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像你裝睡所聽到的那樣,我知道的也就那麼多。」葉齊一臉委屈的解釋。
「那為什麼半夜偷溜到我房裡?」昨晚的一切,她可是聽得—清二楚。
「你怎麼知道?」
「再不說,我就——」見他嘴巴這麼緊,巴冷一掌劈在身旁的椰子樹幹上。
只見可憐的椰子樹「歪」地一聲,緩緩的斷裂,然後「砰」地一聲,直直倒在草地上。
「好好……我說。」見到那株可憐的斷頭椰王,葉齊不禁也小生怕怕。
「還不快說!」匕首已經抵在他下半身的重要部位上。
「因為……我想拍你的性感照片嘛。」他從實招出。
「就這樣?!」她揚眉。
「就這樣。」
「看來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巴冷毫不客氣地一刀割斷他的褲頭。
「好好,我老實說……因為……我喜歡你嘛!」葉齊緊夾住下半身,深怕自己一亂動,褲子就會掉下。
「喔?你喜歡我,所以偷偷潛入我睡的地方,想拍我的性感照片?!」
「是啊,或許你不相信,但我是真的還滿喜歡你的。」唉,校園美女那麼多,偏偏他會對一個有暴力傾向的野蠻女有興趣?!天啊,一定是他壞事做太多,老天爺在懲罰他。
「我巴冷會柏信你這鬼話?」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我都這麼說了,你要是還不相信,那我真的沒辦法了。」他唉聲歎氣的搖頭聳肩。
唉,好不容易說了真心話,巴冷卻不願意聽。多令人傷心!他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碎掉了。
見他一臉郁卒樣,巴冷總算有點心軟。
「好吧,看在你是喜歡我的份上,這回饒了你。」她俐落的將刀子放回腰袋中。「不過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意圖不軌,我絕對割了你的小傢伙。』冷冷警生口。
「小傢伙?!你又沒見過,怎麼會知道?我的『傢伙』可一點都不小,」葉齊說著,自豪起來。
誰知,巴冷逕自拿起行李準備走人,根本不理會他。「我警告你,別想跟著找,不然後果自行負責。」
巴族的部落位置向來神秘,為了安全起見,除了巴族,外人根本無法得知部落的中心據點,更別提身為公主的她,會讓葉齊跟著一起回山上了。
「等等,巴冷。」見她真的轉身就走,葉齊急急喊叫,「其實你是在氣我,黑千旬警告我不准接近其他女人,只能守在千魅身邊的吧?!」
「你想接近誰,那是你的自由。」她賭氣道,「反正你向來對黑千旬唯命是從,是該乖乖聽他的話,好好守在千魅的身邊,不該枉費她對你的一片真心。」
嗄?
這番話,很傷人耶。
他忍不住激動一吼:「巴冷,你聽我說,其實這兩年來,我願意乖乖聽黑千旬的話,不過是為了獎學金。」
葉齊這話一出,當下令巴冷停下了腳步。
「我和你一樣,都是需要靠獎學金過活的特等生。」他表示,「我父母從小離異,然後又各自結婚,擁有自己的家庭,所以我很小就開始住校、獨立自主了,和家人的聯繫可說是少之又少,有了獎學金,我就能完全獨立,不需依靠家族的支援了。」話中不無委屈。
而葉齊的這番話,總算發揮作用,動搖了巴冷的心。
雖然她經常和父親以及史多達吵架,但是身邊有太多深愛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比起葉齊的孤家寡人,她真是太幸福了。
她望著葉齊,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不諱言,我對黑千旬又愛又恨。他很照顧我,姿態卻很高壓,但他終究是學園的理事長,又是長輩,所以我才願意答應幫忙照顧黑千魅。」葉齊無奈的緊握著拳。
「謝謝你的喜歡。」巴冷幽然道,「不過,我想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因為巴族的駙馬爺,並非一般人當得起,更何況你還是平地人。」黯然的把話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匆匆跑開了。
「巴冷……」葉齊望著她堅決的離去背影,感覺胸口像被狠狠的劃上一刀。
而巴冷才一離開,史多達競意外的現身——
「是你?!」葉齊沒想到這位原始人竟然還在校園內,
「我就說吧,公主定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才會被你這傢伙所迷惑。現在聽到公主親口所說的這番話,這下我可放心了。」史多達邊說邊拿出腰間的手刀,緩緩的走到葉齊面前。
「喂,你幹嘛?!想殺人滅口啊?!」葉齊見他亮出刀子,不禁傻眼。
「我可不像你們平地人這麼卑劣。」史多達伸手快刀劃下,綁在樹上的繩索瞬間斷裂,捆綁葉齊四肢的繩索也隨之解開。
「砰」地一聲,葉齊終於落地,只覺五臟六腑似乎全被震碎了。
「看不出來你還這麼好心……」葉齊邊說邊努力讓自己站起來。
可一抬眼,史多達卻早已無影無蹤。
葉齊望著空無一人的椰林,唉聲歎氣的坐倒在地,思緒有些雜亂……
對野蠻女而言,他究竟有何意義?
現在,就連他自己也迷惘了。
第七章
離開學園之後,巴冷便馬下停蹄的趕回山上。
經過一整天的奔波轉車,好不容易終於抵達位於花東地區的巴族村落,才一步人,便見到她的愛犬酷尼迎上前來。
「酷尼。」巴冷開心的蹲下身,逗弄眼前的純種黑上狗。
酷尼今年五歲,曾在一次意外中救了巴冷,從此便成了她的好夥伴。
「公主,歡迎回來。」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巴冷視線一抬,前來迎接她的,是早先一步回到族裡的史多達和其他多位族人。
「嗯。」巴冷瞧他一眼,臉上表情不冷不熱。
一想到之前和史多達在校園內的那番爭執,巴冷更是對他的存在感到不悅,恨不得要父親立刻取消這婚約。只是,頑固如父親,要他相信身邊的大紅人是個另有心機的傢伙,恐怕很困難。
「公主,族長已經等不及想見你。」史多達恭敬地接過她身上的行李。