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說說我來的原因吧。」席心寧攏攏長髮,「你知道雨娃要我調查有關跟蹤她的人的事吧?」
「我知道。」風馳日回答的同時看了保持緘默的雷洛一眼,後者回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洛也查出一些線索。」
「對他來說這的確不困難。」席心寧始終保持淺淺的笑容。
她不算回答的回答讓兩個大男人頗覺狐疑,他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
「說說你查到的。」
席心寧不介意的聳聳肩,「那些跟蹤雨娃的人聽命於一個啊陰鬼的殺蟲劑,陰鬼這個名字兩位應該不陌生吧!二十年前,美國黑道大幫易門解散的前前夕,他被逐出幫中成為易門最後一個叛徒,後來還和兩位結下不小的梁子。」
「你是誰?」風馳日警戒的問。一個小小的記者縱有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更何況她還瞭解這麼多細節。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要知道的是你真正的身份。」風馳日仍然懷疑,但是不帶敵意,他天生的敏銳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不懷好意的威脅。
「我說的都是真的。」她仍舊笑著。
「席心寧,二十三歲,台灣台中人。」雷洛盯著電腦螢幕列出的資料一一說著,他已經利用他們說話的一、二分鐘找出她的資料。「J大新聞系畢業,現服各於『時日報社』。家中排行老三,父母俱在,有姐二人、妹一人、弟一人。精於射箭及柔道……」他突然停止,盯著螢幕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他將電腦遞給風馳日,後者一看也訝異的鎖起眉。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風馳日盯著電腦螢幕上精於射箭及柔道下出現的一行字:其餘機密資料,請輸入密碼方可閱讀。心中泛起層層的疑問。
「不愧是風亦財團的情報王,這麼快就查出我的資料。佩服佩服!」席心寧拱手道,臉上的笑容此刻看起來竟顯得高深莫測。
兩人看向一臉笑意的她,雷洛的表情更是深沉得讓人猜不出思緒。她居然連他在風亦的地位都知道,外人僅曉得他是日的秘書,除了風家的人和東方他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掌控著風亦的情報部門,而這個美得有點過份的女人竟然知道!
她俏皮的舉起手作投降狀。「嘿,你們別像看賊一樣的看我,我沒惡意的。何況今天也不是討論我到底是誰,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我還查到什麼嗎?」
「說吧!」風馳日決定先放下對她的疑問,現下最重要的是先解決陰鬼和雨娃的事。不過說到雨娃,她好像並不知道她的朋友有著另一種難以想像的身份。
「離開易門後,陰鬼成了赫赫有名的殺手,不只是因為他過人的本事,也因為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匿功夫,一般人想請他賣命,那可比登天還難。」她刻意停了下來,看看他們兩人專心聆聽的模樣,這才滿意的接下去:「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這次他來到了台灣,請動他的是甯震海,雨的叔叔。」
「這我知道,他的目的……」雷洛停下來看著席心寧,等她接著說。他要探探她的底,她到底知道多少?會不會比他所調查的資料還多?他很有興趣知道。
接收到他下的戰貼,席心寧沒有任何懼意的迎戰爭,清清楚楚的說出答案:「除掉甯震峰,他的哥哥、雨娃的父親。」
「除掉甯震峰?」風馳日的臉色陡然一變,凌厲的眼神飄向雷洛,得到他的肯定之後,更是暴怒的大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該死,殺父仇人居然就是親叔叔,這教雨娃情何以堪?而洛剛剛居然還要他去找雨娃出來,難不成洛打算當面告訴她?
「她早晚會知道的,早點知道對她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雷洛對風馳日不滿的眼神祇是淡淡的回應,他不認為自己的作法有錯,隱瞞或逃避對事情不會有任何的幫助,等到事情揭發、不得不面對時,反而會是更大的打擊。
一旁的席心寧同意的點點頭,她當然知道雨娃會很難過,但唯有讓傷口痛到化膿,才能真正結痂,也才能盡早痊癒。
「甯震海花了一大筆錢僱用陰鬼。」等到風馳日已經控制住情緒,雷洛說明事情的經過:「之所以要除掉甯震峰是因為甯震海接了一個案子,由於判斷錯誤,造成五千多萬的虧空。當時甯震峰正計劃將自己手中的股票釋出,讓甯氏企業換新面貌,不再為家族所壟斷。他會這麼做純釋是因為雨娃對公司的經營沒有任何興趣,與其將來讓他為了公司一個頭兩個大,不如從公司中推舉出適當的人才擔任總裁。要達到這個目的,先決條件就必須要讓各股東的股權有一定的比例。」
席心寧頷首,「甯震海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方面擔心自己虧空的事會因董事會的召開而彌補之前被舉發,另一方面也生怕其他的股東擁有過多股權後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在想不出好的解決方案下,他採用了最極端、也是最根本的方法。」
「就是除掉甯震峰。」風馳日說道。他也就能接替甯震峰成為新任總裁,虧空的事自然就不會被發現。為了不著痕跡的除去甯震峰,他放棄國內的殺手,找了以前的好兄弟唐澤青中。席心寧說:「唐澤青中在十年前併吞竹之流後,成了日本大幫派山竹司會社的首領,甯震海相信他有能力解決這件事。不過唐澤青中並沒有答應,因為在和甯震海結拜後,他也因此認識甯震峰,和甯震峰成為好朋友。基於江湖道義,他不願派出手下暗殺他,但是甯震海又有恩於自己,兩相抉擇之下,他只好引薦陰鬼,由他攬下這個任務。」
「陰鬼應該不會答應這麼簡單的工作。」風馳日的懷疑是有原因的,雖然陰鬼被逐出易門,但是易門對他的影響還是有的,他或許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不會對正當謀生、又無反擊能力的人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