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什麼事情這麼急?」向理風挑著眉,通常向家兄弟是沒有這個習慣在難得的相處情況下談公事,除非是非常急著去完成。
「是關於在台灣的「向氏集團大樓』,我希望你能代為設計。」向天風說著。
「大哥,那企畫通過了?」向理風不免興奮起來。
早在向家的龍頭老大向天風娶妻後,這個將「向氏集團」的總公司遷移至台灣的企畫早搬上檯面;隨著向氏兄弟的相繼娶妻,這個企畫更加的被重視,今天,可終於要著手進行了,身為建築設計師的向理風哪有可能不興奮,這可是他的年度大事呢!
「理風,你這不是廢話!不通過大哥會讓你設計嗎?」向地風笑嘻嘻的取笑弟弟。
「對呀!」向理風搔著頭,沒通過大哥會叫他設計?他真是老糊塗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沒想到!
「理風,可要麻煩你了。」向天風說著。
「哪兒的話!大哥,這『向氏集團』我也有一份,怎麼會麻煩。」向理風正色的說。
「理風,那你可得早早啟程,我們都很期待大樓的完成,尤其是家裡那團『娘子軍團』,她們對你的設計都非常喜愛,可不准掃她們的興,要不然我們三個的耳根子可就不得安寧了。」向文風笑語。
向理風笑著,對於家中的三位嫂嫂,他的三位哥哥可是對她們又愛又恨,有時候他不免會羨慕眾哥哥能娶得嬌妻,但見到他三位嫂嫂「聒噪」的情況,他又不免慶幸自己尚未娶妻,在這樣兩相矛盾的情形下,造就了他今天還沒有妻子相伴的局面。
「但是知風還躺在病床上,我若現在到台灣去,會不會太……」向理風顧忌著,對於這惟一的弟弟,他真的是很關心。
「理風,你何時變得對事情那麼『在乎』了?」向地風揶揄他。
向文風捶了一下弟弟,「地風,理風關心知風也是應該的,哪像你!就只會關心外頭的花花草草。」
向地風緊張的掩住二哥的嘴,「噓!二哥,你行行好,這話要是給凌蠻知道,我就倒大楣了。你也知道她……等一會兒她給我鬧個失蹤記,我就欲哭無淚了。」
「你如果沒那麼『花』,凌蠻也不會誤會你,我說再多也是『屁話』,所以呢,嘿嘿!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二哥,我早改了!有了凌蠻,外頭的那些『花花草草』就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了。」向地風苦著一張臉.他說的可是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
「喂!你們兩兄弟,沒事把話題扯到那兒去做什麼?」向天風不耐煩的打斷他們之間的爭論,「理風,你儘管放心去台灣,知風有我們這麼多人照顧,死不了的。」
向理風淡淡的笑著,「黑白無常也不敢捉他,他還得去找藍兒呢!」
「對了.理風,藍兒到底是誰?她怎麼有那麼大的能耐讓知風這樣茶不思、飯不想?」向文風興趣濃厚的問。
要是看過知風現在模樣的人,絕對不會相信他曾經是個活蹦亂跳、笑容滿面的大男孩,他現在只是個虛弱且滿臉胡喳的病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能讓他有如此大的改變,這不僅是向文風想知道,就連向天風及向地風都想知道。
向理風笑了笑,開始道出藍兒出現的經過……
台灣台南
朱曼妮打著咚嗦坐在海灘上的一塊大石上,依她身上薄薄的絲質藍色襯衫,加上一件寬鬆的牛仔褲,這身的打扮,在寒冷冬天的海邊,實在——太嫌單簿了點。
「呼!殺千刀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提議要來海邊的?」朱曼妮捶揉著冰冷的手,就算她的特殊御寒方法,在這海邊也宣告無效。
朱曼妮生氣的縮在大石上,低聲開始咒罵:「怎麼全天下的神經病全上這兒來了?我就不相信這夕陽會有多美,美到讓他們不顧強風的全一窩蜂的坐在沙灘旁欣賞日落,一個個全都是瘋子!
「我就不信家中的電燈泡比不過這顆要落不落的太陽……該死!早知道就該把這頭爛頭髮剪掉,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在上演『瘋女十八年』,該死!這該死的風、該死的頭髮、該死的一群神經病!」朱曼妮兩手猛按著不停飛舞的短髮,咒罵聲亦由低斥轉成怒吼。
眼睛小小、鼻子翹翹、嘴巴小小的朱曼妮,並不是個一遇到事情就不停怨天尤人的人,只是當她睡眠不足、嚴重飢餓,又非常寒冷時,她就會指天指地的開始咒罵起來。
究竟是誰帶她來這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真該殺了那個人,以報她睡眠不足、飢寒交迫、凍得快要變成雪人的大仇!她嘀咕著。
「曼妮,你看!」在她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高大男人叫喚著她,「今天的夕陽絕對是今年最美的夕陽,你別老是坐在石頭上,來這兒看。」
朱曼妮攏起細眉,她可不以為然,她只知道今天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最倒楣的一天,要不然為何期末考才剛考完,在最需要補眠的時候,就被這個全世界最神經的神經病給拉來這兒?
「曼妮,你發什麼呆,來這兒呀!」那男人繼續呼喊著她。
「小高,你饒了我吧!我現在是又累、又餓、又冷,我已經虛脫得爬不起來了,你別再讓我離開這兒行嗎?」朱曼妮可憐兮兮的哀求。
在她好不容易「坐熱」了這塊大石,她哪可能輕言放棄它?打死她她也不離開這石頭,除非是要離開這個冷得要死的海邊。
「曼妮,這怎麼行!我們好不容易來到海邊了,而你卻連沙灘也沒走過,說出去會被人家笑死的。」高遠東說。
「誰說的!我們剛才從車子那兒走來這兒,這一段路都是沙灘,足足有一百公尺吔!你該不會以為我的跳遠能力有這麼強,一跳就是一百公尺吧!」朱曼妮說得是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