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禮服不能穿第二次,你不懂嗎?那會被笑話的。」洛漢威理所當然地說。
「難道只能穿一次嗎?」她真的不懂這是什麼道理。
「當然。」他肯定地說。「日後你也可以擁有它們。」
親親猛搖頭,他買下禮服根本是浪費,更懷疑他會突然給她錢,是因為有「額外」的要求!她對他不只是失望,也不苟同他的價值觀。
她把禮服和支票一併塞回他懷裡。「我全都不接受!」說完,她掉頭就走。
洛漢威覺得有時她真是不可理喻,他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慢著!你說清楚,為什麼不要這筆錢?」這是他想出唯一最順當,且能幫助她的方式,難道這也錯了嗎?
親親回眸,眼眶中轉著受傷的淚。「你自己心裡有數!」
他怔住了!難不成她……會錯意了,她以為他花錢要「買」她嗎?那她也未免太貶低他的人格了。
說是薪水只是借口,他是想讓她擁有一筆錢,可以去買個房子,自給自足,不用寄人籬下。
天底下最冤枉的事,莫過於想幫人卻又被誤解。他火爆地揪緊她,瞪著她。「我要女人不需要花錢,你也不值這麼多錢。」
「你不必自圓其說了,我只答應為你打工,其它免談。」她話一出口才看清他眼中不只有怒氣,還有一閃即逝的受傷神色。
洛漢威簡直氣到爆,甩了她,不再多說,直接下令。「既然你還記得我是老闆,那就得聽我的,這些就是你的工資,拿著給我滾!」他把禮服和支票全扔給她,隨即拂袖而去,不想和她理論。
親親怔在當下,看著他怒沖沖地離去,門又是砰地一聲關上!她心驚跳,滿眶的淚滾落而下,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難道她錯了嗎?她並不想跟他有任何爭執,她從來不是這麼沖的!
支票飄落在她腳下,她傾下身,伸出顫抖的手拾了起來,看清了那是面額一百萬美金的支票,換算成新台幣,對她而言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就算他財大氣粗,但這筆工資也太過可觀了,令人難以相信他沒有任何企圖。
他一定是因為意圖被她看穿了,所以才惱羞成怒。她這麼推理,自己卻不真的這樣以為,她無法忽略他受傷的眼神,況且他說得沒錯,她並不值這麼多錢。
那是為什麼呢?她百想不透,抹抹淚,把支票放回他的書桌上,她是絕不會接受這筆錢的,不管如何,她絕不會拿貞操跟他交易。
她的心揪成一團,疼痛難當。
敞開的窗口傳來戶外車門開關的聲響,她走到窗邊,往下看,勞斯萊斯的座車離開了。
他出去了嗎?她使他氣得連自己的屋子都待不下嗎?抑或是心虛?
矛盾的心在信任與不信任之間擺盪,同時卻又感到嚴重的自責,她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過多的表白只是一種負擔。
她帶著禮服緩緩回到房裡,把禮服掛回衣架上,她也不會帶走這禮服,不屬於她的她全都不帶走,包括對他不該有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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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晚宴結束後化名成劉安東的劉以強,和另兩個合夥人回到旅館裡;劉以強一直懷疑那個跟在洛大老闆身邊的女人,很像寄住在他老家的歐親親,於是趕緊打電話回台灣,迂迴地詢問妹妹劉茵茵,探知歐親親的行蹤。
「那個傻瓜,幾天前原本是跟著公司去拉斯維加斯旅遊,但她們公司臨時取消了行程,她一個人糊里糊塗也不知跑哪兒去,已有兩天沒有回家了,還是公司打電話來詢間我,才知道她出了這麼離譜的事,真是的!我好心打電話去請航空公司查,原來她一個人去了洛杉磯,你看這可不可笑……」劉茵茵在電話那頭不斷數落。
劉以強怕妹妹聽出端倪,草草收了線,等不及地向同伴吹噓。
「我就說,世上哪有人長那麼像的,這下我們真的要發財了!」
「你確定賭場大亨的女伴真是你妹婿的小妹嗎?」兩個合夥人深感懷疑。
「錯不了,我打電話問我妹,確定她人在美國;難怪她一見到我的時候,就嚇得要命!」劉以強撫著下巴,十分得意。
「可是她若是賭場大亨的人,為何要怕你呢?」
「若是我這幾年沒離開台灣,她早就是我的盤中飧了,她的滋味可甜了。」劉以強向兩人吹牛。
「那你就拿個主意,要怎麼幹這一票?我們在上海欠下那麼多賭債,若沒有錢還,我們這輩子可是永遠回不去了。」同伴說。
「安啦!洛氏為輪盤嘉年華準備的一億美金,很快就是我們的囊中物了,只要等我弄清楚歐親親和賭場大亨究竟是什麼關係,很快就會有所行動。」劉以強發出嘿嘿的笑聲。
他在中國大陸經商失敗後就經常賭錢,欠下了龐大的債務,如今和兩個股東逃債來到拉斯維加斯,就是想翻本,老早就在覬覦洛氏那筆錢,如今他手上握著親親這張王牌,就算是賭神出現,也嬴不了他,他不但可以輕而易舉得到錢,還可以擁有那個小美人,他有十足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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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在房裡無法成眠,心底總掛著許多不安;她知道洛漢威一直沒有回來,而她只要一想起今晚遇到劉以強的事,心底就毛毛的。
她是不是該打通電話回台灣,問哥哥關於劉以強的行蹤?
算算她也離開兩天了,公司若發現她沒上班,也會打電話去問哥哥的。她該打通電話回去的,順便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哥哥,即使他可能會大發雷霆。
現在時間是晚間八點,台灣可能正值中午吧,應該是午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