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點點頭,瞄了一眼身後的小白馬,「黃兒,這兒居民會越來越多,你自己上馬好嗎?」
她裝作沒聽見他的話似的,笑嘻嘻的問他:「裘大哥,幽悠小築在哪兒?」
這丫頭,他搖了搖頭,當然知道她不肯上馬,打從他在酒泉替她買了匹雪白的駿馬,除了第一天曾開心的駕著它騎一圈外,之後她就成天和他共乘赤馬,連理都不理它一下。
有時他還真替馬兒叫屈呢!「黑牙泉。」裘衣羿回答他的話。
「在哪兒,離這兒遠嗎?」
「再過一刻鐘就到了,你騎快一點行嗎?」孫黧黃真的迫不及待想早一點見著他的家。
「黃兒,你的身子骨能受得了赤馬快跑嗎?」他愛憐的捏著她的鼻子。
「受得了,我現在被你養得肥肥胖胖的,昏倒都快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你少瞧不起我呃!」她翹起嘴逗他開心。
裘衣羿爽朗的笑著,他撫著她的長髮溫柔的道:「好,那你就快馬回幽悠小築。」話才說完,他就用力的夾馬腹。
「哎呀!」坐了一路的慢馬,速度忽然加快讓她低叫起來,眼前模糊的景色嚇得緊緊環住他的腰,躲在他的懷裡,求得安全。
鼻中傳來孫黧黃身上的陣陣幽香,耳邊有著呼嘯而過的風聲,他挪出一隻手緊摟著她,感受女人柔軟身子的接觸,他的嘴得意的揚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因為赤馬的奔馳,使得她細緻的面頰緊靠著他的唇,讓他輕而一舉的一親芳澤,他從不知道女人的肌膚能夠像她這般細緻、香柔。
「裘大哥,你——」她抬起頭想要他騎慢一點,但他的唇封上她的小嘴,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裘衣羿的唇觸上自己最近日思夜想的紅唇,他細柔的覆蓋她,一股淡淡的藥味兒傳進他的口中,他的心一揪,心疼的摟著她,更加愛憐溫柔的吻著她。
被他的唇吻上的孫黧黃張大眼望著離自己極近距離的面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狂跳起來,她半是欣喜半是憐愛的閉上眼,生疏的回應著他,一雙小手不自覺的攀上他的頸,接受他甜蜜溫柔的吻。
像是感覺到她回應似的,他拉緊馬繩讓赤馬緩行,一隻手由她的腰移至她的頭,讓她更貼近他。
「裘大哥,不——」孫黧黃突然意識到藥味的口中,專制且佔有性的狠狠吻她,吻得她意亂情迷,終於一點滴失去了理性與該有的矜持……
終於,他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他的眼中有著難藏的溫柔,心狂跳著,原本冰冷的心為了她,徹底融化。
噢!他愛她,愛極了她,愛極了她的嬌弱、她的率性、她的聰明才智與她愛紅臉的個性,他裘衣羿飄泊了二十七年,過慣了閒雲野鶴的日子,現在他這只野鶴終於找到了歇息的樹,他心甘情願的接受她這溫柔的牢籠。
孫黧黃氣喘吁吁的枕在他的懷中,一張俏臉紅得像顆熟透的柿子,她的心激烈跳動的讓她難以接受,她不依的用手捶打著他的胸,嬌聲的輕罵:「你欺負人!趁人家沒注意,偷吃人家的豆腐,我不理你了,一輩子再也不喚你『裘大哥』了!」
裘衣羿開心的摟著她,任憑她的粉拳在他的胸膛上「按摩」,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難以掩飾的笑著,「沒關係,不叫裘大哥可以叫別的,以後你叫我衣羿好了,這樣感覺也比較親近。」
「誰要跟你愛了!」又是一拳,但力道明顯放小。
「你呀!黃兒。」
「你少臭美了,我寧願跟別的男人親近,也不要跟你親近。」她作違心論的嚷著。
「不准!不准你跟別的男人親近。」裘衣羿專制蠻橫的用力擁著她。
孫黧黃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專制霸道的不准她做一大堆事情,但就屬這件事最讓他窩心。
不過——她扁扁嘴,這酷男人連講個體己話也還是不離本行的專制。
「就連我爹也不行?」
裘衣羿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點頭, 「好吧!只准和他親近。」
「呃!」孫黧黃想著,忽然心生一念,調皮的推開他,「你不能和我太靠近,你不准許,你會生氣的。」
他皺起眉,用力的將她拉回懷裡,「我不算。」
「不算?你不是男人嗎?是你剛剛自己說我只能和爹親近的。」她嘟起嘴,「你出爾反爾,好生矛盾,我到底該不該聽你的話?」
「該——」
「那就放開我。」
「我還沒說完,黃兒,除了我之外,唯有能和你親近的男人就是你爹,其餘一概不准。」
「全都是你的話,我才不要聽你的。」她挑高眉,挑逗的看著他。
裘衣羿只是微笑,「你不聽我的話,小心你的屁股。」
「你要我的屁股做什麼?!」
他賊賊的笑著,不回答她的話。
「不准你碰我的屁股。」孫黧黃指著他的鼻子。
裘衣羿握住她的手,親吻著她如玉的手指,「你乖乖聽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動你分毫。」
孫黧黃有了他的保證,放心許多。
「還有多久到幽悠小築?」
「到了。」他抬起頭望著面前偌大的宅院,答道。
「到了?」她也抬起頭,驚呼聲自口中發出。
不知何時馬已經領著他們離開人潮,來到了這寧靜的地方,面前偌大的宅院完全用一根根竹籬有距離的圍繞起來,在竹籬與竹籬的空隙中,她恍惚的見到裡頭的建築。
裘衣羿架著赤馬又向前走了進去,來到幽悠小築的大門前,厚重的桃色木門緊掩著,門前有兩側各站了只石獅子,大門上掛了個門匾,瘦長飄逸的字體題著「幽悠小築」四字,題筆人自然是她緊靠著的人——裘衣羿。
裘衣羿翻身下馬,走到門口,不費力氣的就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天!你出門都不鎖門的呀!」
「我一年才回來一次,鎖上了門,住在裡頭的人豈不是全出不來了。」他走回馬旁,將她抑下馬,然後輕拍馬背,赤馬就像脫僵的野馬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