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只想跟你說聲謝謝。」
雲晨安望著她,沒有多餘的表情,只丟下一句,「好好休息吧!」隨後便推著輪椅離開她的房間,順手替她將房們掩上,回到只屬於自己的世界裡頭。
一個沒有人可以瞭解的世界。
第五章
翌日一早,若凡又生龍活虎的開始整理環境。屋外經過強風豪雨的肆虐之後,落葉斷枝遍佈庭院,顯得滿目瘡痍,她將早餐準備好之後,就趕忙拿著掃帚與袋子出去將庭院整理乾淨。
她發現自己的身份已經從看護延伸到管家、廚娘,再擴展成園丁。這「雲莊」裡面幾乎沒有一件事她不包辦到手,想想以前趙姨一個人待在這裡時,好像也沒管這麼多,這都該怪她愛多管閒事,因為看不慣好好的一個花圃荒蕪下去,才主動想替它找回生機。現在她嘗到苦頭了,想要放手卻已經放不下,真是白找罪受。
若凡一邊埋怨自己,一邊揮動掃帚將落葉聚集在同一個地方。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雖然天空中仍是佈滿一層厚厚的烏雲,偶爾還會有冷風吹拂而過,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颱風已經遠離,剩下的只是暴風雨後的殘亂等著她收拾,其他根本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在她掃完一大塊主地之後,突然聽見摩托車的聲音從遠而近,耳朵靈敏的她很快就辨認出那是屬於郵差先生的摩托車引擎聲。
她先將掃帚擱在一旁,然後拍去手上的塵上,同時往大門走去。她發現郵差先生每次在放「雲莊」的信件時,總是一臉驚懼的以最快速度將信件塞進信箱裡頭,然後匆匆離去。看來郵差先生對謠言多少也有耳聞吧。
其實他根本不必那麼害怕,瞧瞧她在「雲莊」住了一個多月還是這麼身強體壯,不就可以證明那些謠言並非真實的?
若凡扁了扁嘴,將信箱裡的信件及廣告信函分開來,在她分類信件的同時,突然看到一封很特殊的信。
信件正反面又瞧過一遍,秀眉霸緊蹙起。
這封信不但沒有郵戳,甚至沒有寫上收件人的住址及姓名,顯然它是由寄件人親自投遞的。
她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純白色的信封,感覺它不像一般信件。甚至連封口也沒有粘貼起來,詭異得讓人感到不對勁。
若凡明眸一轉,既然對方沒有保密內容的意思,那麼她偷看一下應該不打緊吧?
她嚥了口口水,先左右張望一下確定沒有人發現她偷看的行為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打開——張純白色的信箋率先躍人眼底,然後隱約可見鮮紅色的字跡。
她取出信箋,察覺一般茉莉花香撲鼻而來——是信紙的香味。
若凡心頭緊了一下,感覺心跳開始加快,就連神情也變得異常謹慎,她慢慢將信箋展開,血紅色的字跡清楚映人眼中——
地府好冷,你要與我作伴否?
若凡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突然一陣涼風拂來。空氣中充滿了茉莉花香,讓她所有的思考能力人這一瞬間全部靜止。
高嬡在接到若凡的電話之後,二話不說立刻帶著白子鉉前往「雲莊」探個究竟。不過因為若凡不願讓雲晨安知道此事.所以他們趁著雲晨安午睡的時候,將車子開到「雲莊」外圍,以秘密會面的方式商討這整件事。
「如何?查得到指紋嗎?」高媛在了旁急得直拉扯白子鉉的衣袖。
白子鉉在測試完成之後搖了搖頭。「沒有,上面只有若凡的指紋,沒有第二個人的。」
高嬡聽了之後,更是心慌意亂,「這怎麼可能?只要是人都一定會有指紋,準不成這封信是自己生出來的嗎?還是……」她愈詛愈害怕,忍不住打了個哆嚏。
白子鉉沒好氣的睬了高嬡一眼,然後以平淡的口吻對著若凡說:「我想對方一定是在做出這樣的舉動時,就已經防範到指紋這一點,所以是戴上手套寫出遠封信的。」
若凡輕輕歎口氣,對於這封不祥的信箋相當感冒。「我知道,我也是這麼認為,只是……」她伸手取過信箋,總覺得這封信擺明是衝著她來的,只是……誰會做這種惡作劇呢?
「我看上頭寫的是『你』字,顯然是給我的。會不會是以前同事對我的惡作劇?」
白子鉉微笑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因為對方仿的是姚珊妮的字跡,所以此人與姚珊妮絕對有密切關係。」
若凡秀眉微挑。好奇地間,「這麼說是姚家人搞的鬼嘍?」
高媛立刻抱頭哀叫。「天啊,若凡,我求你別再說那個字好嗎?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白子鉉和若凡很有默契的丟給高嬡一雙白眼。真不知道這女人在警界待了這麼久都是在做什麼?
白子鉉看向若凡,「我看這封信就先放在我這裡好了。我拿回局裡比對字跡,或許可以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若凡把信遞給了他,「也好,不然這封信擱在我這兒,我也不知該拿它怎麼辦?」
高嬡看著白子鉉神色自若的接下那謝信,完全沒有任何忌諱,不禁毛骨悚然。
「白大哥,我們要不要先把它拿到廟裡去放幾天,然後再拿回局裡啊?」她含蓄的問著。
「不行,這樣太浪費時間,而且我們必須盡快查出寄件者,不然我擔心對方還會做出更多恐嚇的行動。」
高媛聽了之後退得遠遠的,「那……你自己去查,我不要插手這件案了。」
若凡苦笑的搖了搖頭,她這個當事者都覺得沒什麼好怕的,怎麼身旁淨是一堆膽小又愛危言聳聽的朋友。「小嬡,這只不過是有人在作祟,不是什麼詛咒的信件啦,你別那麼膽小好不好?」
高媛嘟著嘴說:「拜託.我又不像你待在醫院裡看慣了生老病死,聽膩了怪力亂神;我可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玄的案子那,當然會害怕嚷!」
自子鉉挑眉看向高媛,嘴角浮現一絲捉弄的輕笑。「很好,顯然你的膽量欠缺訓練,調查這信箋的事。我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