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兒,你是個懷孕的人,這樣跑動了胎氣,傷了孩子怎麼得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到孩子嘛!早知道我是母貧子貴了,否則你當初怎麼會娶弱女子我。」她嘟起了嘴,吃起小孩的醋來。
這下裘衣羿可是哭笑不得了。
當初他娶她時可還沒大肚子呢!她哪來的「母貧子貴」?
「黃兒,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不知道,除了我們成親那天你說過之外,這一年來你根本就不曾再說過。」
「你記得——」
「我不記得了,你這個大夫也該知道孕婦的忘性大,我連昨天吃了什麼下肚子裡都忘了,更何況是一年前說的話。」
裘衣羿是知道孕婦忘性大,但她更知道孕婦的無理取鬧的本事奇佳。
哎!自己實在不該讓她這麼快就懷孕了,她是一個人的時候,他都快搞不定了,更何況再多個娃兒。
「不如爸爸再說一遍給我聽?」孫黧黃見他已經把剛剛氣她跑步事情拋在腦後了,便拉著他的袖子要求。
「我……」他一個大男人的,說這話……
「說嘛!」她低頭,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被她一吻,裘衣羿可被勾起了心底的慾望,他挪出雙手,捧著她的臉龐,忘情的吸吮著她的紅唇。
「我愛你,好娘子。」他在她的唇邊低聲呢喃。
「我也愛你。」她滿足的枕在他的懷中,坦白地道。
與他比起來,這三個字她可常掛在嘴邊,閒來無事的時候,她就愛對他講,話一出口,他就會臉紅起來。
瞧他臉紅的模樣是孫黧黃最大的娛樂。
「黃兒,這種話姑娘家不能常掛在嘴上。」裘衣羿紅著嘴,仍不忘說她。
「我已經不是個姑娘家了。」她調皮的又在他唇上用力的親了一下,「你是我的相公,和你說這話是天經地義的,我就愛掛在嘴上。」
他搖搖間,緊緊的摟著她。
孫黧黃見他不說話,也安靜的枕著他的胸膛,把玩著他的頭髮。
「嗯?」裘衣羿正享受著她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感覺。
「知道結髮的意思嗎?」
「嗯。」
她笑著解開她的髮束,讓他的發散開,然後也解開自己的青絲,各自取一小束,小心翼翼的將它們結在一塊兒。
她看著他,孩子氣十足的說:「我願意與你結為一輩子。」
裘衣羿感動的摟著她,縱使成親已經一年了,她帶給自己的驚奇仍然是不減,反而愈來愈多,她真是座永遠挖不完的寶山。
「黃兒,答應我,永遠健健康康的陪在我身邊。」
她撥開他的發,將他冷毅俊俏的五官突顯出,她撫著他結在一起的英眉,即使在說溫柔話,他仍然是冷著臉。
孫黧黃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有此一說,實在是因為她懷孕的這幾個月嚇著了他,嚇得他甚至晚上的時候都緊緊的摟著他,生怕她會虛弱而死。
前幾個月,自己確實虛弱得不成人樣,蒼白著臉,連膽汁都差點吐出來,走個路來就像三步一個暈、五步一大昏,一天十二個時辰,她幾乎都在昏邊中度過,那時的她覺得自己來日方短了。
「我聽人家說,其實你很關心我,只不過沒有表示出來而已。」
裘衣羿臉一紅,低頭不自在的咳了幾聲,「你這個『人家』是誰?」
「媚娘,」她道,「我還聽人家說,別看你成天板著張臉,其實你的心思比女人還細密。」
「這又是誰說的?」他更力口不自在了。
「老葉,還有人說,你很會害羞——」
「這又是誰說的?」
「老莫。」
「一群人!」他抿著唇,「我開始發現注意我的人很多了。」他的臉紅得像公雞的雞冠子。
她捂著嘴笑著說,「我覺得他們說得很對呀!這些全都是你的優點,我很欣賞呢!」
裘衣羿又乾咳了幾聲,欣賞?他一直認為自己配不上他的小娘子,畢竟她多才多藝,個性是可愛又好動,像他這樣一個又冷又酷又不懂得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實在是委屈了她。
「你不覺得我很木訥、很冷酷、很古怪、不喜歡與人交往、又沒有朋友、又常限制你東、限制你西的?」
「我覺得呀!尤其是我特別覺得你又冷又酷:還很專制。」
裘衣羿冷哼一聲,「那你還願意和我結髮一輩子?」
孫黧黃泛起了笑,「冷酷是你與生俱來的個性,我結識你的時候就有了,早就習慣了,而專制,你是基於愛我、保護我的念頭,這雖然我不喜歡,但是——我很樂意接受。」
裘衣羿笑了,他低下間,在吻她之前,主動的道:「我愛你,一生一世。」然後雙唇印上她的。
孫黧黃展開手臂,盤上了他的頭,心裡被幸福給充滿。
她也愛他,愛他這個專制的酷情郎,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