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小月依在他懷裡,星眸微掩,微微喘息著,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她不由得滿足的笑了,張手環住他的腰,她閉上眼,讓自己沉入這安靜溫暖的氣氛中。
皇靳風輕撫著她的發,聞著她發上飄來的淡香,感受著懷中的溫暖,那雙勾人的眼兒更盈滿了柔情,帶著疼寵的笑意。
然後,他也緩緩閉一眼,下顎輕抵著她的頭,兩人的身影結合在一起,風輕輕的吹過,也吹不散那交疊的影子。
一抹人影在角落注視著這一切,風再次吹過,吹落了樹葉,而那抹人影也在瞬間消失了蹤影。
無月的夜晚,一片黑暗,只有風吹過的颯颯聲,及夜鶯的叫聲!
瞬間,一道紫光在空中閃過,轟一聲,辟里啪啦的大雨自空中急速落下,頓時,浸濕了乾硬的大地,也更增加了夜間的淒涼。
倏地,紫光再次閃過,伴隨著巨大的轟隆聲,紫光劃過一塊巨石,巨石迅速劈成兩半,在斷石上隱約還看得見三個字——斷魂谷。
此時,一道細尖的笑聲從斷魂谷內傳出,若不知情的人經過,恐怕還會以為遇見鬼,而趕緊逃離。
可,卻有一抹身影撐著傘緩緩的走進谷內,不久,只聽見谷裡的笑聲更大聲也更尖銳了。
「嘻嘻……你憑什麼要我們相信你?」尖細的嗓音在黑暗的谷內迴盪,更增添了驚悚。
「是呀!我們與你素不相識,你會這麼好心,把這個消息給我們?更何況……還是你最親密的人的消息。」如雷般的聲音在暗處響起,而隨著聲音的起伏,谷壁的小小石塊紛紛掉落。
「你們信不信,對我而言沒有差別,你們也不必追究是什麼原因,我相信那東西你們該比誰都有興趣吧,」男子輕聲說道。
不等他們回答,他又續道:「畢竟那是你們找了數十年的東西,如果是假的,我人就在這裡,命!隨時來取;不過如果是真的……」他看了四週一眼,「到時沒得到,就不要後悔。」不等他們回應,男子便轉身離開。
才一走出斷魂谷,就聽見一個清亮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你確定要這麼做?」隨著聲音落下,一個人影緩緩向日樹上飄落,足落地,卻奇異的沒有留下任何足印。
「你說呢?」看了飄下的人一眼,他繼續往前走。
「唉!你以後一定會得到報應的。」那人搖搖頭,追上前方的人,與他共撐著一把傘。
「彼此彼此。」將傘丟給他,男子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瞬間飄起,轉眼已在數丈之外。
看著手上的傘,那人聳了個肩,撐著傘,足微一用力,快速的追上前方的人。
雨依然傾洩而下,而那兩道人影則已消失在雨幕中。
「我決定了,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得趕緊找到出口出去才行。」盼小月雙手叉著腰,堅定的告訴皇靳風她的決定。
看著她堅決的小臉,皇靳風僅挑了挑眉,「圓月兒,我們已經找了好多天了,可是根本找不到出口。」而且,他很喜歡這樣的,只有他們兩人,沒有閒雜人等。
「不!一定會有出口的,你的蠱毒不能再拖了。」
盼小月斂起眉,看著他略顯蒼白的俊臉,現在他幾乎每隔十天就發作一次,而且每發作一次,其冰寒也更甚以往,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皇靳風微微一笑,他將盼小月拉至他懷中,讓她坐在他腿上,大手輕梳理她的長髮,「圓月兒,咒情蠱可以解嗎?」他問,臉上帶著雲淡風清的笑。
「可以!絕對可以的!」盼小月捧住他的臉,不悅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不可以放棄,我都沒有放棄了,而且,我相信小新一定可以醫好你的,小新的醫術很好的。」她堅定的說著,彷彿在告訴他也在告訴自己。
皇靳風握住她的手,「我沒有放棄,我只是……」只是怕到時的答案是絕望的話,那他該怎麼做?繼續留著她嗎?還是放她離開?只是倔強如她,又會甘心聽他的話嗎?
盼小月伸手緊緊的抱住他,「不要怕!也不要擔心!一定沒問題的,就算小新沒辦法醫治你,他身上也還有很多挽延香呀!至少他可以延長你的生命,然後我們再去找更高明的大夫。」
「這世上還會有另一個花尋歡嗎?」他輕聲道,低低一笑,「對了!你身處山中,一定不知花尋歡是誰吧!」
「不!我知道,也聽過他的事跡。」一名絕代神醫,除了精通醫術外,其使毒功力也精湛的令人讚歎。也許是天妒吧!竟在五年前就死了,而他一死,緊密的五大勢力隨即鬆垮,尋歡令消失,風雲樓解散,僅剩的三大勢力,與後來崛起的日落山莊及寒曜宮,形成了新的五大勢力。
皇靳風訝異的揚揚眉,「你是從哪裡知道的?」他還以為隱居山中的她,該是不知世事的。
「一個人口中。」盼小月淡道,她起身,給了他一記笑容,「我們來找出口吧!」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她轉身走向河流。
感覺出盼小月並不想談這件事,皇靳風也不勉強,他也跟著起身,來到她身邊。
「這河有什麼問題嗎?」這幾天,就見她愣愣的看著溪流。
「我懷疑出口是在河裡面。」盼小月抿著唇,輕聲道。
「你看看河裡的魚。」她指著溪流,只見河中的魚只游往右邊,而左側卻連一隻魚也沒有。
「我曾在我家老頭的怪書裡看過,通常有這種情形,表示另一側的水很有可能是假的。」她的手探向左側河水,小手輕輕一掬,依然感覺到冰冷的水從她指縫中滲落。
看著她手中的河水,皇靳風腦中不禁閃過一個想法,難道……
「沒錯!是陣法。」盼小月微微一笑,「很奇特吧!這陣法竟是天然形成的,要不是我看過老頭的機關學,我也不相信會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