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靳風浮起一抹苦笑,眸中隱含一抹痛楚,「圓月兒,你聽我說……」他低聲想解釋。
「不用了,我看你先去安撫那位美人大嫂吧!」她看了眼那快哭出來的水柔月,嘖!一個水做的柔弱女人。
再轉頭看向皇昱桀,唷唷!看他那眼,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恐怕皇靳風早被砍成十段八塊了。
盼小月搖搖頭,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跟著僕人離開,反正那是皇靳風的事,他行嘛!連大嫂也能招惹,那麼他就自己慢慢去解決吧!
「你……你是風的什麼人?」水柔月顫抖著聲音,澄亮的水眸楚楚可憐的凝著盼小月,纖弱的身影輕倚在亭柱上,彷彿要藉著那亭柱來穩住自己那顆脆弱的心。
盼小月輕啜了口茶,嗯……不愧是道地的鐵觀音,果真是甘醇爽口,再欣賞著亭外的美景,還真是蠻享受的,前提是要那柔弱的女人不在的話。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瞥了水柔月一眼,這女的在角落注視她很久了,她還以為她打算就一直在那裡偷偷看著她呢!誰知道最後她還是走出來了。
唉!她生平就拿這種柔弱的女人沒辦法,她記得她好像叫水柔月,還真是人如其名呢!
盼小月再看了她一眼,只見水柔月眼裡噙著淚,可憐的看著她,彷彿她的答案一旦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馬上就要哭給她看一樣。
什麼叫作「男」顏禍水,她總算見識到了!
「我記得你好像是皇靳風的大嫂吧!」盼小月輕喝了口茶,點頭示意她坐下,等她落坐後,幫她倒了一杯茶。
水柔月點了點頭,雙手捧著茶,啜了一口,才悠悠道:「我跟風還有昱桀三人是一起長大的,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嫁與風為妻,他也答應了會娶我,我原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誰知,事與願違,我爹竟將我許配給了昱桀。」她揚起眸看向盼小月,眸中帶著脆弱。
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才又續道:「我跟風都不能接受這事實,於是,我們相約逃走,誰知,昱桀竟追了上來,且不小心摔下馬,斷了腿。」她輕聲哽咽,淚水自眼角緩緩落下。
「所以你因為愧疚而嫁給了皇昱桀,成了皇靳風的大嫂,皇靳風因失意而離開日落山莊,浪跡天涯,這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你。」盼小月替她下了結論。
她翻了翻白限,說實話,這樣的故事還真是隨處可見。
「你跟風是什麼關係?」水柔月抬起頭看向她,「你們是……」她開口,卻遲遲不敢說出那會讓她心痛的字眼。
「我們什麼也不是。」盼小月打斷她的話,站起身,整了整裙擺,「而且,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可以放下心了。」她看了她一眼,再看向那漸漸走向亭子的白色身影。
「你想見的人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拋下話,她轉身走出亭子。
哼!風流鬼,果然留下一大堆情債,而且,依她看,這一樁恐怕還是他心中最刻骨銘心的。這麼多風流債,難怪會被下寒冰蟲,活該!
盼小月邊走邊嘀咕,越念心中的怒火也就越盛。可惡!她跺了跺腳,有什麼好氣的,反正她跟他又沒什麼關係,頂多接了幾次吻,頂多動作親密了點,頂多她捨不得他死,頂多她見不得他痛苦,頂多……
盼小月甩了甩頭,討厭!怎麼那麼多頂多呀!她努努嘴,眉間鎖得死緊,不懂自己心中的怒火,更不懂自己心中那莫名的感覺。
她低頭看著池塘,只見清澈的池水上照映出一張圓嫩的臉龐,一張不算醜的臉,可卻也稱不上美,至少比不上水柔月的柔美。
她蹲下身,輕撥著池水,撩起了一圈又一圈水紋,就好似她那不時起伏的莫名心情。
男人都該是喜愛那樣的女人吧!
她腦中浮起水柔月的模樣,那般纖弱,好似一碰就會碎掉般,讓人一見就想好好呵護;她說話柔聲細語的,就連身子也嬌弱的如細柳般,彷彿一折就斷,而她呢?
低頭看向自己圓滾滾的身子,唉!完全不能比。重重的撥了下池水,看著池中的魚兒因她的舉動而四處亂竄,一顆心簡直是悶到谷底去了。
討厭!盼小月重重拍了下池水,不顧濺起的水珠沾濕了衣裳,反正她現在心情糟透了。
想她盼小月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麼沮喪。為什麼?就因為長相比不過人家?那又怎樣?她盼小月啥時在乎起長相來了?
她抿著唇,看著池中無憂的魚兒,想起她之前也是這麼快樂,沒有任何煩惱,生活的自由自在,可這些在遇見皇靳風之後就全改變了。
他就像風一樣,讓人想抓也抓不住,明明就在眼前,可卻給人莫名的不安感。
你跟風是什麼關係?
水柔月的詢問在腦中升起,而這也是她頭一次認真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剛開始,她一見他就討厭,而且每次一碰到他,她就霉運不斷。可,與他相處久了,她似乎不再那麼討厭他了,甚至還見不得他受傷,更看不得他難過。
那麼,他們這樣算是朋友嗎?她可沒見過有朋友可以親來親去的,既然她與他之間親密的不像是朋友,那又像什麼呢?
「圓月兒,你在這兒呀!」清朗的聲音打斷她腦中的混亂思緒,只見皇靳風踩著穩健的腳步,瀟灑的走向她。
盼小月轉頭瞪著這無故擾她心湖的傢伙,都是他!才害她現在這麼煩惱,「你不是在陪你的柔兒嗎?怎麼這會兒有空過來?」她特地加重你的兩字,語氣帶著濃濃的酸味兒。
看著她吃醋的小臉兒,皇靳風忍俊不住,勾起了唇角,「圓月兒,你剛剛是吃了什麼東西,我怎麼聞到濃濃的醋酸味兒?」他低頭,笑看著她,眉角眼兒淨是捉弄的意味。
盼小月推開面前那張礙眼的臉,「鬼才吃你的醋,倒是你,真行啊!外面一大堆風流債也就算了,沒想到連家裡也有,而且,還挺轟轟烈烈的嘛!」她斜睨著他,嘴角帶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