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
他的每一根筋、每一節骨頭,甚至每一條微血管、每一個細胞,都因為渴望她馨香的體熱而發狂著。
慾火早已在他的四肢百骸裡流竄,但他不敢要得太快、太急,除了不願傷到她,他也滿心期待自己能為這次的愛戀留下一個完美且無後顧之憂的句點。
他額上滲著汗,把持住最後一絲定力,主動踩煞車,「等等……套子在哪?」問話的同時,大手仍撫著美人飽滿的酥胸。
「嗯……」若耶還陷在他撇下的愛情迷咒裡,尚未回到現實世界。「什麼?」
「我問你有沒有保險套?」
若耶如大夢初醒般的瞭解到他在找什麼後,羞赧地抓過被單往自己的身上蓋,並告訴他答案,「沒有。」
他不得不好奇的問:「你不是有未婚夫嗎?」
「吹了啊!你是肇事者,也是目擊證人,還需要再來問我嗎?」
「等等……你難道從來沒有……」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若耶解釋著,「他跟我交往一年,從來沒有向我求愛過。」
「好,他是個只聽媽媽話的呆頭鵝:但你有血、有肉,是活的,該是會有心血來潮的時候吧?平時在家裡放幾個,以備不時之需總是安全的。」他好心的勸說。
她一聽,登時愣住了,如火的熱情也在驟然間變涼。
原來,走的那個是瞎了眼,把她當作貞節烈婦看;留下來的這個則是戴了放大魔鏡,不僅將她當成蕩婦,還高估她劈腿的技巧。
她像是從童話故事書中跌回現實一般,老羞成怒地彈出食指警告他,「這裡是單身公寓,不是汽車旅館。」
「當然……」
「你以為我人盡可夫是不是?」雖然不想說得這麼難聽,但她真是被他給氣到口不擇言了。
「我沒這麼想過!」他想說的是,只要她肯給他機會,他能以一擋十,讓她這只性感小貓快活到忘記其他的別腳貓。
不過,一見到她發青的臉色,他立刻識趣地沒再繼續耍嘴皮子。
「你以為我誰都可以是不是?」
他趕緊替自己辯駁,「天!你愈說愈離譜了!」
但她顯然一點都不肯相信他的話語,「你最好出去!」
現在?!他都已經箭在弦上了,要怎麼收?「在這個節骨眼上……」屈展騰看著自己堂堂立正的傢伙,傻了。
偏偏人家公主一點都不肯體察人意,還「對,就是現在。」將話說得理直氣壯。
他誠惶誠恐地趕緊認罪。「我知錯了,公主!」
「那就快點引咎辭『床』。」
「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給過了,但你搞砸了。」
「只因為我指出你這裡少了保險套!」他一副天將滅他的慘樣。
「不是,是你給我一種低廉的感覺。」若耶快被他氣死了。「還有,你不是『指出』,你根本就是在『抱怨』!」
他驚愕不已地看著她。「天啊!我捧你都來不及……」
她威脅地問:「你是在暗諷我輕浮嗎?」
他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樣,「小姐,我捧你都來不及,我是當你如貴重的寶物在看待。」
她就是不信他。「你很會說話,但我不要聽了。」
「寶貝,我說實話,你怎麼可以不聽。」他說著就要往她身上壓下去。
她卻眼明手快地翻身下床,讓他撲了一個空。「我跟男人談過戀愛,但這並不表示我很隨便。」
「你當然不隨便!」他跟著她跨下床摟住她。
她啪一聲地打掉他的手,低頭將裙擺拉整齊。「你說謊!」
天可憐見,他實在沒有啊!但現在的他也管不了自己承認了什麼,只要小姐她高興,不要現在亂喊「卡」就好。
「好,我認栽,我就喜歡你的隨便,這樣總成了吧?」
但她真的很難伺候,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我不怪你嫌我隨便,是我自己的錯,要不是我先惡作劇,你也不會有先人為主的觀念。」
「小姐,我對你完全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我只是以常理來判斷……還有,我從來沒有『嫌』你隨便,我喜歡你的熱情、欣賞你的機智……我深受你的吸引……總之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你騙我!」她兩手捂著耳朵,淚滑眼眶,嚷出意氣用事的一句話,「我對你其實沒有任何感覺,我只是氣楚彥不聽我解釋就甩了我,才會利用你,讓我自己好過一點,所以你大可忘掉我的隨便、熱情與機智,更不必為了讓我好過而撒謊說愛我。」
肺腑之言全部傾巢而出,可她竟然不相信他,還指控他撒謊!屈展騰當下覺得一籌莫展,到最後他不得不尊重她的意願,打了退堂鼓。「好,我先出去。可這件事還沒完,等你心情好一點,我們再談清楚,看要怎麼辦。」
她冷冷的說:「沒什麼好談,更沒什麼好辦。只是有一點我倒是想提醒你,你終究主動碰了我,希望你沒忘記我們之間的協定。」
「我沒忘記那個該死的『寒毛協定』,也沒忘記你是怎麼回應我的『勾引』!」他好想把固執從她美麗的小腦袋裡搖掉,但及時恢復理性,轉身穿戴起來。
她不理睬他,施恩似的對他丟出一句,「儲藏室裡有睡袋,你拿到客廳裡,將就用一晚。」
他不領她的情。「不用了,我自己有。」
她還火上加油的說:「你若覺得不舒服,想沖涼的話,浴室在……」
他板著臉,沒好氣地告訴她,「我知道浴室在哪裡,別忘了誰才是這房子的主人。」
若耶氣炸的跟他卯上。「那你知不知道蓮蓬頭起碼壞了半年?」
屈展騰懊惱地歎出一聲,「我認輸,明天離開前我幫你修就是了。你就別再刺激我,否則我不敢擔保你的『名節』。」悻悻然地邊說邊往門走去。
她氣得再次擠出眼淚,因為她還沒被他攻進最後一道防線,就嘗到了他製造出來的快感滋味,也忘情地以聲音傳遞出銷魂的滿足,她的便宜全都教他給佔盡了,他竟然還回頭諷刺她的「名節」,這人……不僅是惡棍,還是一個讓她輕易撤下心防的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