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妾本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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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不客氣。」霧飛還一本正經的應道。

  子安終於笑了出來。

  「笑了,笑了,我贏了。」霧飛突然高興的說。

  「你在說什麼?」子安不懂。

  「你笑了嘛!雖然是苦笑,但跟我妹子打的賭,還是我贏了。」

  「連我笑不笑都可以拿來打賭,真是——」

  「佩服,對不對?」霧飛搶著說。

  「你都說得出來了,我還能說不是嗎?」

  「別這麼不甘願嘛,大夫也說了,你心情放得越開,身體好得越快。」

  「這裡究竟是何處?」

  「我家。」

  他蹙起眉峰,「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難道你比較喜歡等死?」霧飛反問。

  「你在胡說些什麼?」

  「說書先生常說的呀!兇手發現下的毒手不夠重,一定還會捲土重來,你留在自己府裡不安全。」

  子安急了。「那難道把你跟采霓都捲進來就安全?霧飛,你有沒有腦袋呀?」

  「當然有。」

  「有的話,就——」

  「就怎麼樣?就把你送回去等死?你根本不知道你被我發現時是什麼嚇人的模樣,全身發黑、嘴角淌血,我……我……」他說不下去了。

  子安也歎了口氣,「你根本就不應該救我。」

  有那麼一剎那,霧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留下我這樣半殘半瞎的,倒不如——你幹什麼?霧飛!」

  他突然挨了記耳光,左臉頰又熱又辣。

  「是我。」采霓開了口。

  「你打我?」

  「對。」

  「為什麼?」

  「看能不能打醒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才怪,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回來,我——呃,我哥和我花了多大的代價?」她停頓了下,「以後鐵定不敢再如此輕忽生命。」

  「我的命原本就不值錢。」他賭氣的說。

  「誰說的?」采霓突然生起氣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誰准你這樣說的?」

  子安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每次到了采霓的面前,自己就特別放鬆,一放鬆就容易放任,而且是毫無理由的放任。

  「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我准就行。」

  「但我不准。」

  「你不准?」他嗤之以鼻,「你又憑什麼不准?」

  「憑我是……」要怎麼說呢?

  「怎麼樣?說不出來了吧?」連日來的臥病在床,加上至今眼睛仍看不到,使子安心浮氣躁,而現在這口氣正好全部出在采霓身上。「滾!」

  「你說什麼?」驀地一個男聲應道。

  「霧飛?」子安叫道:「你到哪裡去了?由得你妹子在這裡撒野!」

  「她也是為你好。」

  「人呢?」子安拉了拉領子。

  「誰?」

  「明知故問,當然是你那個妹子。」

  「何必咬牙切齒?這些天為了照顧你,她可整整瘦了一圈。」

  子安沉默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霧飛關心的問。

  他搖了搖頭。

  霧飛歎了口氣。「你這樣下去也不行,如果你想趕怏好起來,就要多吃一些東西,才有力氣。」

  「你請哪個郎中來看我?」

  霧飛完全明白他想知道什麼。「讓你能夠下床的郎中。」

  「霧飛,」子安再歎了口氣。「你就不能稍微體諒我一下,我現在畢竟看不見。」

  「會好起來的上他的口氣是堅定的。

  「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憑我知道你是個禍害,禍害一定長命。」

  「你答非所問。」

  「可你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嗎?」霧飛開始餵他吃粥。「由此可知我沒有騙你。」

  「還需要多久的時間?」

  「你想幹什麼?」霧飛的警戒心大起。

  「你想呢?」

  「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怕?」

  「怕?」子安冷哼一聲,「早在踏入這一行的那刻起,我就把『怕』字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哪一行?」反正他一定不會說,也就只是隨口問問。

  子安陷入沉默當中,此舉反而今霧飛詫異,他在猶豫嗎?他打算告訴自己了嗎?他終於贏得子安的信任了?

  「你還是不要知道吧!」最後他仍然決定不講。

  「好,」霧飛喂完粥後起身道:「藥在你右手邊,是采霓花了一個時辰煎的,想要眼睛趕快好起來,就喝個乾淨。」

  子安二話不說,立刻照做,果然喝得一滴不剩,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口裡卻說:「好苦。」

  「良藥向來苦口,就像忠言向來逆耳。」

  「你這話什麼意思?」

  霧飛不想回答。「我出門做買賣去了,你好好休息。」

  「你……」原本想叫他再多留一些時候,自己仍有許多問題要問,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人一往後倒,便進入了夢鄉。

  當今皇四子聽完霧飛的報告後,沉著一張臉,並沒有立刻回話。

  「四爺?」

  「你知道你在跟我要求什麼嗎?」

  「知道。」霧飛肯定的說。

  「那個信子安是八弟他們的爪牙,又有取十三弟性命的意圖,這樣一個危險人物,你還要我留下他?」說到後來,胤祀已近乎疾言厲色。

  霧飛馬上下跪。「求爺成全,求爺息怒。」

  「起來說話。」

  「除非四爺先息怒。」

  「胡來,你這是在要脅我嗎?」

  他這麼說,霧飛更不敢起來了,只能頻頻磕頭。

  胤祀搖頭苦笑,無可奈何。「起來,起來,我答應你好好講便是。」

  「謝四爺。」霧飛這才起身。

  「說吧!我答應留人,但你也得給我個合理的說法。」

  「我總覺得內情不簡單。」

  胤祀挑了挑眉毛,不帶諷刺意味的說:「覺得?」

  「他也誤會那晚的和尚是四爺的人。」

  胤祀低頭沉吟了半晌。「你的意思是……可能嗎?」

  「可能。」

  因為他們口中的那個「可能」太過天馬行空,胤祀甚至起身踱步。「如果那天晚上派信子安過去十三弟那裡的並非八弟他們,那又是誰呢?」

  「這正是我想查出來的。」

  「那個和尚呢?」

  「也是重點,如果我猜得不錯……」他住了嘴,唯恐說錯話。

  「說看看。」胤祀鼓勵他。

  「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可能才是八爺他們派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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