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聽從母命,為了一個語焉不詳的仇恨,報復一個如此有理想抱負、對社會有貢獻的青年。
真是……唉!罪過罪過。
「怎樣?聽完有沒有很感動?有沒有想流淚的感覺?」樓從虎講完長長一串往事,口吻瞬間恢復輕鬆痞狀,欠揍得幾乎要讓人以為他剛剛只是在說笑。
「沒、有。」倪水淨瞪他一眼,當場覺得方纔的罪惡感是多餘的。
「好啦!你的腳冰敷一下就沒事了。」樓從虎鬆開她的腳踝。
倪水淨有點困惑地看著自己的腳踝,無法相信不知不覺間,竟然結束了令她恐懼的推拿,有點傻傻的接過冰塊敷上自己的腳踝。
樓從虎從櫃子裡翻出曼秀雷敦,自然的抓過她的手,替她跌倒時擦破皮的手掌上藥。
倪水淨看著他鮮少認真溫柔的模樣,心跳有些不穩,直到他揚起眼眉,對上她的視線,她才連忙尷尬地轉開臉。
「我真的很帥吧!」樓從虎笑了笑,被瞪了一眼,也不在意,抓過毛巾披在她仍濕濡的發上,輕柔拍了拍。「擦乾再睡,不要感冒了。」
溫柔的吩咐完畢,樓從虎起身,雙手插在褲袋裡,準備瀟灑退場。
「喂!」倪水淨忽然出聲喊住他,仍是心不甘情不願。「謝謝你。」
樓從虎沒回頭也沒答話,只是帥氣地背著她伸手揮了揮,轉身帶上門。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邊,倪水淨心裡滿是暖意,渾然不知悠閒晃出門口的那位帥哥,心中的煎熬痛苦。
唉!還有什麼比「想沖冷水澡時,偏偏水管又壞掉」還要悲慘的事情呢?
樓從虎無力的拿著拖把往浴室去,準備兌現剛剛答應要擦乾地板的支票,一面默默的,流下哀怨的……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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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從虎今天有點不太對勁。
下午協助刑事偵一隊進行一項搜捕行動,行動結束,大票弟兄嚷著要和女警隊新到的美女們做有益身心的聯誼活動,但身為隊長的樓從虎,竟破天荒的拒絕了。
「不是吧!老大!我們已經訂了交誼廳耶!」阿寬很哀怨地發言抗議。
「對啊!這次還有警大校花級人物……」副隊長小黑跟著附和。
樓從虎高深莫測的對眾人晃晃手指,一副得道高僧的神秘跩樣收拾東西。
「啊你們隊長中邪了!」霹靂小組的狄隊長一經過,就操著台灣國語取笑。
「狄隊長,拜託勸勸我們隊長,這次機會千載難逢耶。」阿寬為了女色,不惜倒戈相向。
「啊你嘛行行好,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幹嘛幫你?」多麼一針見血,狄隊長早有先見之明,已經暗示手下去簽交誼廳的候補名單。
也不想想警隊單身漢多得要命,紅花卻寥寥幾朵,要搶當然不能手軟。
「隊長!你說句話啊!弟兄們為你水裡來、火裡去,好不容易跟這星期站門口的換班才搶先排到交誼廳,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拋棄我們?」這下,不只阿寬跟小黑,連其它弟兄也都是一臉乞求地望向他們的隊長。
樓從虎抓過外套跟背包,一瞼誠懇地望向眾弟兄,沉重地拋下拒絕,口吻卻是一派的噁心。
「各位弟兄,我對不起大家!隊長已經不能再照顧你們了。」
如此熱切的凝視和口吻,對著一票大男人說出口,還真有點讓人發毛,但樓從虎的表情仍一派正經。「我已經被愛神的箭射中了,從此,我要改邪歸正,追隨我心中唯一的真愛。狄隊長!我的弟兄們,這就拜託你照顧了。」
眾人聽完,沉默半晌,有志一同的打了個寒顫,同聲譴責:「呿!」
隨即化作牆頭草,紛紛倒向有利的一方。
「狄隊長,我們早就覺得你英明神武、高大威猛……」
「對啊對啊!而且狄隊長智勇雙全,簡直是警界新楷模……」
面對毫無忠誠度的弟兄,樓從虎心情好的難得不跟他們計較。
尤其當他想起家中的心上人,更加心花怒放起來。
沒錯!這就是愛人的感覺啊!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這種充滿心動的感覺。
看著她的時候,心跳會有點紊亂,而且會想摸摸她、親親她、抱抱她……當然這只是想歸想,目前還力不能及;至於看不見她的時候,他則分分秒秒滿腦子都是她,最近路上的美女再也不能動搖他的心志了。
自從那個美妙的「腳扭到之夜」,樓從虎覺得自己好像在玩計算機的仿真戀愛遊戲,親密度瞬間提高兩百分。
整個人彷彿完全陷入了愛河,而且經過高雄市政府的大力整頓,愛河已經逐漸恢復了以往的清澈……什麼跟什麼啊!
樓從虎高興得胡思亂想,一想到待會就要見到思念一天的心上人,真是忍不住想哼兩句應景的小調。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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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從虎一踏入萬里館的客廳,就看見了不該有的景象。
「你們兩個在幹嘛?」樓從虎看著雷律川親暱搭在倪水淨肩上的手,頓時一股酸氣冒上心頭。
聽見他的聲音,雷律川很快地放開她,神態自若的轉頭跟他打招呼。
「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我才正想問你!你們偵三最近不是很忙,這麼早下班不太正常吧!」樓從虎瞄過倪水淨微紅的臉頰,心裡憋得很難受。
這穿花襯衫的傢伙,該不會也想對水淨動手吧?
嗯,很有可能!畢竟水淨這麼容易讓人心動。他左右思量,暗暗下結論。
「哇!你那什麼眼神?」雷律川可沒興趣當這種人的對手。「是隊上有線報,魯憲昨晚好像在附近出現過,我是來跟水淨說一下狀況。最近若沒人陪同,她最好少出門。」
「魯憲?」樓從虎蹙起眉頭。
「可能跟上次的電視報導和這次的雜誌有關,你們兩個都要小心,他雖不至於敢直接對萬里館下手──不過我們倒很希望他這麼做。」雷律川非常誠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