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羅夜不滿的抗議。
「妳覺得有誰比霍克先生更能教妳佩服?」
被荻健錫這樣一問,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這些日子,的確是文森嚴格的教導,才讓她對車子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好了,你們也不用爭執了,我收留她是巧合,即使你們說破了嘴,我也不會改變初衷。很晚了,你們走吧!」
雖然文森口口聲聲說不會改變心意,但是荻健錫還是不肯就此放棄的留下了手機號碼,再度誠懇的請求,「請您無論如何再考慮一下,如果您改變心意,請隨時和我聯絡。」
文森點了頭,順手把名片放進抽屜。
荻健錫略退一步,知道這事情急不得,對方沒把名片丟掉,就已經是個好的開始,至少還可能有合作機會。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會再找機會來拜訪的。」他向文森告辭。
「下次來記得帶台灣茶。」
這等於是預約了下次的見面,荻健錫喜出望外的點頭應允,「我會帶台灣最好的茶來拜訪您。」
「好了,走吧!」文森揮揮手,下起逐客令。「丫頭,妳有事的話就不用再來了。」
「我會再來,一定會再來。」技術還沒學完,怎能夠半途而廢?
荻健錫卻像沒聽見她的話,「關於這一點,就要跟霍克先生說抱歉了,明天開始我和這丫頭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所以她恐怕不能再來這裡幫您了。」
「可以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學的也學了,能不能舉一反三,就看她自己造化。」
「喂!你們別自行決定我的路。」
這次沒有人聽她的,兩個男人似乎都一致認為,不告而別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
抗議在她,受不受理在荻健錫,答案有了,她卻不甚滿意,但是似乎沒有轉圜餘地。
*** *** ***
羅夜並不喜歡妥協,但是破產事小,在回住處的路上,荻健錫威脅她若不履行合約,就要找她媽的麻煩。她自認不是啥乖巧孝順的小孩,可也不能因為自己任性,而讓她一直在吃苦的媽媽處境雪上加霜。
所以,她很認分的被荻健鍚牽著鼻子走。
房間很小,小到男人一進入就會混淆室內的空氣,屋子裡突然充塞著男人古龍水的味道,讓羅夜感覺很怪。
她談戀愛,而且談得很凶,但甩男人同樣也甩得很凶,而且她從來不讓男人進她的房間。
「我先跟你說,我學過柔道的,你最好安分點。」
「毛巾在哪?」荻健錫瞄了她一眼,沒理會她就逕自走進浴室洗頭,看見毛巾就隨手抓來使用。
追上來的羅夜一看,氣得哇哇大叫,「誰教你用我的毛巾?太噁心了啦!」
一把搶走他手上的毛巾,她再度威脅,「我房間裡面的東西都不許你亂動,你要是不配合,我就把你丟出窗外!」
「妳沒看見我在洗頭嗎?妳不給我毛巾用,那我怎麼辦?」突然想惡作劇,他把身體一彎,直接把水抹在他寬大的T恤上頭。
羅夜叫得更瘋狂,還不斷的到處亂跳,像只跳蚤。
「幹麼那麼誇張?妳沒被男人碰過嗎?不是吧!妳又沒有那麼純潔,在日本還被我撞見過和男人接吻,那個男人技術很好嗎?有沒有比我好?」他的語氣越來越酸,酸到令自己感覺意外。
他在吃醋!
他竟然在吃醋!
這個發現讓他也不自在了起來,不再抓著亂跳的羅夜,他退離了幾呎,伸手把她手上的毛巾搶走。
「不要再亂叫了,否則房東會以為這裡發生兇殺案。」
「誰教你亂來,我衣服都被你弄髒了!」
「本來就很髒,妳看那上頭還有油漬,一個女孩子怎會把自己弄得那麼髒啊?晚上妳要不是穿那件禮服,我根本不會認為妳是個女生。」
「荻健錫,你是想讓我把你從窗子丟出去是不是?」她惱怒的瞪他。
「我累了,床讓我睡吧!」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要睡地板的,別坐在我的床上!」看見他躺下去,羅夜的臉整個皺成一團,「滾開!」
「這床其實可以擠兩個人,妳也快點上床睡覺吧。」
「誰要和你睡在一起啊!你想都別想。」
荻健錫突然從床上彈起,把她整個人抱住,再任由兩個人的身體跌入床榻,「快點睡覺,妳一直歇斯底里的亂叫讓我頭很痛。」
「你放手啦!」
「除非妳安靜下來。」
「荻健錫,你找死是不是?」她哇哇大叫卻拿他沒有辦法,她總以為自己是個練家子,沒有男人可以為難得了她,但她錯了,她一點都掙脫不了荻健錫強而有力的臂膀。
「安靜點,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文森會接受我的請聘吧?如果他肯跟我合作,索羅先生應該也會加入夢幻飛星車隊的陣營,不過還有個人很頭痛,我放了她鴿子,她肯定不會和我合作了。」
不知道他到底在念什麼,可是當她抬眼看他時,他竟然已經沉沉入睡了。
「真的有這麼累嗎?」
看著他熟睡的臉,她突然不忍再疲勞轟炸他的腦袋,於是也在他寬闊的懷抱裡安然入睡。
*** *** ***
清晨在怪異的鬧鐘聲中醒來,荻健錫習慣性的伸手想按掉鬧鐘,但手伸出去之後,卻遍尋不著鬧鐘的下落。
鬧鐘還在響,且越來越吵,他終於受不了的從床上坐起來,卻在下一秒聽見一陣哀嚎。
「痛!好痛!」羅夜誤以為自己睡相太差從床上跌下來,可是幾分鐘之後,她睜開眼,看見蹲在她面前的人時,她的思緒終於清醒過來,「你、你竟然把我踢下床?!」
「這是誤會,我可以解釋。」
奮力推他一把,羅夜沒好氣的說:「誰要你解釋?你佔了我的床,用了我的毛巾,還踢我下床!我要殺了你!」
她從地上跳起來,開始在房間裡亂晃,像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