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了這麼多年,妳可以直接告訴我原因。」他繼續道。
「我沒有躲你。」失約的人是他不是她耶,這是在惡人先告狀嗎?
「那為什麼--」他的話停頓住,隨即恢復平穩的道:「妳剛剛似乎很不高興跟我一起挑選婚紗?」
這種問題還要問嗎?
她突然覺得一把火在腹部燃燒了起來,「你既然已經決定要跟蜜雪兒結婚,就該對她忠實。」她冷冷道。
「這跟妳有關嗎?」他挑起眉,眸底是一片冰冷。
「當然,蜜雪兒是我的好朋友。」
「嗤,是嗎?」何書亞又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
「當然。」她強調的點點頭。
當然只是這個原因,這絕對跟她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感到的不舒服無關。
「呵,她都不介意了,妳何必『多管閒事』。」
他的話讓她瑟縮了下。「我、我是在替她打抱不平。」
他忽地將車子停在路邊,側臉望向她,「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什、什麼?」他瞅著她的視線彷彿在灼燒著她的肌膚似的,讓她侷促不安了起來。
「妳的確變成一個堅強成熟的現代女性了。」
「這是你以前一直教我的,不是嗎?」溫柔迴避著他的注視。
他扯扯唇,那是抹她不瞭解的笑容,「我是這麼教過妳,只是沒想到妳學得那麼好。」
「什麼意思?」這句話似乎另有含意?
他瞅著她半晌,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過來。
「痛--」溫柔不禁低呼了聲,但隨即而來的碰觸卻讓她瞪大了眼,那是竄逼全身的觸電般撼動。
她只能感覺到一抹溫熱覆蓋在她的唇上,何書亞充滿男性魅力的氣息迅速的鑽入了她的鼻息之間,麻醉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全身的血液彷彿在這瞬間沸騰了起來似的,衝擊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她全身的力氣像被抽離似的,只能無助的將身體靠向他。
這該是懲罰性的一吻而已,但為何他卻無法自遏的放柔動作,渴望嘗遍她的甜美?
她的唇瓣是如此的柔軟可人,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貪求更多,溫熱的唇片離開了她的唇,緩緩移向白皙的頸項……
此刻的溫柔再也無法思考,只能嬌喘的承受他施予在她身上的魔咒。
「鈴--鈴--」忽地,手機鈴聲打破了旖旎的氣氛,將兩人驚醒。
「該死!」何書亞懊惱的低咒了聲,拿起手機凝視半晌,緩緩道:「是蜜雪兒。」
蜜雪兒這三個字如兜頭澆上一盆冷水似的震醒溫柔,方才沸騰的血液在瞬間冰凍了住。
天,她剛剛做了什麼事?
一股背叛好友的羞恥與罪惡感霎時佔據她的所有心緒。
耳中聽著何書亞與蜜雪兒的對話,她的腦中卻是轟轟作響,整個心就像被一顆大石頭壓住似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行,她必須逃離這一切,否則她真的會窒息而亡。
沒有多想,趁著何書亞仍在通電話,她拉開車門踉蹌的逃開。
「溫柔--」何書亞只來得及在她跳上計程車時喊了聲,隨即瞇起黑眸,目送著計程車絕塵而去。
手機中仍傳來蜜雪兒高亢的詢問聲,但他卻沒有再給任何回應,隨手將手機往車後座一拋,大腳猛踩油門,彷彿要宣洩什麼似的在街頭狂楓。
風揚起塵煙,多少往事回流入心頭,那一段塵封的回憶……
第六章
自從何書亞幫溫柔出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校園之後,每個人看待溫柔的眼光跟對待她的方式更加不同了。
一些原本就欺負她的行動化明為暗,總趁著何書亞沒發現的時候進行。
女人的妒火是可怕的,雖然有何書亞光環的照護,但溫柔身上的傷痕不減反增,遭受到的排擠更是與日俱增。
這種種委屈溫柔並不想告訴何書亞,畢竟上次他為了保護她而跟人發生爭執的事情,雖然校長因為他向來傑出的表現而沒有做太嚴重的懲戒,但仍然將他禁賽了一個月。
而這件事情讓何書亞的隊友對她有些不諒解,更不能理解為什麼他會為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醜小鴨甘願違反校規。
雖然她知道何書亞一點都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她有自知之明。
能夠有機會跟何書亞接近已經足夠,她絕對不能再給他增添任何麻煩了。
「妳一定要跟何書亞畫清界線。」午後的校園角落,蜜雪兒神色嚴正的對溫柔道。
她抿抿唇,沒有應聲。
「拜託喔,他那個狂妄自大的男人自以為可以保護妳,其實只是讓妳日子過得更慘而已。」蜜雪兒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不關他的事。」溫柔低聲反駁。
「怎麼不關他的事?要不是他的話,那些女人怎麼會變本加厲的欺負妳?」蜜雪兒拉起她的長裙,「看看妳膝蓋的淤青,她們根本就是故意絆倒妳的嘛。」
「我以後多注意就是了。」和可以跟何書亞相處比起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溫柔,我是為妳好,妳千萬不要再跟何書亞有任何牽扯了。」蜜雪兒堅持的說。
「我知道妳是為我好,可是……」她低下頭,沒把話說完。
「妳喜歡他對嗎?」蜜雪兒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芒光。
溫柔突然飛紅的雙頰洩漏了她的答案。
「妳少傻了,他跟妳就像天跟地一樣,相隔遙遠o/水遠都不會有交集的時候,妳為什麼要這麼自不量力?」
蜜雪兒的話宛若針似的,字字刺進溫柔的心坎裡。
這些她何嘗不知道?但是喜歡就是喜歡,是無法克制的感覺啊。
「我知道我的話不中聽,可是我實在不忍心看妳明知結果悲慘,卻還硬要往裡面跳。」蜜雪兒和緩下語氣道。
「這是我跟她的事情,用不著妳管。」代替溫柔回答的是道低沉不悅的聲音。
「何書亞?」溫柔跟蜜雪兒同時驚愕的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你來多久了?」溫柔收起落寞的神色,勉強擠出抹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