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夕兒沒搭話,此時她的注意力移到楚荷身上去了。這朵荷花還在唷,算算她的年紀也不小了吧,真這麼癡情,一定要他大哥?
夏之揚見韓夕兒看著楚荷,趕忙拉過楚荷,摟住她的腰。
「嫂子,忘了告訴你,楚荷已經是我娘子,你可別再誤會了。」他趕緊聲明,免得楚荷被夕兒給瞪死。
「耶?」韓夕兒瞪大眼,「你沒開玩笑吧?」她記得因為那場大火,婚禮早取消了,可沒想到這死木頭真有本事追到這朵荷花?
「夕兒,好久不見了,以前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楚荷微微一笑,臉上帶著歉意。
「不會不會,只是小事嘛!」韓夕兒也笑著,「不過沒想到你竟會嫁給我這未來小叔,還真是天作之合呢!」她笑得甜甜的。
丫頭,你笑得好假!夏之煦輕咳幾聲,揚眉看著她。
要你管!韓夕兒回瞪了他一眼。
「以後再寒暄吧,現在先去見爹。」夏之揚打斷他倆的眉來眼去,笑道。
說著,他趕緊帶路。
行走間,韓夕兒看著四周,不意與一雙妒恨的眼眸對上,她眉一場,停住了身影。
夏之煦也停下腳步,皺眉看向來人,「娘,你怎會出修心居?」他淡然問著,大手緊護著韓夕兒。「怎麼?這是我家,難道我不能出來嗎?」楊梅緩步而出,依然一身雍容華貴,臉上帶著笑,尖酸的眸子直直的瞪著韓夕兒。
「我記得吩咐過僕人,不准你出來的。」夏之煦冷下眸,看向附近的僕人,示意著。
「我是你娘,你敢這麼對我!」揮開欲擒住她的僕人,楊梅怒罵著。
「對呀,大哥,不用抓住她,就讓她跟我們一起到書房,聽毅叔怎麼說好了。」韓夕兒揚起笑臉,緩步走到楊梅面前。
「我想你一定覺得自己很可悲吧?畢竟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不過說真的,毅叔的心會跑掉,你不覺得自己也有責任?」韓夕兒冷哼。
「抓不到丈夫的心,是你自己無能,偏偏還沒有自覺,只會怪罪別人、撒潑,毅叔會跑遠,全是你自己造成的!」她睨著楊梅,這老太婆還以為她怕她呀,笑話,她韓夕兒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你胡說,要不是你娘……」楊梅吼著,張開手要撲向她。
「夕兒。」夏之煦趕緊上前護住她,示意僕人抓住楊梅,「沒事吧?」他低頭問著。
韓夕兒搖頭,仗著有他保護,更囂張了。「關我娘什麼事?不要自己抓不住丈夫的心就怪到我娘身上來,況且,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不能處理自己的事嗎?」
「你、你……」楊梅氣得喘不過氣來。
「我怎樣?」韓夕兒抬頭挺胸,一臉有本事就來咬我的表情。
夏之煦當場搖頭,這丫頭怎麼連當娘了,個性也沒改,跟當年一樣凶。
而其他人則當場傻眼,說實話,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凶的女人。
「外面怎麼這麼吵?我怎麼好像聽到夕兒的聲音?」低沉蒼老的聲音自後面傳來,只見夏毅打開門,擰眉看向外面。
「毅叔,好久不見了,您老可好?」
第十章
「是嗎?」夏毅一手捋著鬍子,一手摸著韓夕兒的頭,「你沒事就好了。」他慈愛的笑著,滄桑的眸裡帶著欣慰。
「毅叔,對不起,讓您老人家傷心了。」窩在夏毅懷裡,韓夕兒撒著嬌,一看到夏毅蒼老的模樣,不用多說,她馬上知道她的死讓他多傷心難過了。
「傻丫頭。」夏毅笑著拍拍她的頭,抬頭看向眾人,然後看著夏之煦,「我想你們兩個一定有事想問我吧?」
他笑了笑,「我呀,真是老糊塗了,竟然直到你喪生火海後,才發覺你跟煦兒之間的事。」
「喔?」韓夕兒眨著眼。
「夕兒,你一定不知道吧。」夏毅笑看了夏之煦一臉,只見他摸摸鼻子,別開臉。
見此,夏毅呵呵的笑出聲,「當年,煦兒以為你真的葬身火海了,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天天要尋死,要不是為了我這老頭子,恐怕今兒個你就見不到他了。」
「是喔?」韓夕兒瞄了夏之煦一眼,臉上帶著得意。
「爹,事情都過去了,你說這做什麼?」摸摸鼻子,夏之煦打斷夏毅的話。
「不好意思什麼,這本來就是事實。」瞪了他一眼,夏毅又道:「後來,他不尋死,改成天天醉在酒堆裡,怎麼叫也叫不醒,就連睡時也喊著你的名字,我這老頭子再怎麼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真沒想到呀!」夏毅笑著搖頭,「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會相戀,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把楚荷配給揚兒,讓你當我的大媳婦。」
「不會呀,現在也還來得及。」韓夕兒笑了笑。
「對,現在也還來得及。」夏毅笑著回道,「看來慕雲莊又要辦喜事了。」他拍拍韓夕兒的頭,「日子過得真快,你也已經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還記得那時她還只是個小小的娃兒呀!
韓夕兒笑著,與夏之煦互看一眼,她主動開口:「其實毅叔,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喔?什麼事?」夏毅看著她。
「是有關我爹的事。」看著夏毅,韓夕兒輕輕開口,「我爹他不是病死的吧?是不是被塔瑪佳殺的?」
聽了她的話,夏毅不禁愣了下,好一會,才輕歎了口氣。
「當年,我與夕兒的爹韓競堯在大漠認識了鏡心,她是狂冥教的聖女,我跟競堯都愛上了她,而她最後選擇了競堯,並跟競堯私奔,離開了狂冥教。」
停頓了會,他才又續道:
「我跟競堯一直有聯絡,也得知他跟鏡心過得很幸福,可有一天,我卻得知塔瑪佳困殺了他們的消息,我趕忙把這件事告知競堯,競堯知道一旦鏡心知道這消息,一定不肯輕易離開,而且那時鏡心也懷有身孕了。」夏毅歎口長氣。
「為了鏡心母女的安全,競堯演了一場戲,讓鏡心誤會他有了別的女人,然後獨自一人去面對塔瑪佳的追殺,等我得到這消息趕到時,卻已來不及了,只能帶著他的遺言,獨自一人去找鏡心,誰知,竟遍尋不著,好不容易找到了,鏡心卻已過世,只留下夕兒一人。」他看向韓夕兒,見她沉著一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