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那麼快,像是後頭有毒蛇猛獸似地。」韋亞提著行李大步的跟上,與她並肩而行。
左岱嵐瞪他一眼,冷冷的話語脫口而出。
「我後頭沒有毒蛇猛獸,只是有只色慾薰心的狼。」她幾近指控地說道,雙眼迸出怒氣,因為在飛機上被戲弄而惱羞成怒,理智被憤怒吃個精光。
韋亞嘿嘿笑兩聲,面對她的怒氣與指控沒有半點愧疚的神情。
「好,我是狼!我是狼。」韋亞嘴角半挑,眼底眉梢收斂不去的慵懶邪氣,覷她一眼。「既然是狼,就不能辜負這個稱號,一路上,你就等著看我這隻狼有什麼表現吧!」
左岱嵐眼前一黑,氣得頭頂冒煙,晶亮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男人真是冥頑不靈到極點,一點羞恥心也沒有。
要不是顧慮到他是韋先生的兒子,她好想重重的踹他幾腳,踹掉他臉上那可惡的笑容。
「你能不能把韋先生的事辦好之後,再去想那些事。」她壓抑怒氣,自知無法用幾句話讓他改性,只求能先把事情辦好再說。
「我說過了,『暴殄天物』是會遭天譴的,要是一路上沒能看到什麼好貨,我自然就算了,要是出現那就是上天的安排。」他笑得很虔誠,說出的話可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好貨?在他的心裡,女人就是這麼回事嗎?這麼沒有價值?
左岱嵐實在懷疑,再這麼跟他說話下去,她真的氣到腦出血。
「不過,你要是肯犧牲一點,一路上陪著我,我自然就會盡量專心一點。」韋亞體貼的修正,為了不讓她失望,倒是又自動說出彌補的方法。
「你想的美!」左岱嵐怒火中燒。
為了讓韋先生多活幾年,她真該找個機會「替天行道」,替他教訓一下這個不受教的兒子,掐死這個愛耍嘴皮子、愛吃豆腐的臭男人。
「那就算了。」韋亞摸著下巴說道,一副吃虧的人是她的表情。
左岱嵐真不知道他的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那眉眼之間的自信像是與生俱來,輕易就從言語中散發出來。
不、不、不!她猛地搖頭,抹去才浮上腦上的形容詞。
那不叫自信,那叫「自大」,一隻自傲到極點的沙豬!
「你怎麼啦?你的表情像是想到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氣得快噴火。」韋亞明知故問,當她有這種表情的時候,十之八九都是想到他。
「你這次倒是猜的沒錯。」她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水蔥兒般的指差點要戳上那張俊臉。「我的確是想到個殺千刀都不為過的男人。」
韋亞挑眉輕笑,雙手交疊在寬闊的胸膛上,睨著眼前的小女人。
她在罵人的樣子,還真不懂得該拐彎抹角、溫和一點。
「你罵我啊?」他輕聲的問,俊臉湊到她面前擋去她的去路。
左岱嵐把臉一別,不承認也不否認,紅唇微嘟看來有幾分稚氣,韋亞的黑眸裡閃過一絲光亮,似是欣賞。
韋亞笑得像一匹狼,湊得更近。
「說啊,是不是罵我?」他不規矩的手指,輕捏著她的下巴。
左岱嵐瞠眸瞪他,氣惱的她忘記要揮開他的手,更或許是她已慢慢習慣他偶一為之的肌膚接觸。
「你不說就算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嘟嘴的樣子好迷人。」他輕笑道,大掌鬆開她的下顎,直接攀上她的發,寵溺的揉了揉。
大掌帶來熱燙的暖意,一點一滴的滲進她的肌膚,叫她又驚又愕,粉頰一紅,心中沒來由的掀起一陣騷動。
「管好你的手!」察覺心裡不尋常的反應,左岱嵐用力撥開那隻手,撇開小臉不讓他看到她的表情,大步繞過他往計程車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韋亞的嘴角輕揚,愈來愈喜歡逗著她玩的感覺。
黑眸略微一瞇閃過某種光芒,轉瞬卻又恢復邪惡的淺笑,他邁開腳步,像是唯恐天下不知的邊走邊喊著……
「嵐嵐,等等我,我已經訂好飯店,準備好好享受兩人時光呢!」
早一步鑽進計程車內的左岱嵐,小臉像是火燒過一樣,司機自以為幽默的看著她,笑容讓她幾乎想跳車。
只不過,外面看熱鬧的人更多,她根本沒地方可躲,左岱嵐粉拳緊握,瞪著帶著邪惡笑容鑽進車內的他,再也忍耐不住……
一個右直拳,直直的朝他深邃的左眼打去。
「哎呀……」男人的哀號聲,迴盪在車內。
唇角帶著微笑的司機,在見到她的「暴行」之後,哪敢有半點耽擱,收斂起笑臉,加足馬力直直往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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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行李,房間的電話便響起,她心想只有韋亞不會有別人。
「又有什麼事?」她沒好氣的接起電話冷冷的說。
原以為會聽到帶笑的戲謔語氣,不意卻聽到沙啞有如感冒的鼻音,語調又急又慌,讓她心裡一驚。
「左小姐,我是韋亞,我現在人在西安舊巷的古厝裡,就在旅館外車程十分鐘左右的地方,事情不好了,你快點過來!」
話畢,電話隨即收線,話筒裡傳來嘟嘟的空響,她怔了半晌突地回過神來。
出事了!
她不敢有半點耽擱,直接衝到樓下櫃檯,在詢問古厝的位置之後,搭上車直衝往目的地。
「快點!開快點!」左岱嵐不住的催促著,擔心著韋亞的安全。
雖然對他沒什麼好感,但是同行前來,兩人就是在同一條船上,她有責任。
路旁的景色飛快的經過,她能意識到車速並不慢,司機已努力加足油門,但是她只要想到那曾經性感低沉的聲音,竟因驚慌而變調……
怪!好怪!
在車上等待的時間裡,左岱嵐整理急亂的情緒之後,突然發現事情詭異。
那來電的人雖然自稱韋亞,聲音卻不太像,雖然經過話筒傳話之後,音調多少會有些不同,但這差異未免也太明顯。
其次是,韋亞從見到她後就執意叫她「嵐嵐」,怎麼會突然禮貌起來叫她……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