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臣在。」是該改呼了。
「好多了,」皇帝笑道:「過來看一下。」
他要人抬上來的,是兩具屍體,一具一望即知是司徒勇。
「小姐,呃,」魯荻瞥了皇帝一眼,趕緊改口。「公主,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武功不弱呀,你忘了,加上我們全過來了,看守他的那兩個官兵,根全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就回來送死了。」
「那這具屍體,又是……」
經火燒過的臉已幾乎難以部分,但衣著華麗,覺非冷然出口:「是司徒關山。」
被他話聲中的悲慟所影響,蝶舞與魯荻頓時無語。唯有不知內情的皇帝問道:「他們畢竟是司徒家人,要不要運回中原安葬?」
「謝皇上恩典,但……家族蒙羞,為免令家父痛心、慚愧。我看就免了。」
「也好,」皇帝馬上揮手示意,令他們將司徒關山們子就地掩埋。「便隨大漠化為塵土。」
「恩怨全捎,」蝶舞接下去說,眼光望向覺非。
他的臉色陰鬱,心情沉重,既想哭、又想笑,最重要的是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覺非。」皇帝又叫他了。
「臣在。」
「朕即將超駕回京,你要不要一道走?如果我沒記錯,有件朕要你去做的事。你似乎還沒做。」
「嗄?」現在的他,實在無力做清楚的思考和明確的回應。
皇帝笑了,「你是不是還在生皇妹的氣?」
「生她的氣?」
「對呀,她整人的花樣之多,連朕都甘拜下風,但這次在你的菜中下藥,讓你無法一起前來突襲,卻是仁愛之心,看在朕的面上,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可好?」
她的花樣的確多,覺非有苦說不出,也只得答應。「一切都聽陛下的。」
「好,」他笑得更開心了。「有你這句話,往後的事進行起來,應可更加順利才是。」
「什麼事?」蝶舞機靈的問道。
「這個嘛,」皇帝突然露出難得一見的調皮神情。「等回行宮後再說。」
「陛下。你剛剛說要覺非做的是什麼事?」
已經轉身的他,聞言回頭,僅投給覺非一抹神秘的神情,並揮手道:「走、走、走,全都跟我走,先回行宮慶功再說。」
※ ※ ※
經過特意妝的蝶舞,雲鬢高聳,珠翠垂搖,錦緞增色,甫一出現,便吸引去眾人的眼光。
「來、來、來,」皇帝顯然龍心大悅。「今晚呢,是城外的慶功宴,大夥兒盡可以自在些,不必拘禮盡量吃個痛快、喝個痛快、樂個痛快!」
為了確實有心放縱臣民狂歡一夜,皇帝甚至提早退席,把盡興的歡樂,全數留給官兵。
稍後蝶舞剛踏進後院,就被人從身後攬住,同時聽到:「別叫,是我。」
是覺非,她心下一喜,表面上可不肯乖乖就範。「就是你,才該大叫。」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她口是心非的說。
不料他的聲音轉為低沉。「那你想看到什麼人?與你在此地私會的男人?」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蝶舞開始用手去扳他,但哪裡扳得動?而這可惡的男人,除了一手環住她的腰之外,另一手竟恣意上她的胸脯,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不管他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不管兩人之間已發生過多麼親密的行為,他都不能對自己如此輕率!
就在慌亂與憤怒的衝擊中,蝶舞突然動用了一項從未使用過的「兵器」——牙齒,張口便往下咬去。
覺非手臂一痛,雖倒抽一口涼氣,卻無放手的意思,反而往她的衣襟內探去。想甩開他,沒這麼容易,今晚她非得給他一個交代,任他處罰個夠不可。
為什麼?
因為她讓他擔足了心事,急急忙忙的趕到司徒莊,卻發現她已陰錯陽差的幫他復了仇。
因為她整夜都跟那位什麼鎮西大將軍有說有笑、還和他一起回京城呢,她到底在賣什麼風情呢?不知道自己早看得坐立難安了嗎?
還有,這也是最可怕的一點,因為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她,自己真的愛上她了,與這相較起來,過去對晴光愛慕,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甚至還可能只是單純的疼愛而已,至少是兄妹之情的成分多些;天啊!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魔力?自己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陷入這樣的強烈漩渦內?
越想越不自在,越想越六神無主,所以,她一定得跟他把話給說清楚!
「我可以放手,但你最好合作一點,否則我不惜讓大夥兒看到你衣冠不整的樣子,所以你最好不要冒險,聽清楚了沒有?」
嘴裡有鹹味,他被自己咬傷了?蝶舞其實是因為這份不捨點頭的。
「聰明,來。」不由分說的,覺非便把她拉進位於隱密一角的涼亭裡。
「野人!」蝶舞氣他粗暴的動作,忍不住叫罵道。
豈料這正踩到了他無處發洩的痛處。「說的對,我本來就是野種,司徒關山的野種,可是你不覺得這樣說,對我的母親有失殘酷嗎?」
「你再繼續撒野下去,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蝶舞不甘示弱的反駁。
「這就叫做撒野?你還沒領教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哎喲!」是小腿被她踢了一下。「潑婦,別怪我沒有醜話說在前頭。」
蝶舞尚未弄清楚他的話意。已經聽到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這……他太過分了,她瞪大眼睛,難以署信。
「害怕了?」覺非繼續譏刺道:「不會吧?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向唯我獨尊。什麼都不怕的嗎?」
說著便從撒開的衣縫探進手去,恣意揉捏她滑膩的酥胸。
這原本應該是曾令她快樂、興奮的、但此刻蝶舞心中卻只有滿懷的屈辱感。淚水迅速湧上眼眶。
「放開我!」
「不然呢?」他非但手不放,還她耳邊去親吻。「不然你就要怎麼樣?叫人來嗎?」
「為什麼?」坦白說,蝶舞已分不清自己是想沉溺或抗拒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