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雨娃煩躁的撥開垂在眼前的幾絲秀髮,眼睛又不禁朝大門望了望。
她在期待什麼呢?用力的甩甩頭,她試著擺脫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影像。笑話,他愛什麼時候回來關她什麼事,她才不會替他擔心,更不會為他生氣。
她想起傍晚他帶她回來,順手將手裡的外賣食物交給她的後,便冷冷的告訴她:「今晚我在京雅酒店。」之後他就走了,那語氣冷漠得像是打發一個陌生人。
她當然知道他到京雅酒店的目的,他原本就是個大色狼,不找女人那才是怪事。
她是這麼說服自己的,但是為什麼她還是忍不住感到氣憤、不平、還有……心痛。
白天她還和他爭辯著自由,如今他放她自由了,她卻莫名的感到無所適從。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他的出現、他的陪伴?他才離開幾個小時,她卻想他想得胸口發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翰的如心寧說的,已經……
不,她不能!她強迫自己揮掉這個荒誕的念頭。在他眼裡,她根本不算什麼,只能算是個……情婦嗎?她想起他的話。那麼他對她的感情做怎麼樣的回應呢?恥笑、鄙視、嘲弄,……她不會傻得希望他會有同等她所付出的回報,而那些預料中的右能結果,她都不想接受。
再看了看那扇似乎永遠不會開啟的大門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下心底的哀怨,水靈靈的大眼不停的眨著。她不要讓眼淚掉下來,如果她真的為他流淚,剛剛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牆一定會崩解。她要留有自己的尊嚴,對不可能有所回收的感情,沒必要讓對方知道,尤其是那種自大過頭的大男人。她不需要犧牲自己,像個被冷落深閨的怨婦來填充他的風流史。
想起現在的他可能正在某個惹火冶艷的女人身邊,她的胸口又是難忍的刺痛。他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讓那個女人放棄一切的矜持吧!就像他懲罰她的時候,只是他對那個女人會多了一分疼惜!
慘然的淡笑,她落莫的走向樓梯。可悲!她連他身邊隨意一抓的任何人個女人都比不上,這樣的身份居然還是讓她不可救藥的愛上他。
是啊!她真的愛上他了!
風馳日不耐的離開身下豐滿的軀體,煩亂的的爬梳了下已經不太整齊的頭髮。
該死!他居然做不到!他真的是中了甯雨娃的毒了。在這個他應該放縱享受的時候,滿腦子想的竟然都是她。
她知道他來到京雅酒店的原因吧!她是怎麼看他的呢?
雖然明白自己是十二萬分不願意到這裡來,但他還是來了。他要證明沒有任何女人能影響他的生活,能干擾他的決定和思想。只是他的嘴仍然不受控制的告訴她他的去向,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希望得到什麼回應,只知道她的反應讓他生氣。
他想起她聽到時面無表情的模樣。她根本不在乎!這個發現讓他原有的一點掙扎消失殆盡,他帶著滿腔的怒火來到京雅,為的已經不是想證明什麼,只是想發洩。
粗魯的剝光前來的女人身上的衣物,狂野的佔有她,他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發洩。但是女郎的嬌喘不已只讓他發洩了體力,他的心情卻更加的煩躁。
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以為常的男女遊戲,他從來就不需要對誰負責,過程中盡情歡愉,結束後一拍兩散,再簡單不過的公式,為什麼今天卻走了樣?他居然覺得罪惡感好重!
「你怎麼了嘛?臉色這麼難看,慾求不滿嗎?好像在責怪人家沒有滿足你。」身邊的女人以甜膩的聲音嬌嘖著,細長的勾魂眼為斷的朝著他放電,她的身子伏在他身上,修長的手指在他偉岸的胸膛上輕輕的畫著圓圈挑逗意味十足。
去他的!他惱怒的咒罵,他幹嘛覺得對不起她?他喝在誤打誤撞下佔有了她,但是也收留她,原她收拾一大堆的爛攤子,他根本沒有虧欠她什麼。反而她,不誠實的女人,她才該覺得愧對於他。
一個翻身,他將身上的女人壓在身下,強迫自己投入這場性慾的遊戲中,去他的甯雨娃,他根本不在乎!
身下的女人對他的粗野興奮莫名,接過這麼多客人,這是最讓她興奮的一次。撇開他傲人的強健體魄、酷到極點的相貌不談,他的狂野是令她心蕩神馳,她真的真的好興奮!
「娃娃!娃娃!」
聽到他的呢喃,女人也無心去思索他呼喚的誰。男人嘛!在魚水之歡時,總會有習慣的呼喊或呢喃,大多數的男人會親呢的叫她寶貝或寶寶,這個特殊的男人算是少數例外的。他叫她娃娃,這個暱稱也不錯,她挺喜歡的。「嗯……啊……我是娃娃,我是你的娃娃。」她嬌聲呻吟,放浪的扭動著。
猶如電極般,風馳日倏地停下動作,呆楞的聽著仍在扭動的女人口吐出的話語。他剛剛好不容易讓自己忘掉甯雨娃的臉,投入翻去覆雨的性愛中,卻……叫著她的名字。他終究沒有真正將她逐出腦海!
娃娃、娃娃!你對我下了什麼蠱啊,讓我在此時還只想著你?他在心裡自問。
出乎意料之外的,這個事實的發現並沒有讓他懊惱或生氣,他居然感到無比的輕鬆,滿滿的暖意漲滿他的心頭,他不再抗拒讓她的容顏又佔滿他思緒。這一回,算他輸了,既然他不討厭她,就讓她留在他身旁吧!
毫無眷戀的,他起身推閡纏在身上的惹火嬌軀,套上散落滿地的衣物,不顧女人不滿的慎叫,拉開大門離開,臉上有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滿足笑容。
月光輕輕的透過窗簾,細細的灑落滿室的柔和。輾轉反惻良久的甯雨娃,終於在極盡煎熬掙扎後,疲累的睡去。
喀——輕微的開門聲悄悄響起。
風馳日英挺的身影無聲無息的來到床邊,注視著床上蜷縮的身影,眼中盛滿濃濃的柔情。他在床沿蹲下身,細細的審視熟睡中的臉龐。前一刻心亂如麻的情緒,在見到她的容顏後顯得平靜安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