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夢裡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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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難道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就是這個意思?

  「應當是爹的眼光好吧,所以我穿起來才會好看。」喜兒又笑了笑,端起茶杯,輕啜了口茶。

  杜鵑被她的舉止神態吸引住了。

  好奇怪,她家小姐居然會說出如此得體的話,而且她剛剛那個端起茶杯的動作,也頗為奎恣C

  果然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是有道理的,看來小姐真的蛻變了,如果能一直這麼持續下去就太好了……可能嗎?她可不敢抱太大希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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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將因他而有所不同,就在等待他的漫漫長夜裡,她明白自己已經為他動了情、動了心……

  「為什麼不說話?」他收回灼灼的眸光,冷澀的道:「不說的話,請你讓開,我要進房休息了。」

  她睜大秋水雙瞳,愕然地望著他。

  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冷淡?

  「你聽不懂人話嗎?」他粗暴的說,「我要休息,沒空陪你在這裡耗時間。」

  「翼……」霧氣驟然上了她的雙眸,她不知所措的瞅著他,不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麼丕變。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不許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他聲音瘖啞的命令著她,呼吸變得急促了。

  該死!如果她再這麼看著他,他會忍不住把她抱到懷裡狠狠的吻住她,他一定會的!

  她被他的態度給嚇呆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愣愣地,祈求他變正常般的看著他。

  「讓開!」他忽然凶悍的推開她,這舉動令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他假裝沒看見她那受傷的神情,逕自推門而入,大聲的甩上門,然後不再有任何聲音。

  霞雲谷的清晨寂靜無聲,霧散了,陽光淡淡地灑落,露珠在草葉上顫動著,好像隨時會墜落。

  喜兒僵著身子,呆立在他的房門口,她原以為他會再出來看看她的,可是房裡卻毫無動靜。

  吸了吸鼻子,她感到身體裡的某個部份好像隨著他用上門的動作而死去了,也隨著他不再理會她而奄奄一息。

  更不知道這份心隱隱作痛的感覺會持續地跟著她,因為他竟開始在她面前溫柔的對待嬋娟……

  「嬋娟,幫我再添一碗。」他把空碗自然而然的遞向嬋娟,瞳眸還一直帶笑瞅著嬋娟起身添飯的窈窕背影。

  渾身僵硬的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喜兒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情,玉容緊緊繃著。

  「小姐,怎麼了?怎麼不吃了?」杜鵑發現她的異狀,關心地問。

  霞雲谷只住了她們主僕三人,她們向來是不分彼此的,也在小姐的要求下,一起用膳,如今多了個男人,飯桌上應該是更熱鬧才對,可是為什麼空氣反而像是凍結了,氣氛十分古怪。

  「我沒胃口,你們慢慢吃吧。」喜兒擱下飯碗,很快走出飯廳,她站在院子裡,對著夕陽深吸了口氣,感覺好了一些。

  他的目標已經轉移到嬋娟身上,愛的告白彷彿沒有發生過,就在她決心委身相隨時,他不要她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他追求他的嬋娟,她仍然屬於她的表哥,她不會背負背叛的罪名,伺候她許久的嬋娟也可以得到歸宿,這是兩全其美的好結局,她應當笑的……

  只是當面對他與嬋娟出雙入對時,她真的,真的笑不出來,只能沒用的避開,眼不見心不煩。

  「你說後山當真有許多螢火蟲?」

  一聽到嬋娟喜孜孜的聲音傳來,喜兒連忙吸吸鼻子,振作了下。

  「小姐,我跟翼要去後山捉螢火蟲,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回身,眸光不經意的與他相接了,他也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避開。

  他連看都不想看她呢……長睫黯然地眨了眨,她寥落地搖了搖頭,「不了,我還要畫畫,你們去吧。」

  她快步返身踅回屋裡,拚命叫自己不許胡思亂想,可是人坐在桌案前,點燃了蠟燭,也鋪紙研墨了,她卻手握著羊毫,蹙眉出神,久久下不了筆。

  她頹然地想,他們在捉螢火蟲嗎?

  他在捉螢火蟲給嬋娟嗎?

  他曾說過,他要捉滿滿一袋的螢火蟲來伴她作畫,不需要點蠟燭,用螢火入畫,意境更美……

  猶言在耳,可是如今他卻是去替另一個人捉螢火蟲,至於她的感受,已不在他的在乎範圍了吧?

  這夜她幾乎不成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早膳時蒼白著一張比生病還難看的玉容,她首度上了淡淡的水粉,掩飾病懨懨的臉色。

  「你們都不知道,他好會捉螢火蟲哦,我連一隻都沒捉著,他已經捉了滿滿一袋,那些螢火蟲好像都聽他的指揮呢。」嬋娟一直絮絮不休地講述他倆昨夜在後山捉螢火蟲發生的趣事,難掩開心之情。

  喜兒木然的喝著清粥,腦袋一片空白。

  「小姐,這是表少爺送來的人參,他吩咐泡了茶讓你喝。」膳後,杜鵑準備了人參茶囑咐她喝。

  「我是不是來得太晚了?」當他神采奕奕的步入飯廳時,她們三人都已經用完早膳了。

  杜鵑笑道:「不晚不晚,留了你的份。」

  嬋娟連忙替他添飯布菜,慇勤得像個小妻子。

  「嬋娟,你待會有空嗎?我想請你幫我縫補外衣。」

  聽到他這麼詢問嬋娟,不知不覺,她竟捏碎了茶杯。

  「天哪!」杜鵑驚呼一聲,連忙檢查她有無傷到。

  她任由杜鵑拉著她的手檢查,渾然不明自己怎麼會有捏碎茶杯的氣力。

  「幸好沒傷得很嚴重,不過有滲著血絲呢……」嬋娟也趕忙過來收拾善後。

  然而他卻連一眼也沒看她就離開了飯廳,好像當她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好像他根本就不關心她……

  為什麼她要過著這麼煎熬的日子?她覺得再這麼下去,她的心要碎了,她的心一定會碎的……

  她驟然昏了過去。

  悠悠醒轉時,像是夜半時分,床前簾幔飄飄,有個人懺悔般的半跪在她床前,粗獷的大手牢牢包住她的小手,額頭抵著兩人包在一起的拳頭,濃密的黑髮凌亂披散著。

  「翼……是你嗎?」她不是在作夢吧?他肯理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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