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可以讓我上龍痕島,意思是……」她顯得相當困惑。他說得輕鬆,好像龍痕島是他的似的。
「沒錯!」他輕笑的點頭,「龍痕島是我的。」
「你的!?」她不敢置信的尖叫。
老天啊,她像只無頭蒼蠅似的轉了一大圈,沒想到要找的人一直就在身邊。她真是……噢,都不知道該怎麼罵自己了!
「女孩子家把嘴巴張得這麼大,很不雅喔。」他點點她張大的嘴,狀似指責,不過語氣卻充滿寵愛。她真有趣。
她登時臉紅,連忙將嘴巴閉起來。
「喂,你剛剛答應要讓我上龍痕島的喔!」怕他反悔,她急著要他保證。
「可以,不過有個條件。」他好整以暇的又玩弄起她的長髮。
她已沒心情去制止他,現在她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一定要到龍痕島。
「我答應。」
他有點意外,「我還沒說我的條件。」
「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即使我要你當我的女人?」他語帶笑意的說,讓人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什麼?你的……」她受了相當大的驚嚇,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不過下一秒,她已經認定他是在尋她開心,不免沒好氣的回他:「神經病!」
真是莫名其妙,害她心跳突然加快。她拍拍自己的胸口,不知怎地,鎮靜下來之後,竟然感到一絲絲的遺憾。
「你果然是個花花公子。」
「是嗎?」她真可愛,一般人即使認為他是,通常也不會當面說出來。
「要不然怎麼會有搜集女人的習慣?」她問:「你的女人還不夠多嗎?」
「女人和金錢一樣,對男人來說,是永遠都不夠的。」他說得含糊,沒有告訴她他或許不缺女人,但卻從來沒有「主動搜集」過任何一個女人,除了她!
「沙文主義。」她嗤之以鼻。
而他,則因她逗趣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
出發的當天,駱君君整個晚上都興奮的無法成眠。好不容易翻來覆去到了天濛濛亮,她一把掀開被子,便以最快的速度盥洗完,然後直奔機場。
「哎呀,來得太早了!」
進到機場,空蕩的大廳只有少數剛剛入關的旅客等著領取行李。從未見過機場如此冷清的駱君君訝異的看看手錶,這才發現此時不過六點而已,距離她要搭乘的飛機還有三個多小時。
她不禁笑起自己的糊塗。
找了個位子坐下後,她從背包裡掏出一本書,很快的又沉入書海中,直到她的脖子後方傳來一陣輕輕的搔癢。
「我就知道你會起個大早。」東方拓搖頭輕笑。
他早猜到她一定會等不及要到龍痕島,為了怕她一人在機場遇到危險或是感到無聊,他天一亮就趕緊過來,果然一眼就看到她。而且看她的書己經翻到剩下一半,看樣子,她不但早到,而且是「很早很早」。
「你來啦,那可以上機了。」
看到他來,她直覺認為登機時間已經到了。可是環顧四周,人潮並沒有明顯的增加,她狐疑的看看手錶。
才七點,怎麼會這樣呢?她納悶的看向他。
「別看了,時間還早得很。先吃早餐吧!」他舉起左手的塑膠袋在她面前晃了晃,便挨在她身邊坐下。
以她高興過頭的情緒來看,他相信她絕對會忘了吃早餐。顧慮她的身體,他昨晚就吩咐管家要準備雙份的早餐,為此還引來管家百思不解的眼光。
他居然會將一個女人如此慎重其事的放在心上,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終於可以體會男女真正戀愛時的心情了。
他的舉動讓駱君君的心頭莫名的溫暖起來。
默默的接過早餐,她無言的凝視他飽含柔情的眼,不覺飛紅了臉頰。她尷尬的連忙撇開頭,專心的吃起豐盛的早餐。
他將她的心慌意亂看在眼裡,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不過他沒再開口,也開始吃起早餐。看到她猛吞的模樣,還體貼的遞給她一瓶水。
駱君君的感動莫名到了上飛機的前一刻全然消失。
她不屑的斜眼掃向走在自己前方的他,無法避免的又看到他身邊的她——大美女海蒂娜。
哼,虧她還因為他帶了早餐給她而感動不已,真是愚蠢!她自責的敲敲腦袋瓜,他是個花心大蘿蔔嘛,對女人好當然是他的拿手把戲。
瞧,他現在不正溫柔的摟著海蒂娜,有說有笑的哄得她開心得幾乎笑倒在他身上。
不知為什麼,他們這般親暱的舉動讓她沒來由的煩躁不已。
她不快的撇開眼,卻突然發現到週遭來來往往的旅客們,目光都投注在她前方的兩人身上,眼神中或是讚許,或是羨慕,不時還傳來「好配喔」之類的竊竊私語。
在別人眼裡,一定認定他們是對情侶吧!
一瞬間!她的心頭突然湧起深深的哀傷,嚇壞了她自己。
她頓時停下腳步,用力的搖頭,甩開腦中竄起的胡思亂想。而後,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大步往登機門跑,將擾得她心煩的他拋在腦後。
看著她快速奔去的身影,東方拓必須用盡意志力才沒有出手抓回她。
誰教他身邊還有個必須要「小心應酬」的海蒂娜呢!他注視著她消失在登機門的背影,萬般無奈的輕輕搖頭,無聲的歎氣。
雖然心緒已經因負氣離去的小秘書而跟著紛亂起來,他的臉上卻精明的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腳下的腳步也沒有丁點的加速。
他還不確定海蒂娜接近他的真正原因和目的,事實上根據他後來的暗中調查,他懷疑海蒂娜真是由錢富貴派來的說法。
她的身後似乎有個更大的力量在操縱著,錢富貴只不過是這整場戲碼中,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可笑的是,錢富貴看來並不知道自己的角色。
他瞥了一眼挽著他手臂、笑得燦若桃李的她,有神的眼裡閃過一絲謹慎。
在還沒真正查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前,他不得不和她虛應故事。就像這次的行程,明知道她是透過竊聽器得知的,他還是得佯裝不知情,狀似誠懇的相信她可憐兮兮的說辭,然後答應她一同前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