闆的話也不聽了,而且竟然還杵著不走,非要他大發脾氣罵人才行嗎!
他撐起半個身子,正要向來人開罵時,不料見到一顆陰沉的大頭。
「喝!」他嚇得跌下了貴妃椅,抱著扶手大口大口地喘氣。「你、你、你想幹麼!」這人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呀?他驚恐地瞪著對方,還一邊護著頭、一邊後退,深怕頭上再多一個包包。
冠天擎蹲下身,盛氣凌人地逼近,將他困在死角後,緩緩開口:「有事問你。」
「問……問什麼?」
「據說你是若幽最好的朋友,也是最瞭解她的人,應該會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追到她吧?」
JACK頓了一下,狐疑地問:「你是來……請教我?」
「對。」
呵……原來如此。呿!不早說,差點沒把他嚇得屁滾尿流。
他從地上爬起來,整理整理儀容。既然人家不是來找碴的,他也沒有畏縮的道理,便放大了膽子,趾高氣昂地坐回貴妃椅上,語氣還有一點兒蹼。
「要追女人嘛,得先懂得女人心,問我就對了,不過咧∼∼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幫你,而且幫你我又有什麼好處,很高興有這個榮幸可以為您服務──」領口突然被高高扯起,兩腳還構不著地,他戰戰兢兢地盯著距離鼻尖一公分的拳頭,除了努力諂媚之外,充分發揮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天分。
「算你還識相。」冠天擎把他丟在一旁,換自己坐在貴妃椅上。十足霸氣的架勢,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只有眼睛瞎了的人才敢惹他。
為了不被毀容,JACK決定還是別惹怒這頭猛獸的好。他咳了幾聲清清嗓後,陪笑道:「這個追女人嘛……得有點耐心,尤其像若幽這麼含蓄的女子其實不多見,想追她不能操之過急,別看她平日笑口常開,好像很活潑,私底下可不然。」
「我不想等,告訴我最快的方法。」
「呵呵呵∼∼若幽是個死心眼的人,太大膽的追求會嚇壞她,最好的方法是讓她不知不覺地被釣上,後知後覺地被套牢,神不知鬼不覺地攻下芳心。」他端起冰糖燕窩啜了一口,嬌柔地歎了口氣道:「唉∼∼這麼深奧的道理少有男人聽得懂,這也難怪,女人的內心世界,男人是很難瞭解的的的的的──」
冠天擎掐著他的脖子吊在半空中。「說重點。」
「用……用誘拐的……就對了……」
「誘拐?有用嗎?」
「我跟你……保證。」他舉手發誓,只求冠天擎趕快放開他。
冠天擎手一鬆,JACK便掉到地上,跌個四腳朝天。形象完美的他從未如此狼狽過,好家在他這兒鋪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一身骨頭才沒摔散了。
「原來要用拐的?」冠天擎喃喃自語,一手摩挲著下巴,思考這方式的可行性。
「她當初就是被那個尤哲倫用誘拐的方式追走的啦,如果按部就班來問她肯不肯跟你交往,想要聽她說YES或點頭,等到下輩子吧!」
JACK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嘴裡叨念著,心疼地照照鏡子。所以說他最討厭粗野的男人了,脖子都被捏出五個指印嘍!禁不住小聲埋怨。「噢∼∼沒天良的臭男人∼∼」
當冠天擎凌厲的目光掃射過來,他又嚇白了一張臉。
「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服務的?」菩薩保佑,希望他沒聽到。
冠天擎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幹得好,火雞。」
「哪裡,這是我應該──」火雞?
「如果我能追到她,你的功勞不小。」
「呵呵,能幫上忙我也很高興……不過我的名字是叫JACK。」他的話冠天擎根本沒聽見。
「對了,今天我們談話的內容別讓她知道,懂嗎?」他的笑容很邪、語氣很輕,拍在JACK肩上的大掌力道卻很重,差點沒把他的五臟六腑給拍出來,十足十的笑裡藏刀。
「咳、咳……我怎麼敢呢,呵呵……」
「你有這個認知就好,沒事我走了,再見,火雞。」
「再──」「見」字還沒出來,冠天擎便如一陣旋風呼嘯而去,來去自如,就好像這兒是他的地盤一樣,徒留JACK一人呆楞原地,嘴裡還喃喃地念著:「人家的名字叫JACK,不是火雞……」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竟受此侮辱,此時此刻,他有種好想哭的衝動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