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賓室裡坐的兩人,一位是朱家當家——朱多船,是聞名於世的船王,而另一位則是傳說中黑天幫的老大,但平日卻東躲西藏、天天在逃難的宋孝寧。
「朱桑.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宋孝寧坐的直直挺挺,頗有日本武士的風範。
「宋先生,這提議是不錯啦!但是你也應該有耳聞小女對我這個做爸爸的根本就不視為爸爸,假若我和她提及有個指腹為婚的夫婿,她鐵定會拿著武士刀向我砍來的。」朱多船說著。
雖然他已年過五十,但身體仍然保持的非常健壯,如果不是兩頭的白髮,宋孝寧絕對不相信他己年過五十了。
「或許我們可以告欣她這是尊夫人的主意。」
「這……或許行的通,但是小女有三個擇偶條件,如果他沒有這三項條件,即使是家父的決定,她也不會聽從的。」
「什麼『擇偶條件』?」宋孝寧挑了挑眉。
對於傳聞中船王的女兒的小道消息非常多,且眾說紛雲,有的說她美如天仙,有的卻說她醜如蛇蠍;有的說她很聰明,不讀書也能考好試,有的又說她為非作歹,以致常常搬家、躲避仇人的追殺……總之什麼傳聞都有,但是就惟獨這「擇偶條件」沒有聽說過。
「說來也實在汗顏,都怪內人早逝才會害得她有這種奇怪的選夫條件,第一:他得要非常有錢.假如只是一點點有錢她是不會嫁的;第二:他得要捨得讓她花錢;第三:他不能花錢,只要符合這三項條件她都肯嫁。」
「即使是七老八十、或是身染重病、或是沒有任何時間陪她的都可以?」
「只要符合條件,即使結婚第二天就死了也都可以。」朱多船說。
宋孝寧的眉挑的更高了,奇女子!真的是奇女子!竟然有如此偉大的「情操」,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像她這般,那男人就只要賺錢就行了,宋孝寧暗自佩服,
「我相信他符合這三項條件的。朱桑,只要你能配合我,幫我和令嬡圓謊,其餘的都包在我身上,不成問題。」宋孝寧開口說。
「好,我答應你,如果你能將我的女兒嫁出門,事後我會好好謝你。」朱多船考慮了一會兒說道。
自從他的女兒上了高中,搬離了家之後,見她的次數簡直就可以用十根手指頭來計算,而且還會嫌太多呢!所以他想如果女兒嫁人了,或許心就會定下來,心定下來就會常常回來看他了,他打的就是這種如意算盤。
宋孝寧微微一笑,文不對題的說:「我們賞花吧!」
在朱宅的庭院周圍處處種滿了櫻花,現在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在這種午後寧靜的下午最適合邊啜著茶邊賞花,現在宋孝寧就望著外頭的庭院靜靜的賞著花,其模樣就彷彿根本沒談過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
朱多船欣賞著他賞花的模樣,莊嚴祥和,極有大將之風,假如自己未來的女婿像他這般那就太好了!
朱曼妮躺在向理風家中的白色沙發裡,懷中放了本大本的白色素描簿,慵懶的喊著:「理風,我要吃水果。」
在廚房裡才剛洗好碗的向理風擦了擦手、皺了皺眉,他這「畫僮」還做的真夠全能了,又兼煮飯又兼洗碗又兼洗衣,現在又要兼切水果,他真不懂自己何必為了那區區的五塊錢日薪而做得死去活來?
和朱曼妮相處了將近半個月的向理風,自從當上她的「畫僮」後,就像是免費還兼倒貼的「台籍男傭」般,二十四小時待在她身邊隨時待命,而且還對於她的命令做得不亦樂乎。
他到底是怎麼了?向理風自問,一向自視甚高的他竟然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任何事,他一定是生病了!
向理風歎了口氣,默默的從冰箱取出了水果,削皮、切片起來。
「曼妮,聽說我是你的『畫僮』吧!何時『畫僮』也做起切水果這份雜務了?」向理風端著水果走到她身邊,笑著問。
「從今天開始。」朱曼妮笑著回答他,一臉的天真讓他不好意思再反駁回去。
「吃水果吧!」他坐在她躺著的沙發上,故意壓著她的身體以資報仇。
「喂!你謀殺呀!大肥豬,我快被你壓死了。」她叫著,然後急急抽出身子,坐正後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向理風笑笑,「吃水果。」
朱曼妮瞄了他一眼,在盤子裡取了片蘋果塞進嘴裡含糊的說:「你又欠我三百塊。」
「為什麼?」
「你剛剛壓我呀!所以欠我三百塊。」
「算在帳上吧!」向理風無奈的說。
「又算在帳上!你何時要兌現?」
向理風想了想,「曼妮,乾脆我們每年的二月三十日結算一次,你說好不好?」
朱曼妮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壓根就忘了二月根本沒有三十號這天,「你說的喔!不准食言。」
「食言我會肥。」向理風正經的說,訝異她竟然沒發現他的計謀,「曼妮,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錢?」
「三萬塊。」她想也不想的就算出他欠她的債。
「嗯!二月三十日那天我會還你的。」
朱曼妮又拿了片蘋果塞進嘴裡,直點頭,右手又像是怕水果會被吃掉似的,急急的往盤子裡再拿了一片。
「咦!曼妮,你的手流血了?」向理風發現到她右手的小拇指上有一圍鮮艷的紅環,便緊張的拉住她的手叫道。
「哪裡?」米曼妮好奇的探過頭,嘴裡仍然不停的吃著東西,何時割到的?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喔!那是胎記,不是流血,打從出生就有了,怎樣?漂不漂亮?」她炫耀性的對著他說。
「胎記?」
「是呀!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吔!羨不羨慕呀?」
向理風微微一笑.伸出他的左手給她看,「你看。」
「看什……哇!你也有吔!」朱曼妮拉住他的手,開心的大叫。
「你做什麼那麼興奮?」他對於她的開心感到莫名其妙,但嘴角仍不禁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