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次見面總是大吵小吵的,可是如果你忙到很晚很晚的話,他總是會在你關上角落的門時,站在門外等你,理由是因為如果他沒保護好你的話,他絕對會被二家四老宰了……」
袁蘋果沒有說話,僅是咬著唇,靜靜的聽著,也想起上次她因為偷窺狂的事件,威脅他得天天護送她回去,他雖然千百個不願,還是每天乖乖的到角落報到,真的是因為她的威脅嗎?
不覺揚起笑容,或許是吧,可她卻也明白他那不羈狂放的個性,他要是真的火起來。不管是任何威脅都阻止不了他,而她卻常常把他氣得上火,氣到他每每總放下狠話說再理她他就是白癡。
可是一旦她超過一點下班,一出角落總是會看到他,俊臉猶帶著怒氣,一開口就是他肚子餓了,叫她快回去煮給他吃,這時她知道,他又乖乖來讓她賤了,呵呵,好像都是這樣,每每吵完架,最後禮讓的人總是他。
「姊姊,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清楚你們相處的情形嗎?」甜膩的聲音白話筒傳來,「那是因為我整整聽你念了好幾年,每次聊天的話題總是那隻豬啊怎樣怎樣的,聽得我跟君影都快喊救命了。」
她跟夜君影早看得一清二楚了,唯有這個愛情白癡,遲鈍到不行,還跑去交別的男人,哼哼,她們可一點都不看好,果然,那些戀愛總維持不了多久。
「你們呀,是相處太久了,早已習慣對的存在,所以從未去發覺對方的重要,我還以為你們會這樣到老,看來不錯嘛!竟在花樣年華時就察覺了。」這是不是該感謝那個許文軒,真有男人的氣度,竟然願意提點自己的前女友。
「是嗎?」轉頭看向窗外,袁蘋果低聲應著,「嫣然,我有事想出門一下,下次再聊吧?」說完,不管紀嫣然的反應,她放下話筒,走下床,隨意梳洗一下,告知何玉茹一聲,就走出家門。
走著走著,四周皆是她熟悉的景色,腦海也浮現往日的情景。
臭婆娘,你最好不要惹我,別以為我不敢動手喔?
來呀,怕你喔?死白目!
袁蘋果低低笑了,那是小時候他們打架的情形.最後他總被她打得慘兮兮,不是打不過她,而是他不敢動手。
媽的,你不會輕一點呀!
吼,已經很輕了啦.一點小傷就叫叫叫,真沒用。
袁蘋果站在電線桿旁,對著電線桿發著呆,她記得那時她拿著手帕幫他擦著臉上的傷口,而他則一邊喊痛,一邊罵著她,因為她竟為了一隻小狗面跟一群不良少年對上,害他為了救她,而跟那群少年起了衝突。
白癡,想哭就哭,幹嘛壓抑,就當大爺我同情你,胸膛借你。
她走到以前的母校,來到一棵大樹下,抬頭看著面前的大榕樹,好快,這棵樹變得更高大了,想她那時失戀,是他抱著她,讓她靠在他懷裡哭,雖然他也有錯,誰叫他偷看她寫的情書。
去死吧,色鬼!
死女人,你幹嘛打我?
走到學校後面的操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管,徽怔了怔,腦中不由得浮現那時的情形,他跟一名女生在草叢親熱,她氣到拿水管噴他,還賞了他一掌,那時的她為什麼那麼生氣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失約。
臭婆娘,你在哭喔!
不關你的事,走開啦!
走就走,希罕喔!
別哭了,你哭得好醜。
別哭了。
來到附近的小公園,依稀中好像看到那蹲在地上的小女孩,及那站在女孩旁邊的小男孩,不停逸出安慰話語,只因女孩最寵愛的狗狗去世了。
袁蘋果蹲下身子,身影與那小女孩重疊,自臉上落下的水珠滴濕了泥土,這才發現她錯失了什麼,這麼多年了,自己竟然從未察覺,還需要旁人的提醒,才知道一切。
而他呢?他又是什麼樣的心情?跟她一樣嗎?還是只有她而已?
袁蘋果在心裡問著自己,卻沒人可以回答她,只有漸落的夕陽,將她那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真稀奇,你怎麼突然跑回台中?不是接了凱亞集團的委託嗎?」一名帶著無框眼鏡的俊雅男子傲挑起眉,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
「突然想回來,不行嗎?」甄希望揚眸瞄了男子一眼,「倒是你,今天怎麼沒去醫院?」
「回來整理行李。」揚起溫雅的笑容,甄期待淡聲回答,黑眸透過鏡片隱含深意的看著甄希望。
他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煩躁,通常可以讓他有這種反應的,只有住在隔壁的那個鄰家小女孩了。
「幹嘛?」剛好與他富有深意的眼眸對上,甄希望不悅的擰起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一副想看透什麼的樣子,讓他看了就不爽。
「被醫院派到台北的總部,大約半年才會回來。」對甄希望的低吼聽而不聞,俊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容不迫的回答。
「望,你的心在浮動,發生什麼事了嗎?」優雅的坐下沙發,清澈的黑眸隱帶笑意的看著甄希望。
「沒,哪有什麼事發生。」甄希望率先別過眼,不與那雙藏在鏡片後的銳利雙瞳對視,該死,這傢伙還是一樣敏銳。
「是嗎?」甄期待淡淡一笑,「真巧,蘋果前幾天也從台北回來,看來今天可以吃大餐了。」
「媽的,我就知道那女人一定逃回台中。」甄希望低吼,卻正好對進一雙帶著了然笑意的黑眸,「甄期待,你竟然套我的話!」而他竟該死的乖乖被套了,該死,這傢伙還是一樣狡詐。
「逃?」甄期待微勾起唇角,「你是做了什麼,竟能讓蘋果逃回台中?」
這二人是在台北發生什麼事了,或者該說這二個總算開竅,看清一切了?
「沒呀!我哪有做什麼?」甄希望尷尬的別過頭,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開玩笑,總不能說他吻了她吧!這多丟臉,他竟吻了凶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