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後呢?」
「阿鳳,你夠了!」眼看他兜著圈子,大有再來一次的跡象,受不了的君海棠喊停。
覺得有趣,伍薏兒跟君無上直接笑了出來。
「還是讓我來說明吧!」君無上朝姬大娘笑笑。「海棠的爹呢,做的是大買賣,經營的是一個國家,身份是全國人民的大老闆,所以一般人見著她爹,總免不了矮一截地磕頭下跪,行幾個大禮。」
省悟到他話中的意思,姬大娘吃驚地指著君海棠說道:「你爹是……那你不就是……公主?」
「怎麼?你們都不知道,海棠就是市井小民最愛談論、聖朝裡最富傳奇性的二公主嗎?」難得有這機會賣弄,曾為此事被笑孤陋寡聞的伍薏兒逮住機會說道。
當今的——公主……
她的身份獲得證實,趙仁傑心一驚、腿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沒法兒再動彈。
完了!偷雞不著反蝕米,這下子別說是立功了,他以下犯上,觸怒了二公主,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呢?
只怕事情難了了。
* * *
事實證明,趙仁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有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所預料的,在他誠心認錯後,看在他有心悔改的分上,君海棠也懶得計較,草草打發他,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此刻,在翔興社總部的禁區陶然居裡……
「再多說一點、多說一點嘛!」纏著君海棠,伍薏兒要她再多說一點他們先前惡整趙仁傑的手法。
「小嬸嬸,你對這個好像很有興趣?」覺得好笑,君海棠笑睇她。
「參考參考嘍!」伍薏兒嘿嘿一笑。
突然之間,兩人再也沒別的話題好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場面頓時有些冷場。在薏兒想出新話題好聊之前,隱忍了大半天,再也忍不住的君海棠開口。
「六王叔找阿鳳到底想做什麼?」他們兩個在書房裡也談了好一會兒了,真不知道都說些什麼,為什麼她不能聽呢?
「我也不知道,你六叔什麼都沒跟我說。」兩手一攤,伍薏兒表示不知情。
「是嗎?可是我剛剛明明看見六王叔拉著你咬耳朵,咬了好一陣子,他真的一點都沒提到?」君海棠不怎麼信她。
由於伍薏兒的年紀比她還小,是以即使差了一輩,君海棠還是將她當同輩的人看待,說話便顯得有些沒大沒小。
「沒什麼啦,他只是說一些我們夫妻間的體己話,要我好好陪陪你,至於他想做什麼,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伍薏兒嘴上是這樣講,但實則暗笑在心裡。
嘻,她才不說呢,就算要說,內容也不是海棠她所想的那麼一回事,而且也不是現在,要不然,接下來還有什麼好玩的?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後,君海棠的視線又往門外看去,明顯一副在等人的模樣。
「別那麼緊張,你六叔不會吃掉你的阿鳳,你安心等就是了。」
「我才不是緊張,再說,阿鳳也不是我的。」君海棠連忙強調。
「咦?你們兩個不是一對的嗎?我聽客棧的掌櫃說,你們是用夫妻的名義投宿,而且一直以來就是同住一房的……」伍薏兒用暖昧的視線打量著她。
「那是……那是不得已的,誰讓掌櫃的只剩一間空的獨立雅房,我們只好將就著,兩人同住一間。」君海棠很想理直氣壯,但不曉得為什麼,說出口的話就是顯得軟弱無力了些。
「喔,原來沒什麼關係啊!」伍薏兒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這樣事情真的就好辦了。」
「什麼事情好辦了?」君海棠沒錯過她最後幾句的嘀咕聲。
「沒,我什麼都沒說。」嘻!看來她果然是個天才,這招欲擒故縱用得真地道。
「小嬸嬸……」學不來撒嬌的那一套,直覺地認定有什麼陰謀在進行中的君海棠,有些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好套話。
「好啦好啦,我偷偷告訴你好了。」怕她真的不再問下去,伍薏兒主動放低姿態,而且不忘加上最經典的一句:「不過你別說是我說的喔!」
很奇怪,一般的對話中,只要加上「不要跟別人說是我說的」這一句話,再乏味的話也變得奧妙,讓人忍不住全神貫注、期待了起來。
在確定獲得海棠的所有注意力後,伍薏兒繼續低聲說道:「我聽你六叔說啊,為了真正化解你跟右丞相府之間的恩怨……」
「這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還要化解什麼?」君海棠不解,忍不住插嘴。
「解決只是表面上的解決,你得知道,趙仁傑身為右丞相之子,說起來也算是個天之驕子,他這輩子到現在,曾幾何時受過一丁點的委屈?抑或是吃上那麼一丁點的悶虧?這回受你跟鳳秋官的一頓惡整,他心頭的那口氣啊,在得知你的公主身份後,表面上是全消了,可實際上呢,那是很難真正嚥下去的。」伍薏兒分析。
「那又如何—」君海棠根本不當他是一回事。
「別這樣,雖然你貴為公主、而他只是丞相之子,看起來他似乎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怎麼說他爹也是一朝的重臣,是咱們朝廷所需要的人才,如果兩方之間鬧得不愉快,話傳到右丞相那邊,讓他因護子而興起辭官之意,那對我朝來說,不可不謂是一項重大的損失,再說趙仁傑雖然年輕氣盛了些,但怎麼說也是個頂不錯的人才,尤其這回經由你跟鳳秋官聯手重挫他的驕氣後,我跟你六叔都相信,他會因此有所省悟及改變,假以時日,將來朝廷會需要他的。」伍薏兒中肯地說道。
對於這樣的說法,君海棠撇撇嘴,表示她的不以為然。
「別這樣,我是說認真的。」以為她不信,伍薏兒連忙保證。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又怎樣?六王叔到底想做什麼?」
「其實很簡單嘍,就用最古老的方法——聯姻!」伍薏兒特別注意了下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